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暴雪席卷了城堡,雪越積越厚,還好我們碰見了剛從拉文克勞塔樓下來的塞德裡克。
他幫我把哈利扶到醫療翼,三位霍格沃茨的勇士齊聚醫療翼,如果不聊一點關于比賽的問題肯定說不過去。
耿直的塞德裡克并沒有對我們兩個低年級的學生設防,他自然的談起了鬥龍的事情。
“張捂着手臂下場時,我真的緊張極了。”
事實上,塞德裡克的比賽過程很精彩,我看了科林拍的照片,他用高級變形術将石塊變成大黑狗。
他長相俊朗,用驚才絕豔形容也不為過。
“金蛋你有線索了嗎,塞德裡克?”
他遲疑了一兩秒,點點頭。
“我不知道算不算線索……”
哈利艱難的撐起身子傾聽,塞德裡克也紳士的配合着哈利。
“秋在拉文克勞的圖書館裡查到,那種尖利的叫聲是一種語言,人魚語。”
“但是我們都聽不懂……”
“翻譯咒也用不了。”
我們不由沮喪起來,哈利繼續問塞德裡克。
“那你的舞伴呢?找好了嗎?”
大男孩撓了撓頭,略有些羞澀的開口回答,滿臉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嗯,是拉文克勞五年級的秋·張。”
“糟透了,隻有我沒有舞伴。”
哈利煩躁的靠在床上,醫療翼的小床吱呀吱呀的響。塞德裡克出聲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哈利似乎更焦躁了,轉頭不願與塞德裡克眼神接觸。
羅恩風風火火的跑來醫療翼,差點撞上來治感冒的低年級小女巫。他跑的很急扶着膝蓋彎腰大口喘氣,塞德裡克見羅恩來了就放心的離去了。
他憂心忡忡的問哈利,得到哈利沒事的回答之後,他才松了口氣。
“嘿,辛西娅,你是女生對吧!”
羅恩這樣問,我克制住了拔魔杖揍他的沖動,咬着牙點點頭。
“我慶幸你發現的早,我居然是個女孩,梅林啊!”
“我是說舞會,我想邀請你和我一起。”
我鄙夷的打量着羅恩,想象着他穿上那件老古董的樣子。
“哦,抱歉,韋斯萊公爵。已經有人邀請我了。”
這件古老的舊禮服長袍我能嘲笑他一輩子,羅恩聽了我的話欣喜的錘了錘哈利的胸口。
“你成功了,老兄。”
“不,她答應别人了。”
他使性子的轉過身去,羅恩拉走我,悄悄的和我交談。
“是馬爾福嗎?”
哈利還是聽見了,他一摔枕頭。
“是那個蓋勒!”
羅恩無辜的皺緊眉毛,青春期的孩子們總是有着一百萬個情緒,我撿起枕頭塞給羅恩。
“對了,什麼你是女孩這種話,别用這樣的話去邀請女生。尤其是赫敏!”
“我已經說了,對赫敏。”
羅恩神情有些不自然,我出氣的錘了幾下羅恩抱着的枕頭,走出醫療翼越想越氣。
“羅納德,你是一點腦子不動啊。”
男生在感情的事上總是遲鈍的要命,他們要尊嚴要體面,從不肯彎腰傾聽女孩們是怎樣想的。
我看得出赫敏喜歡羅恩,她以為自己藏得很好,但在每一束她看向羅恩的目光中都有說不清的情愫。
我時常不理解她們的擇偶觀,就像她們不理解我一樣。
赫敏為什麼喜歡羅恩?妮蔻為什麼喜歡納威?辛西娅為什麼喜歡德拉科?
為了歡迎友校的到來,這次聖誕節陣容及其豪華,四樓的盔甲走廊被擦的锃亮,每當人路過就會唱聖誕頌歌,不過都是老掉牙的曲調了。
布巴吉教授正在教盔甲唱最新的麻瓜音樂,四樓的盔甲唱歌可比分院帽好聽多了。
“布巴吉教授好。”
我很喜歡布巴吉教授,她是我們所有教授中最溫和有趣的教授,她很善良對麻瓜出身的學生和巫師家庭的學生都一視同仁,還在預言家日報上發表了文章主張麻瓜和巫師通婚。
她歡喜的笑了笑,她很喜歡麻瓜的音樂,她踩着音樂的鼓點,步履輕快如同一隻花蝴蝶。
“辛西娅,還沒恭喜你呢!恭喜你順利通過第一關,勇敢的小辛西娅。”
她送了我一個麻瓜的水晶球,将水晶球搖一搖裡面的世界下起雪來,被困在水晶球裡的小房子瞬間被白雪覆蓋。按動水晶球底部的開關,小房子裡亮起暖黃色的燈光照在雪地上,一幅非常溫馨的小場景。
水晶球很小,隻有掌心那麼大,我輕松的将它捧在手心裡。
“謝謝教授!不過,第二關就沒那麼容易了。我們不能破譯金蛋的叫聲,也許我隻能止步于此了。”
布巴吉教授想摸摸我的頭,發現我已經和她一樣高了,轉而拍拍我的肩膀。
“别灰心,辛西娅。你想說說嗎?也許我能幫上忙。”
我并沒有指望她能幫上忙,不想拂了教授的好意,我将金蛋的事情告訴她,也将塞德裡克的新發現告訴了她。
“人魚語……尖叫聲……辛西娅,麻瓜物理中,講到過聲音傳播需要介質,可以是固體、液體也可以是空氣。在真空中,聲音是不能傳播的。”
“麻瓜知識,再聯系你們在書上找到的人魚語,有沒有可能人魚的語言介質是水呢?”
布巴吉教授的話讓我一瞬間茅塞頓開,我激動到失語。
“是……對……對……是這個道理!”
“再見,教授。”
我奔跑着下樓,長卷發飄蕩在空中,我穿梭在上課下課的學生之間。回到休息室拿了金蛋又跑出去,黑湖邊上空無一人。
我脫下小皮鞋淌進水裡,冬天的黑湖水冷的刺骨,湖水沒到我的膝蓋。
“哦,梅林啊!德姆斯特朗的人都有病!”
不過克魯姆一定已經發現金蛋的秘密了,不然他不能天天來遊泳。
我又忍着刺骨的冷水走的深了一點,我将金蛋放進水裡,謹慎的打開金蛋。
沒有刺耳的叫聲,金蛋的裡部流光溢彩散發着七彩光芒。我想起布巴吉教授的話,人魚的語言傳播介質是水,我狠下心準備将頭伸進黑湖水裡。
我慢慢走得再深一點,黑湖水到了我的腰部,水的浮力讓我有些站不穩。我深吸一口氣,紮緊湖裡。
我聽見了人魚迷人的歌聲,她們淺聲低吟。
“到我們高歌的地方找我……”
歌聲還未唱完,我感覺身體被什麼拽住一個勁的拉着,任憑我怎麼掙紮也不放開。我抱緊金蛋不讓它掉進湖裡,就這樣我被粗魯的扔到了岸上。
我被人粗魯的行為嗆了幾口黑湖裡的水,我的全身都濕了,一上岸刺骨的風打在上面,冷意鑽進骨頭裡。
待我定睛一看,德拉科的胸腔一下的衣服都浸濕了,他撿起他扔在地上的校袍蓋在我身上。
“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嗎?我以為……以為你要……”
“你以為我要自殺?”
“以為你要學那些德姆斯特朗的蠢貨,去喂黑湖的章魚。”
他給我施了一個烘幹咒,濕漉漉的校袍瞬間變得幹爽,德拉科的魔力也進步很快,以從前他的魔力烘幹頭發都至少需要兩個魔咒。
“我發現金蛋的秘密了,隻要在水裡打開就是正常的歌聲。我隻聽到,到我們高歌的地方找我……”
德拉科握拳捶捶我的腦袋,披散的頭發埋住臉,他撈起金蛋抱在懷裡。
“蠢貨,你忘了級長盥洗室了嗎?有溫泉不用,偏偏來黑湖,你的腦子鬥龍的時候丢在鬥龍場了嗎?”
我恍然大悟,越發覺得自己跳黑湖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我胸口一陣發悶,恍惚間想起兒時被天師門師兄弟推進荷花池裡的場景,岸上一張張惡劣的嘴臉變成了德拉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