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就發現,視頻裡明明輕而易舉,一旦自己上手就出現各種詭異的問題。
愈加焦頭爛額,門鈴響了。
鍋正在預熱,她飛快開門,飛快回到廚房,都沒來得及摸狗。
費解非常生氣,汪汪幾聲。
她頭也沒擡:“你别讓它進來,就在客廳玩吧。”
費瓊斯給狗擦幹淨腳,再進去,将一個禮盒放在地上,在地毯上坐下。
費解悶悶不樂地把腦袋擱在他腿上。
面前的小茶幾上,有一點不起眼的污漬,他順手擦幹淨。
外面又響起敲門聲。
馮宛粲抱着一瓶起泡酒進來,一邊熟練地換鞋,一邊和狗打招呼。
問費瓊斯:“你來多久了?”
“沒多久,才到。”
“今兒的飯誰做?”
“她說她來做。”
馮宛粲瞬間變色:“你是說她現在在廚房?”
話音未落,從廚房鑽出一股焦糊的氣味。
趙必珲已經走出來,略帶抱歉的尬笑。
“那個……砂鍋好像……炸了。”
馮宛粲忙閃身進廚房。
眼前一片狼藉,猶如戰損現場。
“你怎麼能用砂鍋炸蔥油?”
趙必珲委屈說:“視頻裡就是這樣的。”
“人家用的是砂鍋麼?”
費瓊斯已經進來,看見那隻慘烈的砂鍋,忍不住輕笑。
上前端開砂鍋,一邊收拾殘局一邊對她們說:“我來做吧,我已經研究過菜譜。”
馮宛粲把她拽出廚房。
磨蹭到客廳,費解馬上起身求摸頭。
馮宛粲打開電視,随便點開一部電視劇。
斜眼注意到趙必珲面色赧然,調侃:“你這樣的爆破奇才在廚房真的屈才了。”
趙必珲笑着推了她一把。
馮宛粲坐正,面色也正經一點:“所以,你們昨天算是複合了?”
“算麼?”
“算不算你自己都不清楚?”
她撇了撇嘴角,低頭一笑:“那算吧。”
馮宛粲看了眼電視劇,随口問:“就是,你媽媽知道麼?”
趙必珲笑容立刻僵硬,沒有說話。
“行吧,你打算拖多久?”
“......”她思索片刻,遲疑開口,“能拖多久拖多久?”
“你确定麼?你媽那個脾氣,拖下隻怕是給她時間攢大招。”
她苦笑:“那你說怎麼辦?”
馮宛粲混不吝地一笑:“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得先跟他說好你媽的态度。”
又感慨:“不懂為什麼你媽那麼反對,照說他家條件多好,人也拿得出手。”
“我也不知道。”趙必珲眉心皺起,“我媽這人是有些颠三倒四的。”
“你多久沒回去看看了?”
“還非要回去麼?”她撫摸着狗頭,老大不願意,“過年再說吧。”
“不然,”馮宛粲忽然壞笑,“你先斬後奏呗,有了小孩父母怎麼都得答應。”
趙必珲抄起靠枕砸過去。
馮宛粲忙舉起手臂格擋,正要罵出口,又看向趙必珲身後,使了個眼色。
一回頭,費瓊斯已經站在身後,穿着趙必珲那件有些傻的卡通圍裙。
“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趙必珲忙起身。
“好了,來端吧。”
走進廚房,不禁自殘形愧。
鍋裡已經煮好了湯,所有蔬菜和菌菇都已經洗淨切好擺成一個整齊的圓形。
馮宛粲進來,發出驚呼:“你是去新東方留的學麼?”
不僅看起來就像壽喜鍋的廣告圖,吃起來更是最标準的味道。
吃完,兩人一起洗碗。
“你需要一個洗碗機麼?”
忽然他問。
趙必珲當即回絕:“我連飯都懶得做,還要什麼洗碗機。”
費瓊斯無奈笑笑:“那,以後我來做飯吧。”
趙必珲面色一閃而過詫異,這是要住一起的意思麼?
其實她覺得獨居挺好的,好不容易從家裡那個嘈雜的地方逃出來,清淨沒有多久,又要失去私人空間麼?
她為難地吸了口冷氣,選擇轉移話題:“以後再說吧,我現在倒有件事想給你說一下。”
他的視線從水池上擡起,移向她。
“不是很嚴重的事,隻是想讓你想有個心理準備,就是,我媽對你有些偏見。”
他停下動作,站直上身:“因為那次叫家長麼?”
“也有部分原因吧。”她反倒垂下目光,看着他的鞋,“我媽好像覺得你爸以前是,嗯,□□。”
費瓊斯的臉上瞬間浮上錯愕,莫名其妙地開口:“□□?”
她小心擡眼:“所以,是麼?”
他嘴唇微動,又搖了搖頭:“是不是我也不清楚。”
接着,眼睑抽動地跳了一下:“不過,我的确不能說父親是一個多麼光明正大的人。”
她聲音一低:“你爸聽着真的好吓人。”
“沒關系,你們沒必要見面。”
他語氣格外理由當然。
她心想還能躲一輩子麼?無奈抿起嘴角,還是勉強笑笑。
走出廚房,卻看見桌子已經被收拾幹淨,上面放着一個蛋糕和禮盒。
趙必珲頓時明白,雖然心裡還對剛才的對話有些失落,還是立刻給出他們想要的反應。
“哇!”
她歡呼一聲,跑到桌子邊坐下。
張開手抱了抱馮宛粲,等費瓊斯坐下,又抱住他。
“行了,插蠟燭麼?”
點點頭。
馮宛粲起身關上燈。
蠟燭一根根點亮。
馮宛粲拿出相機要準備拍照。
“好,你做一個祈禱的姿勢。”
費瓊斯在耳邊說:“許個願吧。”
趙必珲輕聲回答:“我昨天已經許過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