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腿酸得像十年不運動的人一口氣跑了十公裡的馬拉松,楚茉跟天花闆大眼瞪小眼,才撐着顫抖的胳膊坐起身。
“嘶——”這一動,牽扯到鎖骨上的傷口,楚茉按了按,好像有點腫。這樣的痕迹在她的身上隻多不少,尤其集中在胸腰兩段。
齊司禹這條瘋狗。
正想着,門口飄來鮮香,勾起楚茉肚裡的饞蟲。
“醒了?”齊司禹一手端着飯碗,一手攬住楚茉的腰,打着圈揉了揉,“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楚茉往他懷裡一窩,想起曾經她醉酒生病,齊司禹忍氣照顧她的樣子,好似昨日重現。
不過,那時候齊司禹的脖子白白淨淨,不像現在這樣斑駁。
看到她留下的傑作,起不來床的怨氣散了大半。
湯匙将粥送到她嘴邊,楚茉抿入口中,咂吧兩下,感覺不太對:“這是阿姨做好端下來的嗎?”
齊司禹攪動一下,舀起新的一勺:“不好吃嗎?”
“好吃是好吃。”粥裡撒了細細的蟹肉和蝦沫,粥湯醇白,鹹甜适中,哪個阿姨能做到這個地步?
“好吃就行。”齊司禹喂了她一碗,去洗了個手,掀起楚茉的被子。
“幹什麼!”楚茉拉回被子,“你,你都不累嗎?”
齊司禹背在身後的手伸出,攤開的掌心裡躺着一管藥膏:“雖然昨天擦過了,但還是再擦一下比較好。”
“……我自己來。”楚茉伸手去奪,扯到酸軟的腰,忍不住悶哼。
“還是我來吧。”齊司禹按住她的手,“放心,就擦藥。”
楚茉哼唧兩聲,乖乖趴了下去。
冰涼的藥膏跟着冰涼的指尖捂住紅腫,楚茉輕輕一抖,身體就像認識齊司禹一樣,自動熱了起來。
身後傳來輕笑,一隻手按住她上翹的腰:“别動。”
他的動作漸漸變了味,帶着安撫和鼓勵,楚茉漲紅了臉,咬緊枕巾,腳背繃直,又漸漸放松。
耳側落下溫柔的一吻,聲線帶着暧昧的暗啞:“舒服了?”
楚茉偏開臉不理他。
一部手機扔到她面前,正是她打算回來帶走的工作機。
“你有五個小時的自由時間,但鑒于你的身體情況,我建議你把五個小時平均分給三天。”齊司禹柔聲道,“當然,你想先躺兩天,再一次用也行。”
楚茉在心裡罵了句老變态。
雖然和齊司禹攤牌了,兩人也互通心意了,但不代表楚茉會在家裡守着愛情,她不是童話故事裡等着王子來接她的小女孩。
很顯然,齊司禹愛她的方式也不跟正常人一樣。
“茉茉,看在你昨天坦誠的份上,我允許你逃兩次。”齊司禹說,“你可以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接你,但最好别讓我發現你讓他們再碰你。”
楚茉撐起上半身,看了他一眼。
外頭的天應該已經亮了,但齊司禹安裝的窗簾過于厚重,日光透不進半分,隻有一盞白燈懸挂于頂,令人聯想到冷冰冰的手術台。
“說你愛我。”
齊司禹低頭看着她的眼睛,沒有半分遲疑:“我愛你。”
“我也愛你。”楚茉仰頭親他,“相信我好嗎。”
齊司禹很兇地咬她:“我不接受你去找别的男人。”
“這樣吧,給我一天,我去跟他們解釋清楚。”楚茉勾着他的脖子,軟軟道:“然後我再回來陪你,好不好?”
齊司禹不說話,楚茉就直起腰去親他,抓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撒嬌要他揉,一直磨到楚茉用手給他弄了一次,答應好幾種玩法,齊司禹這才勉強點頭。
“其實我之前有懷疑過你,但我後來又想,這麼有錢的家,怎麼會把家業交給其他人。”楚茉擡手,由齊司禹給她換衣服。
“他們本來有個孩子,後來死了,燕華生孩子的時候大出血,生不了第二個,于是找到了我,我跟那個孩子長得很像。”齊司禹像裝扮娃娃似的給她穿好衣服,又拿來梳子給她梳頭。
楚茉好奇:“那齊叔叔也願意啊?”
齊司禹握梳子的手一頓:“他不知道,他天天賭,不回家。不是燕華,這個位子都到不了我手上。”
“她要一個聽話的孩子替她坐齊家的位置罷了。”
楚茉回身抱他:“沒事,都過去了。”
齊司禹埋首在她頸間:“說來還得感謝她,給我找到你的機會。”
楚茉笑道:“你說她知道她的間諜和目标在一起了嗎?”
齊司禹:“知道也沒關系,她不敢戳穿我,齊家已經是我的了,我可以養你一輩子。”
楚茉捏捏他的耳朵:“好厲害啊,小一哥哥。”
出門前,楚茉站在玄關和齊司禹吻别,對他甜甜一笑:“明天我想吃糖醋魚。”
齊司禹很溫柔地道:“好。”
玄關門緩緩合上,楚茉雙手揣兜,避開監控,掏出手機給賈斯塵打電話:“我從齊司禹手底下逃出來了,你把錢準備好,公司注銷。”
賈斯塵愣了一下:“啊?這麼突然?”
楚茉繞着監控拐進小巷:“簡而言之就是我差點被他關起來,現在我要跑,而他知道我們的勾當,發現我不見了一定會來為難你,所以公司是開不了了。”
賈斯塵了然:“行,我馬上就去注銷,然後去寺廟裡躲躲,你有地方去嗎?要不和我一起去寺廟裡?”
楚茉謝絕了他的好意:“不用,我去外地度個假。”
賈斯塵也不廢話:“那你自己當心,我把錢打給你海外那張卡裡。”
“嗯,那就這樣,電話卡我等下拔了,有事聯系那個号。”
楚茉早早買了一個陌生人的手機号,方便惹火上身之後逃。
她反手扣上帽子,攔了一輛車去高鐵站。
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再和他們保持聯系。
她愛齊司禹不假,喜歡其他人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