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書庫重點守衛森嚴,一直都有嚴格的把守,在臣上任後,還專門設有明崗與暗崗。”
“想要在書庫點火,根本不可能。”
皇帝又問:“淵愛卿,你把朕都繞暈了。剛剛不是還在說是書庫嗎?”
淵聞回答:“陛下,您有所不知。”
“失火處不是書庫正殿,而是在書庫隔壁的偏殿。那處守衛并沒有書庫進出口的守衛多。在此處放火的話,雖然兩地間隔有些遠,可是如果風是很大,火油夠多的話,可能會燒到。”
“而放火者目的不在燒火書庫,而是書庫偏殿後側的仵作處。”
皇帝也聽出來其中的怪異,“哦?”
淵聞道:“今日一場大火,裡面的屍體被燒毀了!”
“而前幾日大理寺接到一起怪異的案子。”
“城外河中有一浮屍,面目被河中魚蝦吃掉,隻剩下白骨。其身穿官袍,應該是從嶺南進京述職的大人。”
“按照時間來說,述職時間明明已經過去,臣調出了述職名單,并沒有少人。”
“于是,臣讓人沿路去找線索,卻發現死者沒有住驿站,路上還有很多人在一起打鬥痕迹,并在哪裡找到了死者官袍的碎片。”
“之後,就失了火,屍體被燒的什麼都沒有留下。”
“臣得知此事之後,擔心有人故意在陛下您的面前告我的惡狀。便想着第一時間就來向陛下彙報情況,沒成想提前等在禦書房門前,來狀告臣黑狀的大人有這麼多。”
“現在想想,臣認為城外浮屍案,怕是與各位大人有關。”
淵聞口齒伶俐,條理清晰,并且有理有據,引得大部分人的深思,并且将懷疑的眼神都對落在了陳禦河身上。
陳禦河注意到周圍人的視線後,他當即反駁道:“淵聞,休要胡說八道!”
淵聞側眸看向陳禦河問,“若是陳大人不心虛,可敢打陳府大門,讓我大理寺的前去調查一二。”
陳禦河知道這就是淵聞的目的所在,他趕快轉移話題:“什麼前往調查!”
“大理寺的人進到了我的府上,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在府上塞一點東西,故意誣陷我!”
淵聞輕輕挑眉:“陳大人不敢沒願被查,是心虛了嗎?”
陳禦河:“你今日讓我下不來台,分明就是因為我之前彈劾與你,便一直記恨着我,誰知道你去我的府上,平白無故的給我頭上誣陷什麼罪名。”
秋玉溪附和,“陳大人有沒有殺人,讓淵大人查查不就知道了!”
淵聞側眸,“秋大人說得對。若不是陳大人指使,你為何如此激動!”
又是一番,唇槍舌劍。
兩個時辰後,天空已經蒙蒙亮。
淵聞拿着聖旨,在一衆人官員的瞪眼中,潇灑走出宮門。
秋玉溪:“恭喜淵大人。”
淵聞道謝:“今日多謝!”
秋玉溪正色道:“若來日一朝式微,找你讨要此番恩情,還望淵大人不要拒絕才是!”
淵聞回答:“淵某定不忘秋大人今日恩情。”
秋玉溪點頭,又和淵聞說了兩句就各自分開了。
鄭傑得知淵聞用名單攪混一衆官員思路,并成為主辦此案的主事後,并不認為淵聞本人有任何問題,隻覺得淵聞被花袅帶歪了。
白無忌則趁着這功夫,遞給淵聞一個小冊子,小聲告訴淵聞情況。
“大人,這是今日事發後,入宮大人以及在宮門口打轉馬車的名單。”
“對比過後,出了入宮的那些大人,還有幾位打聽情況的,與沒有入宮的。”
“都圈了下來。”
淵聞點頭收起冊子,“此處人多眼雜,回去再看!”
随後,淵聞縱身一躍而起,翻身上馬。
馬蹄踏過宮門口街道,很快離開皇宮範圍,遠離周圍打探的視線。
鄭傑,白無忌緊跟其後,騎馬離去。
另一邊,花袅和王磊見面之後,互通了雙方的信息,随後花袅就在淵聞平時住的地方入口等人回來。
天空挂着一輪明月,照亮了整片黑暗,花袅裹着寬厚的袍子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看着天空。
眼皮很沉重,他勉強把眼皮睜開,然後又疲憊的閉上,最終再也沒有睜開。
淵聞回來時,見到靠在他門口睡着的花袅,清冷的眼底出現幾分暖意。
“在等我?”他是在問話,語氣卻很笃定。
聲音不大,卻将花袅喚醒。
燈籠随風搖動,光幕裡淵聞獨身而立,花袅茫然眼神裡唯有淵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