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你瞎了嗎?沒看見我在和西娅說話嗎?西娅可不會看你拙劣的、像巨怪一樣的表演。”
“這次你的風頭出大了,波特!”
德拉科忍不住嘲諷哈利幾句,完全沒有注意到哈利滿含憤怒的神情。
如果剛開學來的哈利隻是青春期男孩的暴躁的話,現在他臉上的神情是狠戾。他急切的想尋求一個發洩口,而德拉科正撞在槍口上。
他一把揪住德拉科的領子,德拉科一時不妨被哈利抵在牆上。
“你瘋了嗎?波特?”
德拉科狠狠用腦袋撞向哈利,二人随即扭打在一起。
“停手,波特、馬爾福!”
麥格教授邁着小步子阻止他們,她隔着半月形眼鏡片不可思議的審視着二人。
“太不像話了,波特、馬爾福。我必須警告你們,友校的朋友們還沒離開,收起你們莽撞的蠻力。”
“去那邊幫忙,馬爾福、波特。”
德拉科捂着腦袋。
“我受傷了,教授。我不能去幫忙……”
麥格教授嚴肅的看着他,額頭甚至沒有一塊傷口。麥格教授生氣的拍掉他捂着傷口的手,一隻手扶着腰。
“馬爾福,在我看來你的傷并沒有什麼大礙。如果你是想逃避勞動,我不得不請斯内普教授來了。”
德拉科隻好作罷,跟着麥格教授去幫高年級同學的忙。
“辛西娅……”
哈利在小聲叫我。
“我真的有事情,跟你說。”
他小心的拽過我的手臂,刻意不去觸碰右臂的傷痕。
“昨晚在那個墓地,我見到了馬爾福,盧修斯·馬爾福,他是食死徒。”
“還有,小巴蒂·克勞奇就是假扮穆迪教授的人。他說,你的媽媽也是食死徒,而且很忠誠。”
“他們用我的血、他爸爸的骨頭、忠仆的血肉複活了伏地魔,還有……”
他指指我的傷口,我扶起袖子給他看,當醜陋的疤痕露出來時他凝滞呼吸。
哈利抿着嘴摸上我的疤痕,碧綠的瞳仁微微顫抖。最後,快要觸碰到時,哈利收回了手,他聲音有些哽咽。
“還有……你的血……疼嗎?”
他似是咬牙問出的這句話,這處傷口他曾用自己的衣服幫我簡單包紮過,現在再看這處傷痕,是不是也有不一樣的心緒呢?
“不疼……還沒被遊走球打到疼呢……”
“說謊……你說謊!”
終于,少年徹夜積壓的情緒在此刻化作眼淚決堤,他低語着擁住我。
“辛西娅……我真的很害怕……”
“塞德裡克死了,就在我面前……他本該擁有大好人生的……他本該有支持他的家人、般配的女孩、赫奇帕奇的榮耀……”
“現在什麼都沒了……他死了……就在我面前……”
“我什麼也做不了……”
他的眼淚一大顆一大顆落在我的肩膀上,我隻能盡量輕柔是拍拍他的背。
我們調整好後,回到禮堂。禮堂裡靜得出奇,沒有鮮豔的學院配色,沒有哪個學院赢得了學院杯。
古樸的禮堂灰撲撲的,走進去就壓抑的要命。教師席是一張張沉痛的面孔,他們憂心的看着這些年輕的學生。
“又是一年,結束了。”
鄧布利多站在禮堂最前面,他有些頹廢不再是個歡樂的老頭。他憂郁的目光在赫奇帕奇的長桌久久停留,一道柔弱的哭聲響起,秋在極力克制。
可任誰失去的了最愛的人,也無法以平常心面對。
我隻能緊緊攥着德拉科手,我們默契的忽視了那一段不美好的争吵,沒有什麼比此刻的相守更重要了。
“首先,我必須沉痛的告訴大家,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昨晚宣布塞德裡克·迪戈裡死亡。他本該坐在這,和我們一起享用這頓晚宴。”
“我希望,大家能夠站起身,舉杯向塞德裡克·迪戈裡緻敬。”
大家紛紛起身,連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也起身舉杯。斯萊特林也起身舉杯,不過大多隻是惋惜一位勇士的隕落而已。
“塞德裡克·迪戈裡。”
鄧布利多舉起酒杯,用最渾厚的聲音說道。
“塞德裡克·迪戈裡……”
我仰頭喝盡杯中的紅酒,心中有數不清的酸楚說不上來。
“他是一名赫奇帕奇,是我們最忠誠的朋友。一位勤奮好學,崇尚公平的好學生。不管你們認不認識他,你們都有權知道真相。”
“他是被伏地魔殺死的。”
禮堂瞬間嘩然,他們驚恐交談着。處變不驚的斯萊特林們的神情算得上精彩,潘西低低罵了一句。
“這個老瘋子,又耍什麼把戲?”
她看向達芙妮,達芙妮也是一副驚恐的神情。得不到答複的潘西漸漸冷靜下來,她望着鄧布利多。
“魔法部不讓我告訴你們,但你們有權知道。雖然你們還小,但我相信說真話永遠比撒謊要好……也許這個謊言是善意的。”
那雙透徹的藍眸與我短暫建立聯結,他平靜的望向赫奇帕奇長桌那個空下來的位置。
“如果我們謊稱塞德裡克的死,是一場意外,是他對待賽事粗心大意,這對這位英雄是莫大的侮辱。”
克拉布和高爾正要拉着德拉科說些什麼,德拉科用眼神阻止他們。
“提到,塞德裡克就不得不提到另一位勇士,哈利·波特。他逃脫了伏地魔的魔爪,冒死把塞德裡克的屍體帶了回來。很少有巫師面對伏地魔,有這樣的精神,這對我們是最大的鼓舞。”
“為此,我們必須向他表示敬意。”
鄧布利多再次舉杯。
“哈利·波特!”
這次斯萊特林并沒有人動,我在心中默念
哈利·波特——
鄧布利多看向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他依舊舉着酒杯。
“我們的客人們……”
克魯姆僵硬站起身子,其他以他為首的德姆斯特朗也站起來。
“隻要你們願意回來,任何時候我們都無比歡迎。伏地魔的複蘇,我們更應該團結起來。團結代表強大,分裂則不堪一擊。”
“我們沖破語言、習慣的差異,建立強大的友誼,才能與之抗争到底。”
“最後,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度過最黑暗的時期,迎來光明。”
鄧布利多緻辭結束,這是他最長的一次緻辭,也是最沉痛的一次。
這場晚宴大家都沉痛的吃不下去,除了克拉布和高爾依然大快朵頤。
緊閉的禮堂大門被陌生的金光沖開,一把閃着凜凜寒光的劍刺中了鄧布利多背後的牆壁。
人群開始沸騰尖叫,膽小的已經躲到了桌子下面。鄧布利多從席間下來,其他教授也把學生都護在後面。
“是望劍……”
德拉科護我在身後,那柄劍是平安的劍,德拉科也大略聽懂了我認識這把劍。
平安一襲玄色道袍,他就出現在那,與這裡的一切格格不入。如松般挺拔的身姿,似寡淡的雲般恹恹的面龐。
費爾奇瘸着腿追過來,平安一躲
。
“得罪了,老翁。”
平安輕易一推掌,費爾奇飛出數十英尺撞在一堵牆上。
“天師門張平安,有要事求見。情急才破壞了貴校的結界,實乃無奈之舉。”
平安一拱手,便擡目在人群中尋我。
他仿佛天生裝有探尋我的雷達一樣,一眼就找到了我。平安大步邁過來,我匆忙迎上去。
不等我問,他就立即對我說道。
“明月,天師門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