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無憂幹笑道:“呵呵,不至于……”
祁瀾不過是以此提醒他回神,哪有什麼醋勁。赤北本身不明真相,能讓他誤會起來,說明兩人身份扮演得很成功。
赤北見路無憂不以為然,當即露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痛心神色。
“南班主唱戲是我聽過唱得最好,他生前是東洲頂有名戲班的當家花旦,多少人砸錢隻求聽他一唱。”
路無憂有些好奇:“那怎麼就變得這般恨正道?”
赤北吃了一顆男寵喂來的葡萄,邊嚼邊道:“樹大招風,遭對家派修士毀容害命,死後化作厲鬼還沒複仇呢,又被幾個秃驢追着超度,斷了兩隻胳膊才逃過一劫,嗓子也不能久唱了,哎也是夠慘的。”
難怪剛才見南絕音揚袖時,動作有些許滞澀。
路無憂:“方才看赤北少主和南班主這麼熟絡,看來是相識已久?”
“以前吊喪戲班還沒入鬼市時,我與爹爹在北洲經常聽他的戲,他那手就是我爹給他續上的,雖沒有原裝的靈活,但也勉強夠用了。”
“天狼閣下?”路無憂沒想到三人關系如此親近。
“不是,是我那死了百八年的親生老爹。”赤北似想到了什麼,眼裡難過與寒光轉瞬即逝,未等旁人察覺,便很快恢複了之前妖娆邪氣。
“哎,不提也罷。”
路無憂無意打探赤北家事,方才那幾句不過是想套赤北的話。
本以為讓南絕音将淨癡帶來問話時,可試着從南絕音手裡将淨癡讨來,但看樣子,即便南絕音肯帶來,以他對佛修的仇恨,也決計不會讓他們帶走小佛修。
既然如此,就隻能他和祁瀾潛入後台去救了。
路無憂計上心頭,假裝看到了樓下散座上坐着自己舊友,說什麼也要到底下叙一叙舊。
赤北正和底下的男寵你侬我侬,沒怎麼仔細看樓下坐着什麼人,便随口道:“那饕餮兄可要快去快回,不到一炷香之後就要開場了。”
大概是笃信路無憂和祁瀾不會偷跑。
這回兩人離席,門口的侍女沒有跟着。
不過戲樓場地極大,此時臨近開場,仍有很多來往找座的人,即便赤北有心派人要盯要跟,以路無憂與祁瀾的身法,三五下就能甩開。
根據之前聊天打探,淨癡被關押在後台底下的陣籠裡,到時候通過地井[2]被南絕音用傀儡絲吊上台來作戲。
兩人趁着人群遮掩,匿了身形摸進了戲台後方。
戲台後方有一條走道,極暗,唯有盡頭透出一點猩紅亮光。路無憂與祁瀾甫一進入,外面如潮的人聲便被隔絕在外,隻剩下陰風“嗚嗚”吹過。
走道盡頭是一張用來隔斷的血紅帷幕,裡頭的光透過帷幕将鄰近映得發紅。
兩人才走近,隻見裡頭有人猛地将帷幕掀開,一個武生快步走了出來,其嘴唇被絲線縫得密密實實的,身形足有三人之巨。
走道本就不寬敞,根本無法容納武生、路無憂與祁瀾并行。
當祁瀾看到那武生身形時,當下立判,即刻悄聲轉身攬住身後路無憂,兩人緊貼在牆上。
路無憂被祁瀾這一動作吓得差點驚呼出聲,可才一張口,一堵厚實溫熱的牆立即堵了上來。
是祁瀾的胸膛。
這樣的動作自是比兩人分開貼牆要占點位置,但那武生走得飛快,情況危急,若等路無憂弄清情況,兩人也該跟他撞上了。
也正因如此,路無憂被祁瀾攬得極緊,胸膛裡的氣息似要被全部擠出,兩腿之間也被男人的一條腿卡了進來,那大腿還隐隐磨蹭他的敏感,像是提醒着什麼。
路無憂餘光中看到了走來的武生,可為時已晚。
張開的嘴含着紮實飽滿的胸肌無法合攏,涎水逐漸透濕了祁瀾的玄衣。
那武生明明走得極快,但路無憂卻覺得度秒如年,他的涎水都快要從玄衣上滴出水了。
然後缺氧昏沉的路無憂做了一個腦抽的決定——他的唇舌用力地吮吸了一把,企圖将那丢人的涎水吸回口中。
怎料祁瀾似無聲抽了一口氣,路無憂便覺置于他臀側的大手忽地收緊,骨節分明的手指陷在軟肉裡,将兩瓣玉丘又狠又重地揉了一把。
路無憂被刺激得往上一竄,喉嚨裡還未發出聲音,那惱人的胸肌又再度堵了上來。
比之前更大更深。
路無憂差點要被堵窒息了,眼尾泛紅,都冒出了淚花。
不就是男人之間不小心吸了一把嗎,有必要這麼報複?!
好在武生走出了一段,即将靠近兩人時,左拐入了另一條道,腳步聲逐漸往下走去,直至消失不見。
路無憂才被祁瀾放開,重獲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