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橋将幾粒玉露丸放在掌心,揉搓一下,藥丸便化成了玉液,江橋輕輕地塗抹在容禅的胸口上。
他下手很輕,怕碰疼了容禅。
容禅卻伸出一隻手,悄悄繞到了江橋背後,拈起他一縷發絲,在江橋即将扯到頭發時,又松開。同時,容禅悄悄支起一條腿靠近了江橋。
落在他胸口的手如羽毛一樣輕柔,帶着薄繭的手指證明少年是個很勤快的人。手指輕撫在他胸膛,卻比煮沸的湯泉還要燙,至少沸湯不會讓他心癢難耐,如百爪撓心,好像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被他撫摸的地方。而他身上,果然有他曾經聞到過的那種隐隐的冷香。
或許是他曾經聞到過,才會如此敏感,而且是在靠近少年的皮膚時,才能聞到那淡淡的香氣。
如他情動之時,香氣也會變得濃烈吧。
為給容禅上藥,江橋半跪在了榻上。而他不知何時,容禅已經慢慢坐了起來,身體幾乎将他圍住。
最後一粒玉露丸用完,藥瓶滾落到了地上,江橋正想去拾,容禅卻突然抓住他手腕。
江橋:“嗯?”
容禅一個翻身,把江橋壓在了身下。他把無辜的江橋兩隻手臂抓着舉過頭頂,上下打量了一下,說:
“果然很會投懷送抱。”
經過剛才那一陣,容禅原本濕漉漉的頭發,現在已經半幹了,但仍貼在臉側。他看着江橋,正想從哪裡下口,剛少年把他摸得半邊身子都酥了。少年不僅盡職盡責地幫他胸口上藥,腹肌上藥,手還主動滑進敏感的腰側去,看他身上有沒有其他傷,哪個男人能忍這種挑逗。更何況容禅初嘗情欲滋味,欲望閘門開啟……
“容仙尊?”江橋疑惑地問。
從哪開始吃?這張小嘴看起來很軟,先懲戒一番,如果會軟聲吟叫就更好了……
容禅正想動口時,松針卻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道:
“不好了少主!甯見塵打上來要人啦!”
*
容禅眉頭一皺,衣袖一甩便把江橋擋在身後,他喝道:“你說什麼?”
松針喘了喘氣,扶着牆壁說:“甯、見塵,甯仙師!他提刀到松風院門口啦!說讓我們把江橋交出來!”
“甯仙師?”江橋從容禅身後探出頭來。
容禅一聽心裡就怄着一股氣,他伸手把江橋摁回了榻上,表情凝重幾分,道:“乖乖待着,不許出去!”
說着一把金扇忽從他衣袖中滑出,握在掌心,容禅身形幾次變換,便瞬移至了松風院門口。
甯見塵正站在松風院門口,一把如秋葉般的長刀飛舞在空中,正繞着他的身體打轉,散落下淡淡的葉片般的金光。甯見塵聽聞動靜,緩緩擡起頭來,道:
“容公子。”
“甯道友有何貴幹?”容禅展開金扇,在胸口緩緩搖着。剛在洞府中的那股嬉笑玩鬧不見了,現在容禅身上的氣質,是一股淡淡的恣肆和張狂。
“我聽聞江橋在容公子洞府做客,特來接他。”甯見塵道。
“甯道友這話說得有意思,你要尋人,怎麼到我的洞府來尋?我這可沒有你要的人。”容禅睜眼說瞎話。
“容公子不必隐瞞。”甯見塵說,“有人見到是你府中的仙侍把江橋接上了秋水峰。”“接”字說得特别重。
容禅眸子一轉,松針、松果做事不幹淨,還是被人發現了。不過江橋一個大活人,甯見塵幾日找不到他,自然發現異常,找上松風院也是早晚的事。
容禅淡笑着說:“江橋無論如何,也是我清微劍宗仙侍,是我派弟子,甯道友找他何事?”
甯見塵說:“容公子是打定主意不放人了?”
容禅輕搖着金扇,淡笑不語。
甯見塵說:“容公子,茹掌門已同意你我解除婚約。你我原本素不相識,何必抓着江橋不放呢?他是個無辜之人,未做錯過什麼。”
糟糕。容禅都忘了自己還對外扯過這麼一張牛皮了。這下看看圍觀的人,恐怕他愛而不得的轶事要越傳越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