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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盛裝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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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于梁山伯的“臨終”戲,開始了。

隻一眼,容情就确認了那飾作梁山伯的角兒,就是蘇時傾。不再像方才那樣分心走神,她撚起一顆晶瑩剔透的青提,忘了吃地凝神遠看。

梁山伯的妝造有亡命絕路人般的淩亂,他緩步上台,邁的步子帶了戲劇性的停頓。

伎工改了風格,再度吹拉撥彈。

妝造和伴奏已凝造出極具凄然的美感了,但是梁山伯初初登場的僵硬和生疏,還是引起了不少的質疑聲。

“這梁山伯……怎麼是位新人?”楊勤是戲迷,很容易分辨出了優伶的資曆。

容情為梁山伯遮掩道:“我看——演得自然得很呐!”

有意的偏袒,反而勾起戲癡楊管家、楊勤更進一步的琢磨,從細節處點評梁山伯的表演:

“轉腕轉得太快了,不像臨終的苦命人。”

“步伐停頓尚還過得去,要是再虛浮些,才更好呢?”

容情聽不得對小師弟的挑刺兒,可勁維護:“等着,梁山伯馬上就入戲!你們不愛看,我愛看。”

撇了果盤,容情雙手緊抓護欄,成為了唯一看好梁山伯的聽衆。

《山伯臨終》是雙簧。台前是蘇時傾飾演,台下是老班主繹唱。所以,起初有些許不适應、不合拍,很正常。随着伴奏進入高潮,蘇時傾終于找到了自己的節奏。

楊管家、楊勤與賓客們不再繼續挑刺了,容情更是眼神不曾偏移半分,共情入戲。

甚至,共情入戲的恍惚時刻,容情還錯覺梁山伯的瑩瑩目光,似乎隻盯着她一人。

“不是吧……”容情喋喋,“‘唱給我聽’,不過是說笑而已。蘇時傾他,還真真這麼想的嗎?”

蘇時傾聽不到容情的話。

蘇時傾在用梁山伯的話,绻绻傾告。

“罵罵罵,罵天心,無公正。”

聲腔凄然,與演繹的動作融合,已全然不像雙簧。

“唱得太好了,演得太好了!”楊勤不守聽衆規矩,下意識地贊歎,與起先的不看好截然相悖,“梁山伯的眼神兒七分怨怼、三分不甘,這才真正入戲了嘛!”

蘇時傾真是第一次演戲嗎?

容情的心魄被他那的目光勾索了去,心潮暗湧不息,淬生出極其不願梁山伯終殁的情緒。

楊勤還在“指點江山”,容情不樂意再聽妄議聒噪,擲顆青提點了楊勤的啞穴。不理會後面的人如何比劃,她隻專注于戲台之上。

略有耳聞……蘇時傾曾是奴隸之身。借梁山伯這角色,斥罵天道無公正,想必是他字字泣血的心聲。

奴隸?

多麼久遠的一個詞。

容情陷入自己本過往殘剩不全的記憶深處。有一位故識舊友,也曾是奴隸——是不是也有着這般怨怼和不甘呢?

戲與聲,層層深入,全場賓客漸漸靜谧、不再高聲。

梁山伯還是看着容情。饒是戲癡再熙攘滿座,都不及容情一人能聆聽得盡然明了辭中意。

“恨恨恨,恨人間,不太平。”

數年前的人間,部分新貴族暗循舊制,變着花樣壓迫奴隸。将軍府傾盡了全力,佐助帝王破除陋習。但面對已經遭難的蘇氏及其他不幸沒落的名門望族,他們終究無力。

唱出的樂調如錐、精妙的神情如矢,隻牽引回憶還不夠,偏像翻死浪、起沉土一樣,挖掘容情記憶深處壓抑的悲傷。

“哭哭哭,哭一句,有情人眷屬難成。”

天下階層矛盾暗流洶湧,害苦了黎民百姓、拆解了情癡苦侶。

容情防不勝防,隻得着相。

記憶裡面容早已模糊的男孩,恍恍身現,寸步不離她身側,拳拳衷心要護自己周全。

那時無慮無憂,自己又哪裡将男孩的死生不懼真放心上?

容情半真半假,誘問告白:“你中意我嗎?”

未等到回答,虛相中模糊面容的男孩卻已經離遠不見,隻剩下現世台上,梁山伯隐忍着,将“不敢喜歡”深深淺淺描摹。

胡說!瞎唱!

梁山伯明明愛慘了祝英台!

容情此刻心間絞痛。

“吐一口,血相思,寫寫寫遺書絕命。”

他死了。那個男孩死了。張揚肆虐的大火,吞沒了他的屍骨、彌散了他的魂魄。

容情豔羨極了,在陰界在陽間,祝英台至少還能有她的梁山伯。

《山伯臨終》演罷,沒等蘇時傾下台,院子中一衆賓客便驚醒着踴去台下,争搶着為梁山伯這角兒喝彩。

幕後的老班主柱杖出前台,想拉蘇時傾一塊謝幕。

蘇時傾又不是真的優伶,如此遵從禮儀做什麼?

突然提神息一躍而起,也不管不顧還穿戴着戲服華妝,淩空點踩院中宴桌,三下兩下就重新飛回了閑庭外。閑亭外沒有落腳,蘇時傾手扶木欄杆,借支點敏捷翻身,這才進了閑庭。

不理會楊勤、楊管家多麼驚詫,蘇時傾拉起容情的手便跑。

朝楊府外頭跑。

容情哭音難抑,看着蘇時傾牽着她的背影,問詢:“你是誰?”

執念入戲,覺得眼前人像她的梁山伯;

陷入回憶,覺得眼前人像逝去的友侶。

蘇時傾寬大的戲服被穿堂風吹開,飄舞飛揚。

他卻隻顧着跑,不敢回頭,不敢像剛才演戲時那樣流露真情看她:“我是你的新小師弟,蘇時傾。”

容情朦朦再問:“隻是蘇時傾?”

蘇時傾澹澹應答:“所有蘇氏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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