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現在在外人眼裡是有過一夜的關系,簡家拿此做文章也不是不可能。
“你好,請問有人嗎?”簡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打斷了醫生和關辭硯的動作。
日式隔斷長布簾恰好被風吹起,簡陽的側臉從兩扇布簾中顯露,轉頭時對上關辭硯的視線。布簾緩緩吹下,隔斷兩人視線,又緩緩被吹起,關辭硯裸露的身子至腰部往上,逐漸展露。
滿背傷痕,鞭痕遍布。
簡陽瞳孔驟縮,杏眼盛滿驚愕,卻收進更多光亮,像太陽雨時高挂的太陽,漂亮得剛好。
關辭硯垂眸,從榻上起來,走到布簾前,赤裸着上身将布簾撩起,“你來做什麼?”
這麼一站,簡陽的視線隻到關辭硯肩膀,他側着身子想去看關辭硯後背,“你的,你的傷好多……”
關辭硯單手捏住簡陽的肩膀,不許他歪頭去看,“做什麼?”
關辭硯上身沒衣服,擡手的時候鲨魚肌完美展現出來,簡陽被迫正正站在他面前,胸肌迸張,就跟一堵牆似的。簡陽告訴自己:現在不是看胸肌的時候。
一低頭,八塊腹肌,人魚線斜插進休閑褲褲腰裡。
穿上衣服的時候也沒覺得這麼勁爆啊!
是關辭硯的身材先勾引他眼睛的!
小鲸魚閉眼.jpg。
“你閉眼幹什麼?” 關辭硯問。
“守住我眼睛的道德底線。”
“什麼?”
簡陽攤開手,“我來還這個給你。”
藍色碎鑽胸針躺在他手心,手小小的,胸針也小小的。像是白色花瓣邊緣上透出的一點藍。
“給你了。”關辭硯都記不得這顆胸針是哪兒的,“給你買藥吃。”
簡陽:聽聽這禮貌嗎?
“不可以的,關先生。”簡陽拒絕,“您已經付過我今日酬金了。”
“怎麼不可以,說了給你就給你。”
“因為您還沒有備注是自願贈予,這個太貴重了,如果您以後管我要我賠不起。”簡陽誠懇道。
關辭硯實在嫌棄,“收起你的窮酸樣,出去。”
“哦。”簡陽左看右看,把碎鑽放在桌上就出去了。
關辭硯還想說點什麼,哽在喉口,沒尋到機會。
簡陽還穿着那件被鞭子打破,帶血的襯衣,瘦瘦小小的背影步履穩當,很快消失在房間。
醫生在後面心急如焚,“先生。您藥還沒上完呢?”
再不上,藥效就要發作了。
關辭硯疼起來,脾氣可不怎麼好。
“藥留下,你也出去。”
“好。”醫生沒有任何猶豫,收起東西就走。
有錢人的身體,有的是人操心,他隻要保住工資工作就好了。
屋内安靜下來,關辭硯調整了一個呼吸,心裡的那點莫名其妙的火氣竟然下不去。
他鮮少發脾氣,大部分時間發脾氣也是因為有發脾氣的需要。
像剛才那樣兇人,他似乎,從來沒有過。
簡陽從出現開始,就一直讓他不爽。
依照他的性子,應該讓對方比他更難受。
但是簡陽就像一團棉花,任由你揉搓捏扁,沒有一點脾氣。
生病也和沒事兒人一樣。
他的表現太奇怪,關辭硯想着先把人放在身邊,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容易看清他有什麼小動作,用内線播到管家室,“給簡陽安排一間房。”
“簡先生已經走了。”管家回話。
還真是身殘志堅。
“追回來。”關辭硯挂了電話,走到窗邊,花園裡一個白色的小小身影,蹲在門口,和小野貓玩兒那顆紅毛球。那小野貓又開始夾着嗓子喵喵喵。
圍着簡陽的腳下打轉。
簡陽蹲下身撸了兩把,嘴唇開合不知道說什麼,月光打在他唇上,挺翹圓潤的唇珠色澤鮮豔,被他抿起又松開,恢複原狀。
他看起來很喜歡這小野貓,撸得小野貓向他攤開肚皮。
簡陽又摸了兩把,站起來給小貓做了個再見的手勢,往外走是一點不留情。
小野貓叫聲突然尖銳,追上簡陽的鞋面,來回蹦哒,伏低身體哈氣。
關辭硯悠悠端起酒杯,飲下一口,“好孩子。”
關家能是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