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瑪利亞……”
赫敏咬牙切齒道。我撐着身子坐起來,用手捂着胸口的傷口,帶來的疼痛讓我不禁失态的呲了呲牙。
老舊的病床吱呀亂響,rose一個猛子坐直身體又若無其事的繼續用牙齒撕咬着巧克力蛙的包裝紙。
“小辛(C)你人緣不錯嘛……”
她努努嘴指向我床頭櫃上的巧克力蛙,我全數抛給她。
“媽媽……不,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rose陷入回憶,病房裡的人全都豎起耳朵,幸好沒有外人不然他們定然會被震驚的。
“在翻倒巷,我遇到一個孩子年紀不大但心狠手辣,我迫不得已到弗利莊園避避風頭。便宜爹自說自話,講什麼魂器……黑魔法……什麼死神……他說魂器可以永生,我一想長生不老當然好了……就想試試,關鍵時刻那倒黴孩子不知道又從哪跑來……那小崽子論起狠毒來比我還要厲害,我用了鏽春才勉強制服他,但鏽春貌似發瘋了一劍穿過便宜爹的身體,然後我就不記得了。”
羅恩懷抱着的比比多味豆灑了一地,五彩的豆子點綴着灰撲撲的地闆。
“她……她……剛剛是在說……她殺了她的爸爸嗎?”
納威結結巴巴的說,三年級以後納威就很少結巴了,說完後貌似舊傷複發似的暈過去了。赫敏的眼睛瞪的老大,讓我懷疑下一秒她的眼珠子會不會掉在地上。我雖然知道年輕的媽媽并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但聽到這樣驚人的消息從她口中淡淡說出時,我依舊覺得身上汗毛直立。
“嘿,誤殺。而且,他活該。他千刀萬剮也該承受……我……我……我不想說了。”
唯一不變的是,媽媽提到這個所謂的外公眼裡同樣的淚花和起伏的情緒。早亡的母親消失的父親,被折磨淩辱的毫無尊嚴的她。屍海血泥中爬過來,好似道德這枷鎖壓根鎖不住她。
病房裡靜默了,隻能隐約聽到仙君鑽到床底啄罐頭的聲音,是有規律的敲擊聲,一聲一聲将氣氛推至尴尬的頂端。
“rose……我能這麼叫你嗎?因為貌似……你真的不是我的媽媽……你才15歲,你好像沒有經曆完整媽媽的人生。”
“所以你不是……”
瞬間她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屬于十五歲小rose的柔情,但這種柔情很難敵過小rose身上的生命力以及野性。
“當然!我是我,我也不會嫁給天師門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她重新挂好那枚狼牙,不過柔軟的編織繩被換成了具有濃重搖滾風格的金屬鍊子。
伏地魔真的回歸了,魔法界陷入了一陣栖栖遑遑的恐懼中。巫師們的目光又重新投向了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身上,他們稱他為救世之星,可我知道這顆救世之星連救自己都很難。
烏姆裡奇在我們之後住進了醫療翼,我和慶幸她有些神志不清并沒發覺rose的異常。她瘋瘋癫癫的叫嚷着,說一些誠懇的道歉的話語,除過馬人的痕迹外她身上有一些難以療愈的外傷。當然,難以療愈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龐弗雷夫人不願意為她醫治。
因為伏地魔歸來的緣故,當場被抓捕的食死徒被關進了阿茲卡班,其中就有盧修斯教父。而被rose一劍穿過身體的是西奧多的父親老諾特,他因為傷勢過重被轉送去了聖芒戈。
rose化身的阿尼瑪格斯是一隻白眼母狼,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有學生時她就盤踞在海格小屋門前的南瓜地裡。
西奧多也因為父親的原因提前離開了學校,達芙妮去送了他,回來她便哭的非常兇,第二天起來兩個眼睛腫得像個桃子。
斯萊特林的氛圍更加怪異了,一部分人恐懼不安一部分人徹夜狂歡,而我被隔絕在這兩類人之外。同樣被隔絕的還有高蒂爾,曾經她的父親也是一名食死徒,但重病讓他無法再被伏地魔召回,純血塞爾溫的位置空缺,就該有人彌補上去。
她總獨自坐在壁爐邊扶手椅上,凝視着腳下西奧多殘留的棋局。她琥珀色的眼中盡是棋子的黑白之色,沒有波瀾像從未有人涉足的湖泊。
五年級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天,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星期天,是英國難得的晴朗日。庭院裡、魁地奇球場、黑湖邊、山毛榉樹下、貓頭鷹棚裡聚集着各個年級各個學院的學生。
鄧布利多讓他小精靈幫忙傳話讓我去他的辦公室,當我到達時rose正在用福克斯的尾羽為它撓癢癢。她身穿一件已經看不出是幾手的斯萊特林院服,它的款式和我們穿的有些分别。她沒有系領帶襯衫的扣子留了兩顆沒有扣,露出一些恐怖的爪痕。兩隻手腕至半掌纏着領帶,類似與受傷的纏法,可印象中她的手上并沒有傷口。
“小辛,這老頭又準備故弄玄虛了。”
她轉身坐在了獨屬于鄧布利多的椅子上,畫像中的老校長們立即發出了抗議。菲尼亞斯·布萊克校長并沒有在畫框中,也許他是去了格裡莫廣場的畫像裡,畢竟他的最後一位玄孫正重傷躺在床上。
太陽漸漸落下遠處山巒起伏,漫天霞光,連綿旖旎成浪漫的橘紫色。鄧布利多伴随着綠色火焰從壁爐中走出來,他略帶歉意的拍了拍不慎沾上的塵埃。
“抱歉,孩子們。讓你們等的太久了,需要來一杯孩子們喜歡黃油啤酒嗎?”
rose懶洋洋的點了點頭,連屁股也不曾挪動一下。我坐在一旁的軟墊座椅上,鄧布利多并沒有讓rose從校長椅上挪開,而是寵溺的變出一個軟靠墊。
“或許,你們已經知道了伏地魔的歸來。我想知道小rose,這次你會選擇哪個陣營?”
“這确實是個很棘手的問題,預言也從沒說過同時出現兩個赤子的解決辦法。不過我還是希望,尊重你的選擇。”
rose正把玩着鄧布利多辦公桌上的一支豔紅色的羽毛筆,瞬間她滿含殺意的擡起,黑洞洞的狐狸眼讓人感到一陣後背發涼。
“不然,你将會殺了我嗎?”
鄧布利多笑笑牽動蓬松胡子,rose眯着眼睛假笑。
“我又不傻,阿不思。你知道的,我并不是堅定的誰的人。如果你想要殺掉我,我奈何不了你,我敢保證那個赤子也别想活命。”
她的瞳仁慢悠悠的鎖定我,像要将我生吞活剝了一樣。鄧布利多笑道。
“看來我們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那麼rose我們談談錢怎麼樣?”
“替我工作,如何?你的報酬會很豐厚的。”
鄧布利多用近似誘惑的口氣說道,但rose對錢沒有任何抵抗力,那種劍拔弩張的威壓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從校長椅上恭敬的站起來,一臉谄媚的靠近鄧布利多。
“早說嘛,這事鬧的。”
“你需要替我教授哈利大腦封閉術,并且保證他活下來。你大概不知道,他就是被伏地魔标記的人。”
“我知道,湯姆的眼光一向很爛。”
rose勾起唇角,這種笑意并不達心底,更多的是表示嘲諷。
“一周我給你十加隆,并且你可以免費住在格裡莫廣場,我會替你和西裡斯說的。我想你很需要一個住的地方,伏地魔很快就會恢複勢力,他的支持者們很快就會被放出阿茲卡班,在這之前請你隐瞞你複活的消息。”
她震驚的向我比着十根手指,盧平和斯内普說過媽媽以前是個愛财如命的人。一周十加隆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她谄媚的點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小辛西娅?”
我還陷入在一些口述的回憶中,鄧布利多柔聲的呼喚讓我回神。
“先生,怎麼了?為什麼叫我來這?”
“小辛西娅,不要緊張。我知道你的内心是掙紮的,善良是你的底色。可恻隐之心有時會害了你,那件事無論你做不做,事情都會發生。那是别人的選擇,而最終他們會嘗到苦頭的。”
“是的,先生。我能明白,可我總是忍不住責怪自己。你知道的,這對我來說不一樣。”
我不敢看他睿智的藍色眼睛,隻緊盯着杯壁的啤酒氣泡。
“可您來找我,不隻是為了安慰我吧。大敵當前,似乎您并沒有心情關心一個普通學生的心境。”
“不,辛西娅。我關心你們每一個人,連同湯姆·裡德爾,他也隻是我的學生。不過,确實有更重要的事情。”
此刻窗外的天像倒映的深海,偶爾一處橘紅像劈開海的岩漿。他淡淡的笑着,和藹的望着我。
“我很驕傲,你能像你勇敢的父親一樣作戰。當你父親知道你是赤子時,他是那樣痛心。辛西娅,看看這間辦公室。他曾在這乞求我,讓你過平凡的一生。我也曾答應過他,要保護好你。”
他的眼神中染上了一絲愁緒,他摘掉眼睛慢慢說道。
“可像他那樣的人,不會眼睜睜看着這個世界颠覆,我知道這是利用他的善心對他的綁架。但最終我很高興你的選擇,如他的選擇一樣。”
“東方的事情我無能為力,我很自責。你還那麼小,你不該承受那麼多痛苦。可你要記得,這時的rose是rose,她不是你的母親。”
“我知道……”
我有些哽咽,并不清楚原因。
“你和哈利出類拔萃,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兩個赤子的事情并不是我料想的,rose看起來冷酷無情但她其實也是個善良的孩子。我隐藏了她,伏地魔會更加的關注你。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可以背叛我,隻為了自己活着。”
我苦笑,鄧布利多真是個奇怪的人呀。苦口婆心的想要奉勸一個随時倒戈的人忠于他,卻将另一個願意效忠他的人推開。我甯願他像勸rose一樣,威脅我永遠不許背叛正義。不過,我依舊滿口答應下來。
“好吧,孩子。那麼,去享受你的宴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