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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維葉送岑綿到機場,因為要去取景,她帶了不少東西,托運前自己試着提了一下。
憋着一口氣直到行李箱平穩落地,才長籲出來:“好沉啊。”
言維葉:“不樂意到那買,我可以幫你寄過去。”
岑綿搖頭:“沒關系,我自己可以。”
言維葉沒多說什麼,揉了揉她頭發。
這個獨立的姑娘總愛說這句,說自己可以做到。
“岑綿!”遠處三個女生一齊朝她揮手。
岑綿剛辦完托運,擡頭看他,言維葉說,“去吧”,然後偏眼看了看站在那邊的她的朋友,俯身貼近耳邊問岑綿。
“現在還能吻你嗎?”
岑綿臉騰的紅了,眼眸愠怒地看向他:“這種事不用打招呼。”
言維葉哼笑了聲,“不是怕你說影響不好麼”,臉偏斜一些,鼻尖碰到她鼻側,再是柔軟炙熱的唇纏吻上來攫取。
唇瓣分開岑綿還在不住分泌熱的吐息,灼熱了面頰,她臉埋得低希望沒人看出來,但言維葉偏不放過她,手指勾起她下颌。
用那雙常蓄滿濃情的眼注視着她:“走吧,再這樣我就不舍得放人了。”
和言維葉分開往她們那裡去的時候,三人全都換成背對她的姿勢,岑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頸走到她們後面輕聲說:“我來啦。”
她們其實是看到這倆人暧暧昧昧才轉過身的,所以這會逮到岑綿非要八卦個明明白白。
魚燈在黃山市下設縣城,她們看好日子在後天晚上剛好會有一場表演,前幾天用來做田野調查。南北方以秦嶺淮河分界,安徽卻正好被淮河一分為二,處于不北不南的位置,但這裡雨水比北京這樣的純正北方要多不少。
剛來第一天便趕上下雨,等了很久才叫到車,出機場進出租車這短短幾分鐘,空氣中水汽那股潮濕清新的味道特别明顯。
也就是這麼短短幾分鐘,三人安排行李箱擺放位置,徹底被淋成落湯雞。
“沒想到來這第一件事是洗澡。”孫妍等岑綿洗好出來,歎了一聲,迫不及待拿起衣服也準備進去。
“也怪咱們沒看天氣預報,今天的任務隻能暫停啦,等下看看有沒有哪家特色餐館可以送餐。”
這年還沒有外賣軟件,訂餐也還不太方便,但是有視頻電話。
孫妍去洗澡這段時間,夠她和言維葉聊一會。
視頻接通言維葉看到她濕漉漉的頭發,眉梢擰了片刻又放松。
“怎麼了?”
岑綿努努嘴:“沒挑日子,今天下雨。”
頭發上的水珠滴到睫毛上,她眯起來揉了揉。
言維葉凝視着手機裡的女孩眼睛半睜的樣子,喉結悄無聲息地滾了滾。
“去把頭發吹幹,着涼會頭疼。”
“等下和你打完電話就去。”她湊近佯裝出偷偷摸摸樣兒,故意壓低聲音,“趁孫妍不在我們還能聊會。”
言維葉低頭勾起嘴角,笑意帶動肩膀微顫。
手機裡突然蹦出一道輕柔女聲。
“小言,人都都到差不多了,你爸叫你下去。”
随着這聲,屏幕嘭的一聲黑了下來,言維葉嗓音森冷嚴厲:“誰允許你進我房間,出去。”
伴随腳步聲,女聲繼續。
“你不在的時候我也……我是你爸……”
他們聲音變得模糊不清,言維葉又是那股熟悉的慵懶嗓音摻雜挑釁興味:“我們沒差幾歲,你就不怕别人誤會我們?”
“你,你怎麼說話呐!”
他冷笑:“這有什麼,你能跟他,換成他兒子也不是沒可能。”
憤怒已經要在那女人臉上挂不住了,言維葉冷笑凝滞,厲聲吐出單字。
“滾。”
随後,屏幕上又恢複明亮,岑綿看到言維葉湊近了些,他臉上完全沒有剛才聽到的憤怒。
她沒問這段插曲是什麼,因為她受夠了一次次碰壁,一次次在即将忘記那層無形的玻璃時又被他的沉默警示。
他說抱歉。
岑綿看得出他眉眼之間藏不住的厭惡,沒有問。
唇角微揚,露出自己那抹甜心般的笑說,那就這樣,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