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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歎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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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行二十三裡,皆是山林,毫無人迹,卻有許多人為之物,好比有多方小廟分布山間遍野,小廟簡易為石砌,卻不能容納人,香爐燭台泥塑仙皆有,這倒是想起,有些香客會請求在寺廟中安睡一晚,向神佛請願,如果有人覺得在大廟睡了幾晚不顯靈,托夢不成,就會有人自帶香燭果餅,走上一段山路,來拜奉山裡的神仙,完事後也不走,偏要在小廟裡睡上一晚,一說越偏門就越顯靈,或許神仙就會托個好夢。

山間小廟多為無主之地,被稱之為“陰廟”,何況是人迹罕至的深山,又叫不出山名,有人甚至聽信謠喙,好話說盡,最後想求财的攔不住,非要去見識一般,忌諱之人本不想久留,于是久而久之,敬而遠之。

“無處尋仙,願顯真靈?”

直至前方,有一處山茅草屋,裡頭漆暗無光,隐約有牌匾立于室内中堂之上,門外有一道八字石碑,皆為篆刻,劃痕也落下不少,底下還刻着很多蠅頭小字,倒是很像人名,樓少淵擦了擦石碑上的泥沙水印,搖頭說:“還不如到此一遊實在。”

錦玉稍微想了會,思緒淡然道:“應該是當時修建此地時的留名。”

樓少淵原本是蹲在旁邊細細觀摩,沒過一會,臉都要貼在石碑上了,像是看到熟人一樣,驚奇地瞪大眼睛,表情來回變幻:“哇!竟然有個人和你一樣姓獨!果真是親上加親,也有姓檀的,奇怪,也有姓道的?怎麼建上一座草屋,也要有那麼多人?這也不同姓,按理說都是一個地方的,至少都是同村同姓的多,怎麼這麼多外來姓氏。”

原來那留名處,一人喚檀行故,一人被稱之為道花枝,他斟酌品味,剛想着後者喚“花枝”好浪蕩,卻不成這檀行故的名字卻刻的歪七豎八,就像剛學會寫字一般,也不知為人是否收斂。

這一路的獨翊總是聽而不聞,也不是沒興趣,或許還記得與那公子哥的一番對話,時刻愁眉蹙額,怅惘地站在一旁,偏頭嗫嚅:“樓兄,我覺得兄長為我付出的一切難以想象,原以為在京城的這些日子,我一直以為外界認為的我,并非是我。”

樓少淵耳朵一豎,既然陌路的異姓這麼多。多自己一個也無妨吧?正準備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能鑿刻的東西,于是邊扒拉石子邊說:“别太驚訝了,你被别人認出來也是情理之中,他要是真不希望别人知道你的存在。早該把你隐沒在京城!其實也沒什麼好隐瞞的,你肯定有過人之處的,你兄長吃了那麼多苦,肯定是要給你更好的生活呀,是為了往後讓你有更多的選擇!你雖然老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這家主也當了個稀巴爛!這都不是事!你又不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未來還有好多菜等着你呢!”

見他又開始犯難,這些年諸如此類的話聽了不少!你規勸我,我調停你,指指點點的說教語氣千回百轉,最後好一副不成器的樣子。不知到底說的是誰?

言過其實,獨翊還是會被笑出聲,自餒之人也并非覺得這是“捧殺”,更像是好友之間,會逢其适的别緻趣味,誇到最後,剩的一點勁也沒有了,不管怎樣,還是早些讓他兄弟倆團聚,省的在這拖泥帶水,萬一下次遇到的是不知名的蛇類,難道也要一并帶走?睹物思人了。

想想就可怕,還是離他遠點吧。

錦玉雖然聽的不太明白,也該上前勸慰:“獨公子,錦玉見你時也是有獨到之處的,你難道沒發覺嗎?”

“真是贊譽了。”

獨翊澀然苦笑,攢着那股洩勁搖頭走遠。

錦玉愣在原地,感到莫名,難道是自己猜錯了?神情瞬間變得微妙起來,他總覺得獨翊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實力,這種力量,不僅遠在自己之上,就像是暫且被壓制,自身卻無從感知,旁人卻覺得不同,剛想問問祁連将軍,他一路來都沒好奇這人的身份?

回望着他走遠,低頭摸出銅鏡月,伸出手戳了戳他,觸感之輕,也就給他撓癢癢了一樣,思慮一斷,便将想法隐了去,既然祁連将軍對他沒顧慮,也就打消疑慮了,于是帶着銅鏡月去看廟外的山景。

錦玉在地上撿到了一條枝芽,即便不用瑕瑜,亦可以化枝為韌,靈力漸增到手心時,枝條便很輕易的幻化作一根繩子,将銅鏡月系到了脖子上,惹斜處花枝亂顫,故人早已近身,好一副青鏡玉郎的模樣,總算帶他看清了周圍,并未察覺出什麼異樣。

見他們都走進屋内,獨翊定神一瞬,思緒飄去,并無意向同行,直至空中彌漫起一絲淡淡柚香,舉步上前,身子不由自主的離開此地,轉而繞到廟後,近旁有一棵柚子樹,這冬月裡竟也長勢茂盛,實在驚人,仔細一數,結果了七顆,既然無人照看,當真是棵野樹,當下并無水源,就讓他們解解渴,摘一個也無妨吧?剛要伸出雙手,身後就有一道女聲傳來:“仙君臨駕小廟,有失遠迎。”

背後正是文旦君,她一身缃色寬袍,一系翠綠發帶延長至腰身,面容柔和,眼如琥珀,不似凡人,獨翊立馬明白過來,看來也是這山林一方的守護,是被抓了個正着,摘柚子的手瞬間僵在那,連忙尴尬的縮回了手,作揖道:“恰逢此地,剛想摘果,卻是個有主人的,實在冒犯了。”

“無妨,仙君自當随意些,請随我來。”

文旦君輕笑一聲,說起話來也是随和,半路指引,将他帶回那間小廟,獨翊跟上去,又轉頭看了看四周,一邊撓撓頭,這也沒人啊,哪來的仙君?難道是錦玉?怎麼就不見了?還是那麼膽小。

廟不算很大,前後無門,難免被風吹雨打,裡頭有枯枝敗葉積累,像是要堆出一張樹葉床來,兩人從後邊繞到前堂,路過中間時,瞥見側面一幅山君圖,采用黃麻紙所繪,畢竟很久沒有潤色,山君圖黯淡了不少,還好這虎嘯風生之相并未破滅,腦海中瞬間激起一陣濃墨重彩,見那山君腳踏枯骨,有上山惡鬼、下海夜叉手持武器将它包圍,眼下引起風吹草木動,魂繞着滿是怪誕不經的氣息,誰也無處藏形匿隐身迹,遇險難辨真僞,叱咤一嘯百鬼散。

廟中牌匾采用杉木雕成,門匾篆刻而生,邊框卻無任何紋飾,邊緣附有紅漆小字:山君自是猛虎道,奸佞小人,食以化之。

想必遇真也十分傳神,不再多想,文旦君将獨翊帶到了廟前,錦玉和銅鏡月早就在前方,旁邊還伏着一隻赤虎,看它雙耳圓潤,眉前生白,方為烏金亮眼,長須獨立,身形挺拔,目光如炬,毛色赤黑如丹楓,仔細一注意,卻少了一隻右眼,當真可惜!

來回腳步傳出一陣動靜,赤虎掃了掃耳朵,這會兒正深思熟慮的打量着來人,不用多說,山君圖繪的便是這赤虎。

樓少淵不敢逗虎,隻好躲到另一棵樹上遠遠偷看,巧的是,這處也是一株柚子樹,擡頭掃視一圈,離近點兒在頭頂,也結了一顆柚子,這柚子生的極大,正會兒搖搖欲墜,又怕那山君注意到他,于是緊閉雙眼,渾身發抖,極為害怕。

将樹晃的也跟着哆嗦,時不時的抖落下幾片樹葉,以為鬧出動靜了,更吓的站不穩了,老是覺得還站在地面上,毫無安全感可言。這邊的蘭桡跟動物們打成一片,像是沒有半分威脅。

不一會,樓少淵有種不詳的預感,原來頂上這個搖搖欲墜的柚子,如同活過來一樣,來回搖晃的越來越快,樹下的傳來的呼吸聲極重,像是有東西忙不疊地從遠處趕來了,低頭乍一看,還以為有雪堆積在樹底,可也沒下雪呀!

沒成想是隻白虎!

想必胖的爬不上去了,就開始一個勁兒地撞樹,樓少淵被吓得一個激靈,差點揮手抓不穩,踩不穩樹幹,樹幹沒折,險些把自己折底下了,大喊道:“啊啊啊!!!啊啊!!我沒命啦!!”

邵為雪仰首輕笑:“你早該爬上高一點的樹。”

穩住身形後,樓少淵低頭一看,見這白虎的塊頭遠比那山君還壯上許多,今日又精神飽滿,十分活潑,右腳踩着柚子,舉目圍他,作勢輕輕一踢,柚子撞到樹上,這陣勢,難道還想把樓少淵撞下來?吓到他不敢再亂動,白虎又低頭叼起柚子,他才回過神,原來樹上的柚子這麼少,都是給它當球玩了,好不巧!樓少淵就偏與它對上眼神!

忽閃一瞬間,一道身影從上抛下。

那顆柚子硬生生的砸到了底下的白虎腦袋,最後悶嘯一聲,将那白虎栽倒了,四腳朝天一動不動,好像被砸暈了。

一隻白鹿從遠處奔來,又有靈麂穿過林地,越過灌木,嘴裡叼着枯葉,打算集中起來,給自己做個窩,一聽虎嘯沉悶。才前來查看,這靈麂和白鹿,皆是通體雪白,歡蹦亂跳,極為罕見,是白祥之兆!

它們連忙将枯葉扔下,原以為是想看白虎的傷勢如何?見它接近,白虎仰着天輕吼了一嗓子白麂,怕那白麂的獠牙碰到它,那遠旁的山君就不悅了,虎眼射去,兩方對視,盯着它看了良久,白虎立馬老實,倒地不起,四肢朝天不再動彈,任由那白麂在它身上一蹦一跳。

見白虎被教訓,白麂不移動半分,還是幸災樂禍的在它肚子上蹦着,白鹿則是用頭拱了拱白虎,想讓他起來,又怕頭上的角戳到白虎,“呼哼”一聲之後用前蹄踢了踢他的臉,白虎被徹底又驚又吓後,空落了好一會。

樓少淵有些得意,反正不是自己幹的,隻要時刻注意樹下的動靜就好了,自我僥幸後,緊接着又爬高了幾步:“不礙事,哈哈,高的我也爬不上去!隻能尋了個矮的,不過長得威猛的那隻還是沒注意到我,底下那隻白虎胖胖的,還有點傻傻的,應該上不來,嘿嘿,我還能活一會。”

“怕什麼?這老虎不傷人!很乖的!”蘭桡手上持着一根分叉木棍,蹲着給赤虎撓頭,山君像是舒适過頭了,眼睛閉着跑神了好一會,傳出一陣“咕噜咕噜”的聲音,察覺到有人注視它,頓時虎威不保,咧牙露嘴變回兇猛的樣子,忙着四處鎮吓其他人。

見狀,樓少淵也隻能牢牢地抱住樹,像是抓住了命根子一樣,一刻也不想松開:“簡直怕死了!它是你養的寵物嗎!你難道不清楚猛虎的特性?本就好嗜殺!他們做妖的天生不怕,是有不尋常的天賦!到時候化個形就飛了跑了!留我一個兩隻腳的算什麼?我連個能護身的法子都想不到,你能降虎,你師姐有劍!我隻有一把扇子!難不成我變成伥鬼後,還要每天用扇子給它撓癢!要是它生氣了,到頭來我也得挨一掌。”

蘭桡倒是覺得很有道理:“好像也不錯,看你想不想舍命了。”

樓少淵淚眼婆娑,抱頭大叫:“不想!我一點也不想!!”

這白虎玩柚子如同玩球,蹲在樹下,精力旺盛的推來推去,一口咬住柚子時,感覺味道實在嗆鼻,扒了兩下臉,柚子也沒順着嘴滾出來,呼呼在鼻下大喘,是咬的太深,卡在虎牙上了,柚香刺激到它,惹得連打噴嚏,甩了好幾次頭也沒掉下來,直到那靈麂注意到它被柚子卡住了嘴,連忙伸蹄,想要小心翼翼地将柚子從它口中踢出,卻怕被咬住腿,一急之下,那獨眼山君起身,緩步走過去。

緊接着傳來一聲大吼!

瞬間靜音!這柚子就輕易的掉在了地上,轉身的離開的瞬間,那虎尾又重重的掃了一下它的臉。

靈麂和白鹿則是目瞪口呆。

“你是誰?想來不是這廟中人吧?”

蘭桡擡眼問那文旦君,心中存疑,畢竟這山郊野外的,能終日輕而易舉與猛虎作伴,到底是何人?

文旦君坦言明說:“小仙乃是此地修幻而成的一棵柚樹,那年臘月過後,山中積存了大量的濕寒之氣,自身畏懼寒冷,山君又是烈陽之身,自今以往的依附之舉,才保小仙多年不死,後修得樹精,也要報這一命之德。”

錦玉颔首:“錦玉記得,這位是文旦君。”

銅鏡月終于解惑:“倒想看破這廟是不是障眼法,想來不是,冒昧了。”

文旦君細聲含笑道:“祁連将軍,小仙的修為還夠不擄掠迷失之人,論作怪一事,更是山外有山,不敢逾越。”

銅鏡月狐疑:“哎!你如何認得我是個将軍?”

文旦君頓了頓,躬身行禮:“小仙認得中書君,未必不認得将軍。”

銅鏡月頓悟:“哦對!糊塗了!我們錦玉也是很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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