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步履加快,一路無話。
泛紅的耳垂訴說着他的心思。
進到明奏的房子,他脫下鞋,連拖鞋都來不及穿,放下手裡的菜和遛狗繩,直奔明奏的卧室,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
“我去給你接杯水。”
他找了個借口,落荒而逃。
到客廳,他單手撐着餐桌,害羞的捂住臉,掩飾不住的笑出聲,摸了摸鼻子,抓了抓頭發,做了無數的小動作,才平複下激動的心情。
接了一杯水,再次回到明奏的卧室。
“我客廳的抽屜裡有紅花油,你幫我拿來呗。”
明奏拉着他的胳膊,細聲細語的撒着嬌。
李确緊張的不行,喉結上下滾動,僵硬的吐出一個字,“好。”
明奏躺在床上,饒有興趣的觀察男人的神情。
他怎麼那麼容易害羞。
片刻,李确拿着紅花油回來,“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小傷,塗了這個一會就好。”
等了一會,見李确還不走,明奏歪頭問他,“怎麼,你要幫我塗麼?”
“啊?”李确有些無措,“你要是夠不到的話,那...那我幫幫你?”
看他緊張的樣子,明奏忍不住笑出聲,“哎呦,逗你的,我自己來就行。”
忽然,客廳傳來一聲狗叫。
兩人同時往門外看去,拖拖悠哉悠哉的晃着屁股進來。
拖拖親昵的蹭蹭李确的腿,男人俯身,将它抱在懷中。
小狗才兩個多月,小小一隻,他抱着并不吃力。
“新養的狗?”他問。
“嗯呢,可愛吧。”
“有時間照顧嗎?”
“在找人了,專門照顧它。”
李确撓撓它的下巴,拖拖舒服的哼哼唧唧,“要不然我幫你?”
“不行,太麻煩你了,”明奏忙拒絕,“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不會,要不然我天天在家待着也無聊,況且,我本身就喜歡小狗,但是沒辦法養。”
“為什麼?”明奏問他。
“王望川怕狗。”
“他怕狗?”
明奏驚訝的張了張嘴,有些不信,以王望川的性格,怎麼看也不像怕狗的啊。
李确猶豫片刻,“嗯,他怕狗。”
“那就謝謝你了。”既然李确這麼說了,明奏也不再拒絕他的好意,試探性的問道,“要不我給你開點工資?”
“不用,都是順手的事,不麻煩。”他看了眼時間,“你擦藥吧,我先回去,一會飯好了叫你。”
“真的沒事嗎?”李确看着她,有些不放心。
“真的沒事,你回去吧。”
踏出房門的那一刻,李确頓住腳步,躊躇不前,“你三号真的有事嗎?”
“我得去頌蔓的老家一趟,三号不知道能不能趕回來,怎麼了嗎?”
“沒。”
男人的背影漸行漸遠,清脆的關門聲響起,明奏坐在床上,擰了擰眉,輕歎一口氣。
他怎麼就不說呢。
她搞不懂,小男生的心思真難猜。
明奏抹好藥,開了個視頻會議,會議剛結束,李确就發來信息。
“飯做好了。”
“ok馬上來。”
明奏回的也快,簡單收拾一下,就去出門蹭飯了。
王望川過來開門,“呦,來啦,快進來。”
一進門,飯菜香撲面而來。
剛開始明奏還有些拘謹,來的次數多了,輕車熟路的拿出拖鞋。
吃飽喝足後,明奏癱在椅子上,“小确的手藝太好了,吃了這麼久,把我胃口都養刁了。”
“老闆,你胃口本來就刁。”王望川實話實說。
“那就更刁了,怎樣?”明奏叉着腰,怒氣沖沖的質問他,“敢頂撞我?小心我給你穿小鞋。”
“小心眼小心眼。”王望川回怼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叽叽喳喳的吵個不停,誰也不肯讓步。
李确無奈的看着他們,起身收拾桌子。
“噓。”
明奏忽然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你們聽。”
氣氛瞬間凝滞,李确和王望川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害,我以為什麼事呢,整的怪緊張的,我去開門。”
說完,王望川起身離開。
“李确,你也跟他去看看吧。”
“好,”李确聽話的點點頭,放下手中的碗,跟王望川一起離開。
“豁,”王望川開門,看見門外的東西,驚呼一聲。
明奏在屋裡聽着,對他的反應很滿意。
沒過一會,兩人推着一個大箱子進來。
“老闆闊綽啊。”
他看着外包裝,已經猜出了裡面是什麼。
一個自動洗碗機和掃地機器人。
“蹭了這麼久的飯,一點點心意啦。”
明奏擺擺手,無所謂的說到。
自己蹭吃蹭喝這麼久,什麼活也不敢,總該買些什麼表表心意。
見時間差不多了,明奏起身離開,臨走時,李确出聲叫住她。
“洗好的草莓,你拿去吃。”
明奏沒客氣,“謝了。”
“對了,李确,你跟我來。”
“好,”他應下,回頭,對王望川說道,“我先出去一下。”
“OK”
王望川正琢磨着這東西要怎麼用,頭也不擡的應道。
他跟着明奏來到房門前,“伸手。”
李确乖乖聽話,明奏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指放在門鎖上。
“喏,指紋錄好了,”明奏說道,“我明天要出差,拖拖就拜托給你了哦。”
李确看着錄入成功的提示,眉毛不自覺的輕挑。
“好。”
——
時間一眨眼來到九月的尾巴。
明奏下了飛機,步履匆匆,和一行人一起上了車。
何思文在她身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困了?”明奏關切道,“先睡一會吧,到了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