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設計的?這麼漂亮。”
“大紅色,就适合你這樣的明豔大美人,下個月在虞城的晚宴,是你第一次在大衆面前亮相,可得好好重視。”
明奏真心覺得,有一個設計師當朋友太幸福了。
“你的呢?”明奏問道。
郁螢帶她來到另一邊,“喏,怎麼樣,不錯吧。”
這是一條淡青色長裙,和郁螢的氣質很配。
“不錯,但還缺點什麼。”
“首飾嗎?”郁螢猜到了她的想法,“我選了好久,都沒找到合适的。”
明奏想了想,“我爸之前好像給我買過一套綠鑽做的首飾,挺适合你這套衣服的。”
“真的?”
“等會我回去找找,明天給你拿來。”
“哎呦,太謝謝你了。”
明奏擺擺手,“跟我客氣什麼。”
和郁螢吃了頓午餐,明奏上了車,回到松下名邸。
在衣帽間裡翻翻找找,東西太多,找了一會沒找到,叫了幾個人上來幫忙。
明奏回到卧室,坐在床邊休息。
忽的瞥見床頭櫃的下面漏出一個角。
拿出來一看,發現是封信。
信封有些褪色,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她仔細回想着,對這封信毫無印象。
打開一看,密密麻麻的字映入眼簾。
明奏心頭一顫。
她認得這些字,是淩曼文寫的。
拿着信的手不停發抖,根本看不清信的内容,明奏起身,來到陽台,不停地吸氣呼氣,努力平複情緒。
過了好一會,她才小心翼翼的拿出信紙,仔仔細細的讀着,生怕漏掉一個字。
每個字都有母親的痕迹,字字真切。
讀着讀着,淚水模糊明奏的視線,她何嘗不想母親,無數個日日夜夜,輾轉難眠,母親的離世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讀到最後一句,明奏鼻子一酸,強忍着的眼淚立刻掉了下來,模糊了信封上的字,她蹲在地下,泣不成聲,心裡反複念着最後幾句話。
“奏奏,媽媽并不是怕你接受不了,才把你支開,接受不了的人是我,是我太膽小了,我們奏奏那麼好,那麼優秀,那麼懂事,你那麼小就出國了,都沒好好陪你,媽媽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
她哭的難受,淚水止不住的流,怎麼也擦不幹淨,她回到房間,收好這封信,轉身離開。
——
瑞溪市。
明奏剛下飛機,馬不停蹄的來到車站。
售票處的人格外多,明奏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票。
瑞溪是個南邊小城,已是初秋,天氣依然燥熱,候車大廳裡人擠人,明奏拉着行李箱,好不容易找到個位置坐下。
擡手抹了一把額頭上快要流下的汗珠,拿出手機,低頭研究路線。
這次她可不能再走錯了。
她的計劃是先坐大巴到縣上,再從縣上到鎮上,最後搭車從鎮上到外公的村子裡。
本來想租輛車子,但她不認識路,想了想,還是放棄。
正研究着,一瓶冰水突然挨的臉頰上。
冰冰涼涼的觸感把明奏吓了一跳。
“呀。”她驚呼一聲。
以為是某個小孩的惡作劇,她擰眉擡頭,想出聲呵斥。
一擡頭,發現是個個子很高的男生,把自己面前擋的嚴嚴實實。
視線上移,看清他的臉後,明奏眼裡的怒氣瞬間轉為欣喜。
“李确?”
他單手插兜,背包斜跨在肩上,微微俯身向前,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底噙着笑意。
她對他的出現感到意外。
“你怎麼在這?”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明奏抿唇輕笑,往旁邊挪了挪,給男人空出位置。
她一個人來到瑞溪,人生地不熟的,碰見個熟人,不免有些放松。
李确坐過去,擰開瓶蓋,遞給明奏,這一連串動作極其自然,“明天是我爸的忌日,我回來看看。”
“啊,這樣。”明奏接過水,小聲道謝。
明天是李叔的忌日。
明奏低頭,思慮着什麼,李叔曾經幫助過自己,于情于理,自己都該去看看。
“那我跟你一起吧。”
“什麼?”
大廳人多嘈雜,明奏的聲音不大,輕易的被淹沒。
明奏仰頭,向他湊近,一字一頓的重複道,“我說,我和你一起回去。”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熟悉的香氣籠絡在身旁。
刹那間,男人的呼吸一頓,喉結滾動,亂了思緒。
臉上的紅暈更甚。
“好。”他輕聲應道。
李确佯裝輕松的四處環視,手在一旁不停的扇風,“真的好熱。”
“确實。”明奏附和着,拿出包裡的小風扇,給男人遞過去。
李确接過,風扇卻是沖着明奏吹。
“你呢,怎麼會來這?”
明奏愣了愣,許久不說話,像是琢磨着措辭。
男人也不惱,耐心等待着她的答案。
“昨天,我翻到我媽媽留給我的一封信。”
李确聞言,側身,小心關注着明奏的情緒,等待着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