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綿撩開簾子探出頭,看到漫空飄舞的彩片和屋頂閃爍的彩色複古DISCO燈光。
她們說:“生日禮物已經在你桌上了哦,明天自己揭曉吧,晚安哦。”
岑綿說謝謝,說着說着語氣帶出水氣地顫音。
“怎麼了這是,感動成這樣嗎?”孫妍床位在岑綿旁邊,她猜應該是和言維葉有關,和她抱了抱,開玩笑逗她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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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綿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着的,醒來覺得眼睛腫脹酸痛。
先前和室友說過不過生日,所以今天大家都各自安排了自己的事情。
孫妍早早回了家,方雨靜去兼職,洛嘉嘉也不知道去哪了。她拿起手機,沒有任何新消息。
應該就是工作忙吧,不要胡思亂想。岑綿拍拍臉,去衛生間用涼水洗了把臉幫助眼睛消腫,然後去了工作室。
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不如找點事做。
岑綿在工位上吃着肉松小貝,對着鍵盤敲敲打打,這一幕已經删了N次,她今天怎麼都寫不好。組長過來以有事找她為由,帶她到外面。
她倆到崗時間難得一緻,岑綿開玩笑說:“組長你是不是消極怠工,上次見你還是去年。”
組長沒跟她打趣,面色嚴肅問她之前宴會上的男人和她什麼關系。
“……男朋友。”
組長的眉随她話音落進,皺得更緊,轉而又松懈下來歎了口氣。
“雖然我說這些不太好,但你聰明、上進,還是想提點你一下。”
“前段時間我就見着一個十八線跟了個出手挺闊綽的少爺吧,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也沒個确定關系,用完就扔,隔了個把月不聯系,突然扔了套三環的房和一張卡給她,現在估計是找到下家了,手裡資源好願意捧她……總之,我覺得你不是願意依附于男人過一輩子的人,如果他對你好,今天的話你就聽一樂,如果……最好不要和他們沾邊。”
岑綿聽進去了,機械性的對組長說了謝謝,眼眸空洞着對着一處發呆,連組長什麼時候走都不知道。
組長說的對,她起初願意和言維葉談戀愛還因為和他一起總是開心的。她讨厭現在的自己,倏地跑了出去,組長回頭隻瞟到匆匆離開的身影。
岑綿擡手攔了輛車回學校帶上小提琴又回到言維葉的别墅,指紋解鎖後徑直拎起行李箱,扔下琴盒瘋了一般去找自己的東西,能帶的帶不能帶的就扔進垃圾桶,她抱起所有要拿走的衣物跪坐在地,塞進行李箱。
原來隻有這麼些,隻有腳邊這些屬于她。餘光裡琴盒一閃而過,她湊過去打開,琴身的木質紋路壓着她的掌紋,冰冷蕭瑟。
岑綿曲起膝蓋墊着下巴,覺得自己和這把琴有那麼幾分像,關在華麗的牢籠中任人擺布。
她憤懑地舉起琴,置于空中許久最終又被她安然無事地放回原位,轉而拿起旁邊的生日卡撕個粉碎。
她才不要做順從的金絲雀。
天邊落日熔金,幾縷金色微光在琴身鍍了層金邊,她順着暗金色的塵埃瞥向窗外,陽光柔和可還是灼熱了她的眼眶。
“學校有活動,還是要出差,或者這裡住着不舒服?”言維葉斜倚在門框邊,嗓音比以往低沉。
岑綿頓了一下,收拾的動作慢了下來,眼眶瞬間有了濕意。寂靜的屋中隻有他的腳步聲,逐漸走近的腳步,不疾不徐。
他總是這樣,十拿九穩的樣子。
岑綿越想越委屈,淚水在眼眶徘徊,不禁還是落了下來。
黃昏的微光灑在小姑娘較弱的身軀上,盈窄的肩膀随抑于唇齒的啜泣聲顫抖。
他彎腰,繞過膝彎抱起來放到床上,在她面前蹲下雙手撐在兩側。
“對不起。”他的指腹過分幹燥,揉過岑綿稚嫩的皮膚留下紅印,“回來晚了。”
岑綿躲開,不讓他碰,話音裡充滿鼻音:“特意回來和我說分手麼,還是故意拿高價的禮物羞辱我。言維葉,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麼?!”
“我說過,和你在一起不是為了這些!”岑綿手腳亂揮,落到他身上也沒躲。
言維葉順着她亂中手指的方向,看到滿地碎片。
“那我們就分……”
滾燙和室外的寒氣一并傾注于她的唇瓣,強勢、絕對的侵占性牢牢将她掌控,不由她遊移半分。
濡濕的舌尖和兩人身上淩冽的香催發出濃郁的忄青.熱。
言維葉扣在她腦後的手摩挲至細嫩的脖頸,指腹使力,強勢地揉到自己懷裡。
“不分手。”他在岑綿思緒崩壞時抽離,顆粒感的嗓音撥弄着潮意。
她氤氲的淚眼隐隐看到他下颌的青茬,那是他從未有過的不修邊幅。
“你為什麼沒給我回電話?”她口鼻莫名飄忽淡淡的苦澀藥味。
“一直在飛機上,落地打給你都沒接。”
岑綿四處摸索,沒看到手機。
“不找了。”言維葉再一次把她抱入懷中。
“怕趕不上生日,所以先送了禮物。”
他的呼吸好熱,燒到她耳尖發燙,她想推開他看看:“你發燒了麼。”
可他不容她分離半步,沙啞喉音刮磨她酥麻的頸。
“先過生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