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壓下,空蕩的遊樂場裡,熱乎乎的幹草味充滿鼻腔,哈利沒有再說話,他似乎平靜了一些。他挽着秋千鐵鍊慢慢的晃悠,他低頭瞧着地上的草地。
“還好有你能明白我。我總想,如果你是格蘭芬多該多好,或者我是斯萊特林也行。我們可以一起在溫暖的壁爐旁,我居然有些嫉妒馬爾福……”
我蕩得有些高,哈利的話伴随着柔和的風吹進我的耳朵。是的,這樣的話我聽過很多次。
從前哈利怒不可遏的質問我,為什麼我是斯萊特林。我想,我已經有答案了。
世界止住搖晃,眼前的景象迅速變得清晰。在這個模糊悶熱的夏夜裡,偶爾幾聲蟲鳴,哈利望得出神。
“哈利,其實是我需要斯萊特林,我需要成為真正的斯萊特林,幫我度過難關。在我的家鄉,那裡的人比神秘人更殘忍,我需要複仇,格蘭芬多幫不了我。”
也許初見我,會覺得我身上的斯萊特林特質并不明顯。我會和格蘭芬多當朋友,他們視我為斯萊特林的叛徒。分院帽總會做出合适的選擇,斯萊特林才最适合我,隻有它能幫我走向榮耀的巅峰。
“有時候人都可以學着斯萊特林一點,會更加輕松。”
我又蕩起來,柔和的風消解夏日的苦悶,我臉上依舊沒有笑容。
一個暑假的颠沛,讓我變得再也不愛笑了,我對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本能的趨避。我不允許自己大喜過望,不允許自己松開腦子裡的弦。我懼怕在我喜悅時會再次發生天師門的悲劇,我不能有一刻喘息。
黑乎乎的遠處傳來冒傻氣的笑聲和粗俗不堪的歌聲,一個達力的小跟班看見我,嬉笑着沖我吹口哨,哈利肉眼可見的由平靜變得怒不可遏。
“那一拳真是漂亮啊,D哥!”
他們翻過遊樂場的圍欄,肆意破壞着遊樂場的玩樂設施。
哈利緊鎖着眉頭,他躁怒正迫不及待想尋找一個出氣口。達力闖了進來,如同每次在哈利煩躁是惹怒他的德拉科一樣。
“又揍了一個十歲大的男孩?或者七歲、八歲……”
“那小子欠揍!”
達力逞能的說道,他身後的跟班附和道。
“五個打一個真是神勇……”
哈利不在意的輕輕搖晃秋千,我并不在乎,或許出過氣他心裡能舒坦一點。
“波特,别以為有個怪胎女友你就了不起。”
“你知道嗎?你男朋友是個慫貨,至少我不會害怕我的枕頭。‘别殺塞德裡克’……”
“閉嘴!”
達力用紫紅色的短粗手指捏着自己的脖子,滑稽的模仿着哈利被噩夢困擾的樣子。
“‘媽媽救我,他要殺我。’你媽媽死了,她救不了你。”
你媽媽死了,這句話沖擊着我的大腦。一瞬,我的腦海閃過媽媽是屍體。哈利猛的從秋千上起來,抽出魔杖來抵住達力的下巴。
“不可以,哈利。”
他的下巴還是紅腫的,我下午打傷的還沒痊愈。達力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他瞪着小眼睛。
“你拿着這玩意兒,覺得自己像個男子漢了嗎?”
“你不能使用,這跟木棍甚至不能燒火。”
“把你的小女友交出來,我饒過你。不然我掰折你的木棍!”
達力嚣張的大放厥詞,哈利的魔杖戳着達力肉嘟嘟的下巴。哈利壞笑着。
“你休想!辛西娅不會看上兩條腿走路的豬!”
“是嗎?也許規則變了呢!”
達力聲音發虛,隻是壯着膽子使喚他的四個小跟班。
“不可能。你們快去,把那個亞洲佬拉過來。皮爾不是說她很漂亮嗎?中午我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看看我的弟弟有怎樣的福氣!”
那幾個小跟班摸着下巴向我靠近,哈利迅速松開達力。
“别碰她!”
這夜瞬間變得古怪,星月沉匿遠處的路燈閃爍後消失。悶熱的夜晚狂風大作,吹亂我的頭發。
“自讨苦吃……”
我從秋千上起來,袍子被風揚起。一腳踹在想要靠近我的小混混胸口,他躺在地上痛叫。一個又一個小跟班接連倒地,哈利怔在原地。
多虧曹翁的魔鬼訓練,我靈巧敏捷的躲避着攻擊。最後一個壯碩的跟班,用寬大的手掌箍住我的腳腕。我從腰間的腰封喉抽出匕首,劃在那人的胳膊上。
哈利震驚不已,我收回匕首,狂風還未休止舒爽的夜變得寒冷刺骨。
“哈利,停下……”
“我沒有……”
我以為哈利在憤怒時無意施展了魔法,畢竟在魔法世界經常會有魔力暴動的小事故發生。哈利的否決讓我不得不警惕起來,跟班察覺不對叫着達力離開,他們先逃走了。
視線漸漸模糊不清,哈利在黑暗中拉住了我的手腕。
“跑!”
我們在狂野中飛奔,危險中我們握住了手。刺骨的寒風掠過我的身軀,要不是這手心的溫熱我就跌進恐懼的漩渦裡出不來了。
達力惱怒的喊着。
“我要告訴我爸爸……你們等等我……”
我們奔跑着,企圖和那個東西賽跑,我和哈利都知道我們跑不赢的。
我問哈利,我們跑到了一個隧道。
“是攝魂怪嗎?”
“我不知道,他們不應該出現在小惠金區。”
達力氣喘籲籲的扶着膝蓋,他咬牙切齒。
“停下——不然是讓你好看!”
“閉嘴!你難道看不出這不是哈利幹的嗎?一點腦子不動嗎?”
達力一拳打在哈利的腦袋上,他失去平衡魔杖脫手飛出去。達力往出口跑去,他看不見出口處正有一個攝魂怪在那。他是麻瓜,根本受不住攝魂怪的力量。哈利疼得流出眼淚,他朝着達力大喊。
“蠢貨!你正朝着他去了!回來,達力!回來!”
他疼得站不起來,我追過去。
“回來!蠢麻瓜!”
我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他太胖了拽倒了我托着我向攝魂怪跑去,我被他拖行了幾英尺。攝魂怪不分對象的攻擊,不管你是麻瓜還是巫師,他吸取達力的靈魂。瞬間達力臉色蒼白,他被攝魂怪肆意吸取靈魂,他躺在地上不能反抗。
哈利那邊也不容樂觀,攝魂怪不止一隻,我握住魔杖掙紮着不知道該不該施咒。
“曹翁!”
“末将在!”
我竭盡全力召喚出去出曹翁希望這個活了幾百年的靈魂能有辦法,或許東方法術也有能抗擊攝魂怪的。
他如神兵天降,我如釋重負。我支起身子,發絲淌進污水裡狼狽不堪。
“幫忙啊,曹翁!”
他會錯了意,他把我從地上拽起來。白光從我的腳尖到頭頂,暖意籠罩我。我睜開眼場景變成了老宅,金飛賊(嗅嗅的名字)正在金銀窩裡睡覺,可可在收拾那一片菜地。
貝克一見到我髒兮兮的發出尖銳的爆鳴聲,他正在擦着弗利老先生的肖像。賣掉老宅之後,我就肖像搬回了老宅。
“我是讓你幫忙,曹翁。”
曹翁不緊不慢的拿出梵妮送我的那本《小婦人》翻閱,喝了一口英式紅茶。
“我隻是魂靈,幫不上忙。”
“那你也不能帶我走,你讓我臨陣脫逃了。我可以幫忙的……”
曹翁從書中露出一雙眼睛,他的眼睛黑亮有神,帶着微微的輕蔑。
“幫忙?違規使用魔法,然後雙雙開除……嗎?”
“小姐,少操些不該操的心。”
他慢條斯理的翻頁,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感人的情節,他揉了揉眼睛神情愁苦。
“性命攸關。”
“你去了無非是兩條性命,那可是攝魂怪……”
肖像中的弗利先生開口道。
“你怎麼知道是攝魂怪?”
“你的能力并不弱,不過,你現在的樣子蠢極了。除了攝魂怪,還有什麼呢?或者是你們說的伏地魔?”
他坐到畫框裡的紅絨布沙發上,得意的神情仿佛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那哈利怎麼辦?”
我撥開曹翁的書,他不耐煩的擡眼。
“哈利少爺,吉人自有天相。”
說完還肯定的點點頭,自言自語道。
“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
我坐立不安,在廳堂裡踱步,托仙君捎去一封信。
「一切都好嗎?哈利,速回。」
許久哈利才回信,仙君一到我就拆開信封。
「辛西娅:
我很好,不用擔心。
你忠實的哈利·波特」
我将信件拍在桌子上,打瞌睡的仙君一驚。
“怎麼可能沒事?攝魂怪呀,除了守護神咒他什麼都不怕!”
我又寫了一封信詢問哈利事件經過,又是漫長的等待。
「辛西娅:
我用了魔法,魔法部來信說我會被開除。他們要沒收我的魔杖,我想逃跑。韋斯萊先生不讓我離開這,也不讓我交出魔杖。
事情就是這樣,希望你一切都好。」
他字迹潦草甚至沒有落款,仙君說他姨父很讨厭貓頭鷹一直嚷嚷着不讓貓頭鷹進來,哈利也很暴躁和他姨父争執了很久。
一夜過後也沒有新消息,仙君的信再也送不進去了。曹翁事不關己的種起菜,悠閑的嚷嚷着。
“你的朋友已經安全了,别愁眉苦臉的。要不是我,你也會因為違規使用魔法被開除的!”
他又繼續給我提着的水桶加水,我的胳膊微微往下沉又不服輸的擡起來。
一隻灰色貓頭鷹飛來被擋在結界外面,是妮蔻的信,我和瑪麗戈德主任交換了地址。
「親愛的辛西娅:
布雷斯邀請我參加一個莊園的舞會,我并沒有參加過這樣的舞會。我想,你一定願意幫我吧。
請來我家,地址倫敦塔倫街道沃爾特公寓221B,歡迎你的到來。
——你忠實的赫奇帕奇朋友妮蔻·康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