吃完烤魚,秦桉被闫斯越帶到了餐廳。
飛行器沒有配備專門的廚師,所以晚餐是齊雁和白逸準備的。
看到剛剛還穿着白大褂抽血的白逸一轉身變成了廚子,秦桉還覺得有些驚奇。
“看什麼呢。”闫斯越把他放到圓柱形小桶中,把烤魚和海草放到他面前,還貼心的放上了叉子。
不過……
“小桉會用叉子嗎?”看了眼秦桉,林洵笑道:“不會用直接用手也可以。”
林洵是特戰組的副隊,之前跟秦桉有過短暫的接觸,秦桉對他還算熟悉,聞言沒多猶豫,丢開叉子抓起海草咬了口。
海草的味道一般般,還不如他鋪床的海草味道好。
秦桉搞不懂人類是怎麼想的,丢開海帶又咬了口烤魚。
烤魚的味道比生魚片的味道要好得多。
檸檬和香草的味道将表皮浸透,魚肉中的水分緊鎖在肉中,也沒有淡淡的腥味,秦桉很喜歡吃。
“人魚也吃魚啊,”毛小七鬼鬼祟祟的湊過來,眼饞的看着他手裡的烤魚,“好吃嗎?這可是隊長專門為你烤的。”
“好吃!”
秦桉猛地點了點頭,三兩口吃完魚,順便把魚骨頭放在嘴裡嚼了,連骨頭渣都沒留下。
一條烤魚吃完,秦桉捂着飽腹感強烈的肚子,小聲打了個嗝,不好意思的扯了扯闫斯越的衣袖。
“嗯?”闫斯越回頭。
小人魚捂着肚子,魚尾不安分的攪起水花,他用力拽了拽闫斯越,示意他側耳過來聽。
闫斯越彎腰,湊到小人魚身邊,低聲關切道:“怎麼了?”
秦桉捂着肚子,飛快的說了句什麼。
闫斯越看了他一眼,眼裡閃過一抹詫異:“那……我把你送回去?”
秦桉點頭。
剛剛吃多了,現在排洩的欲望強烈,但是這裡的環境太不方便了,秦桉糾結的卷着發絲。
玻璃箱裡的海水流動的幅度很小,他要想憑借海水沖刷掉自己的排洩物根本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他尾巴有幾分焦躁的拍打着水面,守在門外的闫斯越聽到動靜,遲疑兩秒,敲響了房門。
“秦桉?”
屋内傳來魚尾拍打水面的響聲。
闫斯越搞不懂他在幹什麼,又試探着問了句:“秦桉?我進去了?”
好半晌,裡面傳來悶悶的回應:“嗯。”
闫斯越推門而入,就見秦桉抱着肚子飄在水面上,整條魚面色通紅,魚尾正在瘋狂的攪動海水,玻璃缸中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
“怎麼了?”
闫斯越走到玻璃缸面前,仰頭看着恨不得從裡面蹦出來的秦桉,擔憂道:“吃壞肚子了?”
“沒有,”秦桉的聲音還是悶悶的,他擡眼看了闫斯越好幾次,才不情願的小聲提出自己的請求,“我不想在這裡待着了。”
闫斯越看着他,也沒多問什麼,隻是朝他伸開雙臂,說:“不想在裡面就跳出來。”
秦桉低着頭,扶着玻璃缸的邊緣默不作聲的跳出來,落入闫斯越的懷抱。
闫斯越擡頭,隻見原本清澈透明的海水此刻隐約有些渾濁,再低頭看看懷裡的人魚,似乎明白了什麼。
秦桉尾巴沒精打采的耷拉着,一頭小卷毛也濕哒哒的黏在身上,宛如一條失去靈魂的鹹魚。
正因為剛剛排洩的事情不高興,秦桉就聽到了闫斯越的笑聲,他猛地擡頭,整條魚又羞又憤怒:“你笑什麼!”
有什麼好笑的!要是這裡是海洋,他才不會搞成這個樣子呢!
小人魚氣的整條魚都在顫抖,靠近腰腹的鱗片蓬松炸起,鱗片鋒利的邊緣在闫斯越手腕留下幾道白色夾雜淡淡的粉色的痕迹。
“抱歉,”闫斯越看着炸毛的小人魚,誠懇地道歉:“是我考慮不周,你再忍一下,我帶你去浴室。”
浴室裡自然是沒有海水的,不過飛行器上有備用的海水,闫斯越把浴缸裡倒滿海水,讓秦桉先湊活一晚。
“淩晨我們就落地首都了,”闫斯越點開光腦給他看,“還有三個小時。”
秦桉不想搭理他,抱着尾巴沉在浴缸裡,嘴裡時不時吐出兩個泡泡。
闫斯越揉了揉他的發尾,盤腿坐在魚缸旁邊陪着他。
之前玻璃缸的海水是從秦桉沉睡的海域移過來的,但是浴缸裡的海水是臨行前從岸邊抽取的,秦桉呆在裡面難免會有些不适。
雖然闫斯越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覺得秦桉會感到不适,但是這并不妨礙他想在這陪着秦桉。
大概是吃飽喝足的緣故,秦桉很快便感到了困倦。
但是正如闫斯越猜測的那樣,換了一片海水他并不适應,尤其是浴缸太淺,他隻能進行輕度的淺眠。
好在飛行器的速度并不慢,比預測的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落地帝都。
秦桉睜開眼睛的時候,闫斯越已經不見了,他趴在浴缸邊緣,沒精打采的清洗着鱗片。
人魚是很愛幹淨的,以前在海裡的時候,他每天都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來清潔鱗片和頭發,可惜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