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奏讓人把他們父子倆接到蕪山,給父親安排到單人病房,住院治療的費用,自己的學費,明奏統統包攬。
明奏提出過要找一名護工,專門照顧李叔,被李确拒絕。
他不好意思再麻煩人家,自己出去打暑假工,找了一個在後廚刷盤子的工作,存夠了一個學期的生活費。
大一開學當天,李确剛走出醫院,迎面撞見明奏。
她雙手環胸,身子向後仰,靠着輛車,彎起漂亮的眼眸,笑的明媚。
“好久不見,大學生。”
他與她的視線交彙。
明奏眉眼溫柔,少年的心跳漏了一拍,短暫的停頓,随之而來的是猛烈的跳動。
埋藏在心底的感情再度掀起波瀾。
後來,他得知,明奏為了陪她,特意趕回來,剛下飛機,時差都還沒倒。
她說,這麼重要的時刻,一定要有人見證,既然叔叔身體不便,那就讓我來吧。
回想以前,他家庭困難,不得不放棄學業,是明奏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父親不能下床,高考時,也是明奏特意趕回來,她一個大小姐,為了陪他,窩在一個小縣城的破賓館,沒有絲毫抱怨。
這些行為,在明奏眼裡,是璀璨人生中最不起眼的瞬間,但在他的眼裡,永遠明亮,彌足珍貴。
即使過去多年,往事仍曆曆在目。
台上的同學漸漸散去,李确随着人群下台,不經意間往台下一瞥。
明奏抱着一大捧花束,正站在台下,粲然一笑,眼睛被笑意染的格外明亮。
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直至站定在自己面前。
明奏将花束遞給他,“恭喜李确順利畢業!”
“不好意思啊,有點事耽擱,來晚了。”
她真不是故意來晚的,她早早的就把今天空出來,沒想到總部那些董事突然開會,内容還和自己有關,她推脫不掉。
會上,那些人一個勁的誇自己,說自己好有能力,說自己年輕有為,說自己有明總年輕時的風采。
諸如此類。
明奏随意敷衍着。
他們的小心思,明奏心裡門清,她敢肯定,徐忠在不久的将來,一定會給自己下絆子。
他才看不慣自己過的那麼順遂呢。
“沒事。”
李确接過花,心裡松了口氣,還好她來了。
明奏沒待多久,畢業典禮就結束了,同學邀請李确參加聚會,明奏向他擺手告别。
好信的同學問到,“你女朋友?”
看明奏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貴,這小子命這麼好?
“不是。”
“啊,這邊也差不多了,咱倆現在就去呗。”那個同學向他發出邀請。
“好。”
離開蕪山大學,郁螢就給她發來定位,附帶一條信息。
“速來。”
明奏無奈,向她的位置趕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郁螢這段時間好像特别粘着自己。
她剛剛看到,路過一間包廂,鬧哄哄的,聽着像在辦同學聚會。
郁螢催得緊,明奏也沒放心上,轉頭進了隔壁包廂。
“早把菜點好了,就等你來。”郁螢把菜單遞給她,“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再點,我請客。”
明奏看着滿滿一桌的菜,“夠了。”
“我定了明早的機票,到時候我去你家找你,咱倆一起出發。”
“這麼粘着我,你男朋友不生氣?”明奏問道。
“生氣啊,但他好哄。”郁螢笑嘻嘻的應着。
明奏夾了口菜,放進嘴裡。
“味道不錯哎,你還挺會挑地方。”
“那當然。”郁螢驕傲的仰起頭。
隔壁的包廂,李确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和周邊的熱鬧顯得格格不入。
偶爾有幾個人過來跟他客套一下,沒聊幾句就走了。
李确不善交際,在大學裡沒幾個朋友,王望川算一個,但他去年就畢業了,大多數都是普通的同學關系。
陳方海瞥了一眼角落裡的男人,冷笑一聲,站起來。
“很高興和大家同學一場,今天這頓我請了。”
“感謝陳哥。”
底下的人歡呼雀躍,白吃一頓高檔餐廳當然高興。
陳方海很享受這種被捧着的感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随後,在衆人的注視下,走到李确面前。
“怎麼,李确,見我出風頭你不高興啊?”
李确沒看他,懶得理這種人。
這種愛答不理的态度直接把陳方海惹毛了。
自己的女朋友曾經追求的他,這件事一直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他要當着所有人的面,挫挫李确的銳氣。
“大作家,出名就看不上老同學了?”
陳方海不斷用言語刺激李确。
李确桌下的手暗暗握緊,但這麼多人在,他也不想把場面弄得太難看。
“怎麼會,謝謝你請客。”
說完,準備起身,想找個借口離開這個地方。
“不好意思各位,我一會有事,先走了。”
剛站起來就被陳方海按住。
“這才剛開始你就要走,多掃大家的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