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佛修三人的到來,打破了之前尴尬的氣氛,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靈樓相處的樣子。
淨嗔三人也從他隻言片語中得知了古林的事情,淨貪的大眼睛在祁瀾和路無憂之間來回轉着。
路無憂不用想都知道,這孩子腦子裡又想了百八十折奇怪的戲碼劇情。
三小隻這次是帶着消息來的:東面流焰靈蘭即将成熟。
他們原本就是來秘境曆練的,隻是菌林詭祟和路無憂的出現,打亂了計劃。
路無憂才丢了詭祟,現在得知流焰靈蘭的消息,這下忍不住了,道:“尊者我再也不湊詭祟的熱鬧了,好不容易才進來秘境,我想去挖靈蘭。”
祁瀾沒有說話,任由他懇求了許久,才将佛绫化作一道細細的淡金緞帶,綁在路無憂左手上,随即往東面走去。
意思就是同意了。
就這麼,路無憂随着祁瀾等人往靈蘭所在的地方趕去。
也虧路無憂這次來得巧,這次秘境格局變動,流焰靈蘭距離他們所在的位置不遠。
不過他也很好奇三小隻是怎麼知道靈草位置?難不成佛修自帶感應?
淨貪拿出了一方朱漆描金羅盤,道:“城主給的羅盤,能夠感應靈蘭的方位。”
路無憂:“……”
萬惡的仙門勾結!我要告到仙盟去!等出去就告!
可惡!有本事也給我一個,讓我一起同流合污啊啊啊!
這厮恐怕是忘了,祁瀾他們本就是仙盟的人。
*
一日後,秘境東面。
數座險峻懸崖巍然聳立,周邊峰頭環抱。
其中最高的那座猩紅峭壁尤為引人注目,赤炎在石縫中隐隐流動着,散發着渾厚的熱力。其崖上,一叢紅豔如火的蘭草質地如玉,含苞待放。
而崖底下則是一淵寒潭,潭面浮着一層淡淡的霧氣,潭邊岩石覆蓋着一層冰霜,與頂上靈蘭形成微妙制衡。
據淨貪說,這陰寒潭與靈蘭相伴相生,才不至于讓這靈蘭的赤炎,将此處焚為焦土。
靈蘭成熟預計就在這幾日内,路無憂他們便尋了一個小山崖平台駐紮等候。
平台上零星散着幾塊大石可供坐卧,路無憂占了其中一塊用來休憩。
在等靈蘭成熟期間,淨貪三人每日都會出去附近曆練,他們不像路無憂隻蹲守靈蘭,還需要在秘境中與兇殘的妖獸搏鬥鍛煉。
靈蘭隻是他們其中一個目标,是否得到,無所謂,他們修的就是得失心。
路無憂也知道了祁瀾并不參與靈蘭奪取,他隻是對淨貪三人進行教導,至于過多的消息就套不出來了。
這日,路無憂趁着祁瀾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的拉住淨貪問了一嘴:“你們尊者怎麼光讓你們曆練,他自己呢?”
他很好奇,好端端地,祁瀾不呆在西州宗門修煉,反而要下界。
淨貪連忙從路無憂手中拽回自己的袖子,看了一眼遠處正在打坐的祁瀾,見祁瀾沒發現,才松了一口氣,又走遠幾步,與路無憂隔開了距離,才敢回答。
路無憂:?
可這小佛修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東西,隻語焉不詳道:“尊者自有自身功課,不是我等所能窺測,況且除祟衛道已是曆練。”
這很符合玄禅宗渡世人積功德的宗旨。
說罷,淨貪一溜煙地跑了,生怕自己憋不住嘴,扯出一堆東西,被尊者聽到,又要被收走話本了。他才在若陽城裡買了不少本子,這幾日進了秘境都沒看呢!
無奈下,路無憂又坐回了石塊上。
他坐這頭,祁瀾坐那頭。
自從菌林那晚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祁瀾沒有再追問他,即使路無憂離開在周邊轉,也沒見他有什麼反應。
但隻要路無憂一有什麼大動靜,或者超出一定的距離,佛绫便會立刻恢複原狀将他捆住,扯着他往回走。
路無憂:感覺自己像一條沒有自由的狗。
路無憂坐在一邊,有些不适地扯了扯衣領,秀眉微微蹙起。
這兩日,越臨近靈蘭成熟,周邊便越是悶熱,他鬼修體質寒涼,本就不适應熱源。
祁瀾看了他一眼,遞過來一個東西。
“這是什麼?”路無憂接過來一看,是一個做工精巧的手環。
環身細長,由青金雙色玉線編織而成,通體清涼,下方墜着一顆小巧的金色鈴铛,鈴铛質感似玉似金,路無憂碰了一下,卻沒聽到聲響。
“隻是尋常的護體飾物。”祁瀾道。
路無憂确實是有些熱得不行了,便沒太細想,把手環戴在了腕上。
他本身骨架不大,手環正正好地扣在手腕上,留下一個指頭的空間,白皙膚色與青金相映,煞是好看。
最重要的是,帶上後确實清涼了很多,路無憂整個人都舒适了。
“謝謝尊者大大,等出去了就把它還你。”
祁瀾冷冷道:“不必,反正出去後,也是與我們一同回仙盟。”
路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