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袅皺眉，“為何不回答？”

“如果有什麼難言之隐，你可以告訴我。”

“大家都是女子，若是有什麼困難，或許我可以幫你們做到。”

胡姬猶豫幾秒之後，還是決定開口。

“回大人，其實我們都是教坊司的官妓。”

花袅詫異，“教坊司，怎麼能随意外出？”

王磊過來聽到兩人對話後，代替胡姬回答。

“前年旱災後，又是水患，又是瘟疫，國家多有赈災。”

“如今戰事緊張，财政緊缺，陛下應禮部尚書的提議，讓教坊司舞姬外出，為國庫賺錢，舞姬也可以抵消家族罪過，得到被贖身的機會。”

花袅點頭，表示知道了。

“胡姬，你可知道莊明麗為何手腕與腳腕上有血痕？”

“她在教坊司時常被人欺負嗎？”

胡姬愣了一下，驚恐大叫。

“是傀儡邪術。”

“肯定是，邪神之女洛娉婷，複活了。”

花袅皺眉，“到底怎麼回事？“

“你說的洛娉婷又是誰？”

胡姬解釋，“洛娉婷，是洛家女兒，家裡有叛國罪，三年前，她在太後生辰宴會上，一曲相思，驚才絕豔，卻被人舉報，說她拜邪祟，才有此舞技。”

“她被處死後，次月安郡王生辰宴會上，首舞領隊瓷青，跳舞時猶如傀儡，高喊，邪神降世，娉婷複活。”

“之後，每當重要宴會時，領隊都會意外死亡。”

“你們既然都知道，為何跳舞時沒有人說出來？”

胡姬害怕不行，“我們，不敢。”

花袅在問，“有何不敢？”

胡姬，“之前發現不對勁，喊出來的都死了。”

“誰喊誰死？确實邪門。”王磊聞言看向其他舞姬。

花袅面色難看。

“也就是說，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

“而且還與教坊司衆人有關。”

“大人，教坊司的人很難纏，你最好快快找出兇手。以防萬一。”

花袅點頭，“可通知大理寺？他們什麼時候能來？”

王磊回答，“至少需要兩刻鐘。”

花袅揉了揉眉心，“你去找掌櫃要紙筆，這裡的人都問一遍。“

“看看他們再看跳舞前後，有沒有看到和案子相關的線索。”

王磊點頭去了。

花袅叫來小二。

小二搓手，等待吩咐。

“你去問問，你們店裡哪位負責接待舞姬，我要知道莊明麗死前吃了什麼。”

“大人，舞姬共有七人或八人，每日都是自己來的，我們隻需要管午飯，她們每日跳上一個時辰的舞，就會回去。”

“今日還未到午飯時辰。并未在店裡用飯。”

花袅點頭，又問舞姬，“你們可知道，她昨天吃了什麼？”

胡姬搖頭，“她昨日不舒服，就提前睡了，沒用飯。”

花袅又問：“今日早飯呢？”

胡姬回答，“沒有看到，等我們上馬車的時候，她已經在裡面了。“

花袅問：“馬夫是哪位？”

胡姬回答，“馬夫每日隻負責接送，其他時辰都不在。”

花袅揉了揉眉心，問：“今日跳舞之前可有異常？”

胡姬思考一番後，否定。“沒有。”

花袅審視着所有人，最後目光落在胡姬身上：“可有不對勁的地方？”

胡姬搖頭，“不知道。”

花袅想了想，又問，“她今日可與你們哪位說過什麼？”

幾位舞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搖搖頭，都沒說話。

花袅得出結論，“也就是說，今日她沒有說過話。”

花袅去看莊明麗手腕子的傷口，回想起之前的舞蹈，似乎摸到了某些真相。

花袅回眸在舞台四處檢查，翻找。

把布置好的舞台搞得亂七八糟。

花袅在柱子上挨着看，最後無果。

她跑到了二樓，依次翻找，還是沒有。

“怎麼會沒有？”

小二好奇詢問，“大人是在做什麼？”

花袅邊找邊回答，“我在找一樣東西。”

小二，“可需要幫忙？”

花袅：“舞台附近可有隐蔽地方。”

小二反問，“大人說的可是暗室？”

花袅：“你們還有暗室？“

小二解釋，“在舞台下方，有一處暗室，本是變戲法班子所用。”

花袅，“快打開，我要去檢查。”

随後小二帶着花袅到了舞台左側的暗室，入口處的柱子上留下細微的痕迹，還有留在柱子裡的血痕。

小二，“大人，這就是仆人粗心，不小心劃破了手。”

花袅面色變化，“誰的手破了？”

小二解釋，“是馬戲的老于，他因為破了手，剛剛換了别的節目，人已經走了。”

花袅皺眉，“什麼時候走的？”

“距離舞姬死亡，有多久？”

小二，“好像是，他們剛跳舞的時候。”

花袅面色難看，“可有人知道，老于住在哪裡？”

小二，“城東瓦子街，門口有棵棗子樹。”

王磊拿着東西進來，“大人，不好了教坊司的來了，還要求我們放人。”

花袅目露兇光，“快去抓起來，不要讓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