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奏一愣,眉梢眼角不自知的染上溫柔,“放心,他長得都邪不侵體了,我怎麼可能看上他。”
音量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屋裡的人聽到。
有些人笑點低,噗呲一下笑出聲。
窸窸窣窣的笑聲格外刺耳。
“你!”陳方海咬着後槽牙,眼底一片憤憤。
明奏思索一會,總算想起在哪見過他。
前幾天,在明氏總部,陳方海的父親代表燦星和明翰和談生意,他跟在他爸後面,一點正經樣沒有,不停的東張西望。
自己那天帶着口罩和帽子,所以他沒認出來。
“陳少爺,你的那點錢就自己留着花吧,說不定哪天你爸爸就把卡停了。”
燦星老總的獨生子出了名的不成器,一點經商的天分都沒有,一門心思全撲在玩上,父子二人的關系岌岌可危。
“你怎麼認得我。”
旁邊的李确狀态越來越不好,明奏不想跟他耗了。
她叫來服務員,當着所有人的面結賬。
陳方海臉都氣綠了,嘴上說不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不能對一個女生動手。
他眼睜睜看着明奏把李确帶走,同學的小聲議論,讓他無法繼續待在這。
怒氣沖沖的拿起外套,摔門離去。
明奏扶着李确,今晚她也喝了點酒,拿出手機想叫代駕。
李确喝的醉醺醺的,小聲嘟囔,“我不想回家。”
“你喝醉了,不回家能去哪?”
明奏一手扶他,一手拿着手機,語氣溫柔,輕輕哄着。
“那邊有個公園,我們去那坐,好不好?”
還沒等明奏回答,李确放開明奏的手,自顧自的向公園走。
明奏犟不過他,隻能跟在身後。
走到公園,李确把外套鋪在椅子上,拉着明奏坐下。
明奏沒坐,讓李确坐。
她感覺他都站不穩了。
靜默許久,明奏敏銳察覺到李确的情緒不對。
“我幫你教訓他了,高興嗎?”
“高興。”李确低頭回應。
“那為什麼不笑一笑呢。”她柔聲問道。
李确喉嚨發緊,他笑不出來。
洶湧的負面情緒快要将他淹沒,委屈,不甘,無奈,在這一刻盡數溢出。
明奏俯下身,半蹲在他面前。
李确紅着眼眶,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撫上自己的臉。
他們的目光在黑夜中交彙,暧昧的氛圍彌散開來。
近在咫尺,呼吸可聞。
四年,一千多個日夜,對他來說,太難熬了,他無比珍惜現在的時光。
明奏就算再遲鈍,此刻,也察覺到他的心意。
自己的手被他緊緊握住,許是喝過酒的緣故,李确的臉有些熱。
耳邊的碎發被他挽至耳後,明奏抿唇,心跳錯了拍,臉上泛起紅暈。
“李确,我在呢。”明奏不太會說話,笨拙的安慰道。
是啊,她在呢。
李确靜靜地看着她,一句話也不說。
不知過了多久,明奏的腿都蹲麻了。
“李确,回家吧,好不好。”
李确不舍的起身,仍不肯松開她的手。
許是蹲了太久,起身的瞬間,明奏眼前一片空白,緊緊抓住身旁的李确。
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本來和明翰和說好回松下名邸,不得不臨時更改。
李确一米八幾的大個,現在醉的不省人事,明奏費了好大勁才把他帶到家門口。
“李确,”明奏拍拍他的臉,試圖讓他清醒,“鑰匙在哪?”
“口袋裡。”李确含糊不清的說到。
明奏翻他的上衣口袋,“沒有啊。”
“褲子口袋。”
明奏又伸手去摸,還是沒有。
“在另一個褲子口袋。”
依然沒有。
“李确,你再想想,鑰匙到底在哪?”明奏軟着語氣,再次詢問。
“鑰匙...”李确在嘴裡念叨着。
“就在右邊的衣服口袋呀,是不是弄丢了。”
明奏一想,還真有可能,他這一路都是晃晃悠悠的,一會跑這看看,一會去那瞅瞅,小區裡的角落怕是讓他看遍了。
李确意識到什麼,可憐巴巴的看着明奏,“我是不是回不去家了。”
語氣哼哼唧唧的,明奏倒是頭一次見他這麼膩歪。
“你别急,我給王望川打個電話。”
那邊接的也快。
“喂,老闆,咋的了?”
“你現在在哪呢,李确喝醉了,鑰匙也丢了,進不去家。”
“啊?”王望川那邊有些吵鬧,“我在車站,一會就要上車了。”
事到如今,沒辦法,隻能讓他住自己家了。
進屋後,李确輕車熟路的換上小拖鞋,然後直愣愣的倒向沙發,把明奏看的一愣。
明奏無奈歎氣,這一路讓她身心俱疲。
耐着性子,把他哄到床上。
接下來應該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