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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潇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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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途中,白鹿趕來。銜了一株剛刨出來的當歸送給樓少淵,原本是不收的,那麼一來二去,見他們硬是不收,用鹿角挨個頂了頂他們的手,輪流往對方腳邊蹭蹭,最後顯然是對上了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還是收下了。

見白鹿的口水還殘留在葉子上,樓少淵将當歸提到眼前,咽了一口唾沫,又往獨翊面前遞過去,臉色一陣青,試探着說:“你吃點吧,沒準能漲點功力呢?”

獨翊側笑避開:“大補之物易活血,身弱之人緻氣暈,反而更容易顯出原形,至于我?我想是不用了,想留給自己或是舍給旁人,全都随你。”

樓少淵不懂這些藥材,算是剛從地裡挖出來的,是有多值錢?如今拿着一點也不順手,還沾了一手濕泥口水沒地水洗,忽然有腳步停下,原本打算停歇一陣,沒成想邵為雪便上去開了口,像是要事相告:“師叔,我需要提前回一趟竹塘。”

蒙面盜賊還在四仰八叉大睡,獨翊如同抱着懷中嬰兒一般,将它挽在臂彎内,聽身後傳來雪徒兒的語氣,這趟像是非走不可了,有些疑惑:“怎麼了?這是哪裡傳來的消息?”

蘭桡内心知曉,一臉怪笑:“當然不是有人故意傳信來的,就是為了防止那位“前輩”再鬧出什麼動靜來,竹塘這地方又長期沒人看管,師姐當然要回去一趟了。”

話落也分毫不差,邵為雪也承認說:“嗯,竹塘貴重之物雖不多,但始終是各位師父師伯的安身之處,各位忙于辛苦,如若不曾來往竹塘,此行須要巡查一番。”

心知這人來去自由,各位防不了他,雪徒兒還得像個當家人去幫忙照看,想到這,獨翊也不作挽留:“好,那就一路小心。”

邵為雪拜過别,回首打量了一下蘭桡:“我們走。”

聽她催促,蘭桡放慢了腳步,低頭看草,身子扭捏的放不開,雙手把持着劍:“啊……我怎麼也要走啊?”

邵為雪瞪了他一眼,提醒着他:“你難道想待在這?怕是忘記了來時的目的?”

随後,蘭桡湊到她身邊詐稱:“沒有啊,我是想跟着你離開,就是說,你猜猜上次丢了什麼?席湘筠的衣服!别看席湘筠老是覺得樓不已是個梁上君子,我懷疑他不僅是個白日闖偷賊,還是個變态狂!沒準竹塘都被他搜羅光了,還能收回多少值錢的?還去啊?”

聽他說起,邵為雪更加笃定了此事的嚴重性,不由得嚴肅了起來,眼底皆是一團霧火:“在他們沒回來之前,不管竹塘有無東西缺失,我們都得回去一趟。”

再怎麼努力挖苦,她竟然對找樓不已的心思還沒消磨殆盡,一點兒也不見消逝,蘭桡嘟哝着說:“就你有這條心!就你有!還真是重命……”

于是跟在她身後長籲短歎的走了。

兩人同時走遠,樓少淵盯着獨翊手上的蒙面盜賊一路了,真想知道這小東西手感如何?它也是十分親昵黏人,也不知到底怕人不?又是陰恻恻貼近獨翊耳邊,試探着問:“獨翊,你就那麼想一直抱着它嗎?”

獨翊頓時明白,毫不遲疑地将蒙面盜賊送入他懷,賠着笑:“這一路真是怠慢了你,你也抱一抱。”

隐約間像是換了個人,潛意識裡嗅到的氣味也就不同了,這蒙面盜賊閉着眼嗅了嗅,好巧不巧吃到了他手上的當歸葉片,鼓起腮幫子嚼了嚼,像是嘗到不一樣的鮮,頓時仰起身子,根本來不及打量是誰喂它的!瞬間在樓少淵手中脫身,如同抽風一般離去,叢薄間也成了它獨特的隐藏之地,叼着那株當歸朝着深林處跑去。

“哇啊!你跑什麼?!!”

見它跑走了,獨翊不顧驚訝,立刻提起步伐逐去:“樓兄!我去追它!”

忽然就一齊跑沒影了,也不知道這“盜賊”有什麼魔力?那位叫介如遊的,神神秘秘的,怎麼會一不留神的将自己的仙寵落下?自己卻一臉神秘的離開了,這蒙面盜賊還十分黏着獨翊,不知是不是吃了那當歸,此刻氣性十足,歡蹦亂跳,奔爬逃脫時更不帶停歇,現在跑去哪也不知道。

樓少淵又開始昏昏沉沉了,剛想一同追去,卻不料在草堆旁發現了幾塊怪肉屍骨,錦玉察覺不對,将他拉回身邊:“再往裡走便有瘴氣彌漫了,他更了解山裡的情況。先在臨近的村中找間客棧,若見半日還不回來,我們便去尋。”

“好……”

當下是累了,樓少淵撐不住身子,還是被剛才的妖物附身了?錦玉猜測是風邪侵襲,這少年的體質還是較差,這幾日根本還是水土不服,好在村莊衆多,獨翊應該跑不遠,加上自身感應靈敏,找到這蒙面盜賊後,也會回來找自己,早知道就不貪這個小東西了,自己并無惡意,還沒抱熟一點就着,壓制不住也給它跑了。

山間的細雨微風也是令人顫栗,前頭有一位道人和一位黑衣者從面前經過,擦肩而過的途中便停了腳步,對上了一襲深谙綠竹,一重醉柳長風,前人猶如春風拂面,四目相對之時,僅有一人笑面逐顔。

黑衣者死闆着臉,對誰都像是愛答不理的樣子,對望一眼,察覺竹柳兩人不凡,尤其是那位筆墨攜身,一身柳青的男子,道人前來拱手:“小友,且慢。”

見柳不答,竹便答話:“何故?”

“貧道想打聽一件事。”

“請道。”

“是否見過一隻白鶴流落人間。”

“不曾見過。”

“多謝。”

那人走後,竹柳兩人面面相觑,那身穿墨綠長袍的男人走不動道了,又打量着他們遠去的身影,既是疑惑,也是猜測說:“你有沒有覺得,那人的神情竟然像極了淮客兄……”

見他毫無依據,側旁的男子搖了搖頭,不多說,就從包袱中翻出一疊字本,記性很是不錯,随手在書中查找,提筆圈出“仙”這個字。

“你是說那兩人是仙?”

他不願多透露,更是匪夷所思,隻好繼續趕路。

走了幾步,道士越想越不對,說:“我都說了,真君要了我家浣子,肯定是要找白鶴仙去的,你偏不信,誰讓你找了這麼多年沒點消息!真是奇怪呀?為什麼我們總是找不到他?真君一出馬就找到了。”

檀行故岔開話題,冷淡地說:“你還要頂着他的名字到何時?”

“道花枝”仔細的擺弄着發上的梅花枝,想到這就來氣,一臉早該找你算賬的表情,說:“诶?!你憑什麼不感謝我?好說歹說我也找了這麼些年,跟着你一起褐衣蔬食!食不果腹就算了!你和真君可是欠了我一個大大的人情!我抛去小廟與你一同,在此之前好做個無事小神仙!陪你出關還得被嫌棄!到底還有沒有天理了!”

檀行故不以為然,自顧自說:“附近出現很多妖氣。”

“道花枝”氣急敗壞的掐指一算,也吃了一驚:“瞧瞧!我的浣子也在附近,這時候真君就不太靠譜了!來回周旋那麼久,怎麼就不把他綁回來?我的浣子也不給我送回來,哎!”

料想事情并非如此簡單,檀行故也猜中了其中玄妙,心底念念有詞:“欠人人情,總是要還的。”

另一邊,竹柳二人同行,怪雨盲風流落街頭,青簾酒家外還飄浪着青布,地底滲出的泥土氣息權當被酒香掩蓋了,眼底亮了亮,隻因風雨的形勢不太妙,這家酒肆不論何時都是燈火通明,人影綽綽,紛紛進去躲雨,也好讨口熱酒喝。

“在下司馬青衫,自潇湘來。”

門外有人來喚,那些沽酒閑飲之人也是十分熱心,連忙掀簾,将司馬青衫迎進門,指引道:“潇湘客?請進。”

竹柳二人一進門,衆人也追去了視線,寂靜片刻,不知是誰的鐵兵器“哐當”一下掉在地上,忙不疊的用腳踢到旁人的袍下,停滞了一瞬,另旁出現“啧啧”聲時,又熱鬧了起來,聽到來客,掌櫃持着一壺酒放在一旁客人的桌上,笑着來迎:“我的妹妹也是嫁去了潇湘之地,可我從未去過,不知那地方是好是壞?是冬寒夏炙至極?還是……”

司馬青衫淡笑解惑:“若嫁的是個好人,那便是冬暖夏涼。”

掌櫃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張紙信,被折疊了千回百折之後,筆墨還未淡盡,像是一封沉久昏黃的書信,想要傳遞給他,見他不收,指着它滔滔不絕的說:“哈哈哈,所言甚是,她不常回,前些年生了對龍鳳胎,說後幾年再長大些,說要回來,我也念,家中父母也心念,這是她的字迹,與我不同,我且不識一丁,她識萬般筆墨,曾經遇到個中意蕭郎,便一同離開了,我也從未離去家鄉,更不知何處是潇湘?今日你來也是有緣份的,拼個桌如何?剛才來了新客,也是兩位公子,我去問問。”

“那便有勞了。”

司馬青衫先是謝過,并未接過那封書信,身後的人也跟着上前,随後掌櫃将他們引入了一張桌前,巧在坐上之人正是錦玉和樓少淵,相互對坐,掌櫃悄然詢問:“今日桌位已滿,剛巧來了兩位公子,可否借個方便?躲雨一陣?”

樓少淵輕車熟路的指着身邊的空位,毫不顧忌的說:“自然。”

司馬青衫先将自己的這位朋友按在凳子上,安置好後,又十分随性的入座一旁,觀察了半天模樣,開始有意無意的搭話:“這位公子怎麼稱呼?”

錦玉仰起臉,起身回禮:“在下錦中書。”

司馬青衫擺擺手連忙讓他坐下,接着将目光朝向身邊之人,看他按桌扶額,口唇蒼白,全身無力的直冒冷汗,好奇的說:“小公子怎麼稱呼?”

樓少淵深吸了一口氣,如今悶在屋中,實在是接受不了裡頭的酒味,酒氣濃烈到難以呼吸,隻好硬着頭皮說:“樓少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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