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就像一個強光白熾燈,啪地一下在她的世界中打開開關,想忽視都難。
在被窩裡呼吸不暢,沈亦的臉色反射手機屏幕的亮光,她換了四五個搜索引擎搜索傅星,有一位同名科學家。
沈亦想想自己認識的這個傅星,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應該不會對科學做出貢獻。
搜着搜着,沈亦睡了過去。
第二天,沈亦在樓下買了早餐,給傅星留了一份後,背上包去上班。
傅星:“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嗎?”
沈亦:“不可以。”關上門。
片刻,門被打開,沈亦露個腦袋對傅星說:“誰來敲門都不要開門,包括我,因為我不會敲門。”
門被關上。
門又被打開。
沈亦站在門外,“不認識的東西不要亂動,有事打我視頻,昨天教你了。”
“怎麼了?”沈亦剛到樓下,傅星的視頻就打過來。
“試試罷了。”傅星笑了笑,對屏幕揮手,挂掉視頻通話。
到公司後,熟悉的同事紛紛問候,沈亦才知道在蘇溢的劇本裡,自己請了病假。應付完幾人,她開始處理積壓的工作。
正對着數據撓頭,視頻電話又打來了。
沈亦:“什麼事?”
傅星抱歉地笑:“不慎按到。”
信你個鬼。沈亦按下挂掉通話。
中午沈亦幫在家的傅星點了外賣。
“送飯菜的人與昨天不同。”屏幕那頭的傅星說。
沈亦:“不是每次都是一個騎手接單的。”
傅星:“騎手?他騎馬送飯菜嗎?怪道送來時仍然溫熱。可那日我們回家,路上并未發現馬匹,隻你所說為‘車’的物什。”
該怎麼解釋呢。沈亦選擇不解釋:“吃你的吧。”
出乎意料的,今天沒有加班。世界似乎也很和平,至少沒人叫她這個新晉救世主去打怪。
剛這樣想着,全若的電話打過來。她說有一個小葬禮舉行,大家都要到場。
沈亦問:“葬禮?誰的葬禮?”
全若回答她:“預言師的葬禮。”
到達指定地點,102小隊的幾人都在。趙尋文遞給沈亦一套制服,讓她換上。
沈亦也穿上這一身黑的制服,佩戴好肩章。她仔細看了下這枚她從來沒仔細看過的肩章,金屬質地,鍍銀,刻着一柄權杖。
和全若段甯一起站在趙尋文身後安靜站好,沈亦觀察這裡的其他人,大部分的臉都在自然補給站的網站上出現過。
她面無表情,内心浮現三個大字:“一鍋端”。好想找個人問問有沒有做好保密工作啊......
片刻後,項勇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分給幾人一人一捧小白花。
說是葬禮,哪有晚上辦的,況且一切有關葬禮的儀式都沒有。衆人隻是默哀一陣,依次上前将手裡的花奉在靈前。
輪到沈亦,她看清黑白的照片,上面的人正是那天醫院的逃跑哥。
照片上的他沒有惶然不安,保持着和每一個成功人士都相同的抱臂姿勢,對衆人自信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