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歌昏過去前一刻,他好像聽到了遲逸的聲音。
“沈歌!”
遲逸一腳把魏澤潇踹進泳池,旁邊兩個人看沈歌掙紮的動作變弱,也怕真的鬧出人命,沒敢阻止遲逸救人。
遲逸遊到沈歌身邊,右手圈住他的腰将他帶到岸邊,沖旁邊兩個呆愣的人怒喊:“愣着幹嘛,還不快打120!”
等遲父遲母趕到醫院的時候,沈歌還沒有醒來,遲逸正垂着頭坐在沈歌的病床旁邊。
遲父一張臉鐵青,背着他們母子出了病房,躲在樓道裡打電話,聲音裡都是壓制不住的怒意。遲母握着沈歌的手,偷偷擦掉眼角的淚水,全家人的想法在此時空前一緻:
必須讨個說法,然後給孩子轉學!
遲逸坐在沈歌的病床前,無意識地捏着活動着自己的指節,這是他想打架的預兆。
他以為遲父出面就能解決問題,也以為魏澤潇應該不會愚蠢到再次和他們作對,卻沒想到他會跑去欺負沈歌,還想通過這種方式挑撥遲家的關系。
遲逸不在乎自己是真少爺還是假少爺,反正他從頭到尾都是假的,但沒想到還是躲不過沈歌被校園霸淩的情節,甚至因為他的插手而提前了。
他厭惡這劇情。
病房外沈家父母找人幫忙看着攤子,兩個人沖到醫院,沈母像一頭暴怒的母獅子一樣,大聲在病房外質問着遲父:“你不是說英華好得很嗎,你不是說你們會好好對他嗎,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我的兒子現在躺在醫院裡!老娘不稀罕你那幾個臭錢,我要帶我兒子回家!”
遲父羞愧地低下了頭,不住地和暴怒的沈母道歉,說自己一定會向學校讨一個說法,也會考慮給沈歌轉學。
遲父向學校讨說法的進度很不如意,因為學校說泳池附近的監控壞了,現在沒有切實的證據能夠證明是魏澤潇害沈歌出事的,就算有遲逸說的話作證也不夠。
監控壞了。
遲逸在心裡嗤笑一聲,想起那天在泳池附近看到的另一個人影,遲逸猜到是誰幹的。
遲逸拿起水果刀,從旁邊的果籃中拿出一個蘋果,用刀慢慢削着,連出一條長長的蘋果皮。見沈歌有要醒來的迹象,将蘋果放在床頭的盤子裡,出了病房。
遲父好不容易安撫住沈家父母,卻看到遲逸出去不知道要幹什麼,皺着眉問他:“你要去哪?别告訴我你要去上課。”
遲逸語氣平靜,細聽卻帶着山雨欲來的壓迫感:“東西落在學校裡了,我去找一下。”
“什麼東西這麼要緊?”遲父懷疑地看着他。
“麻煩。”
“你給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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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歌出事後,遊泳館被暫時停止使用。魏澤潇帶着兩個跟班翹課跑去體育館裡打籃球,因為沒什麼人敢和他們打,不一會魏澤潇就覺得無趣了。
“我去洗把臉,你們先打。”魏澤潇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剛走到洗手間就被人從背後揪住了頭發,按進了洗手池裡!
“誰!”魏澤潇一句話沒說完就變成了咕噜咕噜的水泡聲,他再想掙紮時那人卻放開了手,魏澤潇回頭一看,果然是遲逸那個混蛋!
“魏澤潇,你真可憐。”遲逸雙手插兜,在魏澤潇沖上來打他之前先踹了他一腳,站在魏澤潇面前低着頭看他:“水進耳朵了?那我再說一遍,你,真,可,憐。”
遲逸像提垃圾一樣把魏澤潇從地上拽起來,拍了拍他的臉:“魏少?你在當纨绔的時候,你爸那個私生子,你的好弟弟可正在好好學習搏你爸好感呢。多虧有你這個沒用的對照組,不然怎麼顯得更他出色。”
遲逸說的不是假話。魏澤潇因為霸淩過沈歌,最後也沒落得什麼好下場,私生子上位之後魏家就和他切割了關系,把人丢出去自生自滅。書裡最後一次提到他,是他在吃了麼當外賣員,為了趕快超時的單子闖了紅綠燈,死在了一個晚上。
“不可能!我把爸怎麼會有私生子!”魏澤潇雙眼赤紅,像瘋子一樣揪住遲逸的領子大喊。
遲逸掰開魏澤潇的手,毫不留情地繼續打擊他:“你不如去問問你的兩個好跟班,看他們知不知道。你爸放任你當個纨绔,明眼人當然知道和誰交好,隻有那兩個和你家有生意往來的跟班肯跟着你。”
“醒醒吧,魏澤潇。這裡是英華,沒人和你玩過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