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确點點頭,不再說話。
到酒店後,他沖了個澡,從包裡拿出一瓶藥,擰開,倒出兩片。
仰頭吞下,喝了一杯水。
這幾天把他折騰的筋疲力盡,在明奏面前一直強撐着。
倒在床上,舒展四肢,沒過一會,便沉沉睡去。
清晨的朝陽升起,溫暖的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屋内。
明奏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應了兩聲,挂斷電話後,她給李确發了個信息,讓他收拾收拾,準備離開。
自己起身準備洗漱。
快速的整理好東西,明奏拖着行李箱,打着哈欠出門。
出門,看見旁邊的李确。
男人早早就收拾好了,明奏一發信息他立馬就到她門口等着。
明奏感歎,“哇,你好早。”
“去車站嗎?”
李确伸手想要接過她的行李箱,明奏将行李箱拉到自己的身後,不動聲色的拒絕。
“nonono,”明奏調皮的眨眨眼,“走,姐帶你坐飛機。”
直到坐在飛機的那一瞬,李确整個人都是懵的,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是他目光狹隘了,低估了明奏的财力。
“要不然帶着那個大箱子坐車也不方便,”明奏向他解釋,“幹脆這樣,省時又省力。”
李确喝下旁邊的水,壓了壓驚。
——
這次回風荷,算是了卻一樁心事,平複了明奏心中的遺憾。
從老家回來後,明奏更加投入工作,馬不停蹄的籌備祁淮的新專輯和籌備徐頌蔓的vlog
祁淮從錄音棚出來,随手翻看桌上的文件。
他低笑一聲,腔調散漫,轉身,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
“投這麼多錢,不怕賠了?”
“不怕。”
明奏放下手機,抿了口咖啡。
明亮的燈光映在她的臉上,遮不住眼底的烏青。
熬了幾個大夜,身子明顯吃不消了,靠着咖啡吊着一口氣。
“賺多少錢不重要,最要緊的是把口碑打出去,明白不。”
祁淮啧了一聲,像是不滿意這個答案,“和我想的不一樣啊。”
“你怎麼想的?”明奏問道。
“我以為你會說祁淮哥哥這麼厲害,怎麼會賠錢呢,一定會大賺特賺的,祁淮哥哥,加油哦~”
祁淮捏着嗓子說道,嬌滴滴的,學的有模有樣。
明奏嫌棄的看着他。
“不好意思,我是獨生子女,沒有哥哥。”
“開個玩笑而已,瞧你那樣,不禁逗。”
明奏無視他的調侃,不在搭理他,看了眼時間。
“我待會有事,先走了,有事打電話。”
說完,她拿起手邊的小包,踩着小高跟,就要離開。
“你都累成那樣了,休息一下吧。”祁淮勸道。
“呦,會關心人啦?”明奏打趣道。
“你什麼意思,我就是怕你猝死,随嘴一說罷了。”
祁淮像被戳到痛處一樣,跳起來怼明奏。
看着他嘴硬的樣子,明奏忍不住笑出聲,“行了,我先走了。”
——
已是深夜。
明奏從梧禾大樓裡出來。
街上燈火通明,行人三兩,一擡眼,就撞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看着他,眉眼間含着淺淺的笑意,匆匆跑下台階,邁着輕快的步子,小跑到他面前。
“你怎麼來了?”
“太晚了,我不放心。”
李确伸手接過她的包,“走吧,飯菜都做好了。”
“好。”
公司離家不遠,兩人在街上漫步,微風吹過,明奏緊了緊衣領。
“要降溫了,你多注意些,”李确關切道。
男人順着明奏的步調,與她并肩走着,不動聲色的替她擋風。
從瑞溪回來後,明奏好像沒有那麼抗拒自己了。
邀請她來自己家裡吃飯,她也不再拒絕。
這在以前,是他不敢想的。
對于她的愛,李确從不敢奢望一絲一毫,能得到她的一點憐憫,關注,那就是極好的了。
明奏注意到他細心地小動作,低頭,抿唇輕笑。
“王望川呢,今天不回來嗎?”明奏問道。
“嗯,他跟同事聚餐去了,要晚些回來。”
“這樣啊。”
李确看向她,動了動唇,“姐姐。”
話音剛落,他不好意思的别過頭,對于這個稱呼,他還是有些羞于啟齒。
明奏愣了一瞬,随即坦然接受。
“嗯?怎麼了?”
"你下個月月初有事嗎?"
“有事,我得出差。”
她答的果斷,望着李确,心裡敲着自己的小算盤。
“啊,好,我知道了。”
李确聞言,有些失望。
“怎麼了?”明奏問。
“沒事。”
李确強扯着嘴角,笑了笑,掩蓋失落。
兩人邊走邊聊,沒一會,就到家門口了。
李确拿出專門準備的拖鞋,放在她的腳邊。
明奏輕聲道了聲謝謝。
男人的手藝真的沒話說,再簡單的食材,經過他的手,也能變成美味。
“李确,你是不是報了廚藝班啊,手藝越來越精進了。”
“你喜歡就好。”李确幫她盛出一碗飯。
“太多了,少一點。”
明奏這兩天忙得不行,有些上火,胃口不是很好。
接過李确遞來的飯,明奏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她吃飯很慢,小口小口的吃着。
在李确家美美飽餐一頓,臨走時還順了倆桃。
回到自己家,癱倒在沙發上,給郁螢發了條信息。
明奏:我好像有點喜歡上他了。
那邊幾乎秒回。
郁螢:??你喜歡上誰了?
明奏敲了兩下鍵盤,如實相告:李确。
幾乎同時,那邊打電話過來。
“你之前不是說不喜歡人家嗎,在纜車上婉言拒絕人家。”
“哎呀,”明奏窩在沙發裡,手指捏着一縷頭發轉圈。
“今時不同往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