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鬧着，身上沾滿了雪水，就連剛開始放不開的李存禮，現在好勝心也被激起來了，玩的比誰都瘋，兩隻手扔出的雪球都能快出殘影。

一時間雪霧滿天，都看不清楚對方的影子。

她攥出一個雪球，結果迷了眼睛，随手扔了一個方位，沒想到砸到了牆上。等睜開眼睛，那哪裡是牆，分明是李存孝的胸膛。

李存忠坐在李存孝的肩膀上，拍拍自己身上被濺到的雪，李存孝也有樣學樣，拍拍自己的胸脯，把身上的雪拍掉。

張子凡從雪裡爬出來，不知是笑的還是凍的，臉上通紅。

“九叔十叔，一起來嗎？”

九叔從十叔的肩膀上一躍，躍到一邊房檐上。

“還是讓十弟跟你們玩吧，他一身勁用都用不完，能讓你們玩個夠，我這老胳膊老腿可撐不住。”

李存孝雙腿岔開半蹲，雙手張開，做出了一個盡管來吧的姿勢。

“好啊，那十哥看好了。”她做了一個超大的雪球，用盡渾身力氣朝李存孝扔去，但是打在他身上就像毛毛雨一樣可以忽略不計。

他們三人合力，雙手并用，也沒能把他打倒，反而自己累得氣喘籲籲。

李存孝等他們打累了，蹲到地上雙手合攏，一個真正巨無霸的雪球被做出來，能把人埋起來的那種。

李存禮、張子凡和葉則清：……

結果就是他們狼狽逃竄，後面的李存孝雙手舉着雪球追趕他們，發出爽朗的笑聲。

看着雪球砸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的樣子以及發出的轟隆一聲。

她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這才是真正的“打血仗”啊。

“老十，别太過火。”李存忠及時制止了他。

李存孝放下雪球，委屈對手指。

“十哥，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有金剛不壞之身嗎？”她躲在樹後面大聲喊。

李存孝十分沮喪，隻能把雪球換成了小一号的，雖然看上去依舊很壯觀。

于是開啟了新一輪的追逐賽——

他追，他們跑。

他扔，他們躲。

最後他們彎腰捂着膝蓋，累得直喘粗氣，李存孝卻依然很有活力。

看來不打中他是不會死心的，秉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她和李存禮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在李存孝再一次進攻時，他們一人拍了張子凡一邊的肩膀，借力用輕功躲開。

留在原地而被雪球掩埋的張子凡：……啊？

她看着地上被埋住的張子凡，隻露出一截短短的四肢，越看越像一隻小烏龜，于是很不厚道地大笑出聲，笑到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李存禮走到那堆雪球旁邊，挑了根樹枝蹲下來戳戳他的胳膊，沒反應。

“該不會是砸暈了吧？看來待會要擡他回去了。”

為了反駁李存禮的話，張子凡的胳膊小幅度動了動。

片刻張子凡狼狽地從雪裡露出頭，從外面看更像烏龜了。

“你們真是……”他哭天抹淚，“你們一起跑都不帶我，是我不配嗎……”

最後還是李存孝像拔蘿蔔似的把他拔出來。

“行了，行了，下次我們一定帶上你。”她憋笑擦掉他臉上的淚水，像哄小孩似的溫聲細語地說。

張子凡很好哄，幾句話就搞定了。

李存忠在房頂上大聲喊道：“行了，你們别打雪仗了，濕透了衣服到時候着涼就不好了。”

張子凡被阻止了有些悶悶不樂，腦子一轉又有了新玩法，提議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堆雪人吧。”

“堆雪人好啊，反正打雪仗也打累了。”她活動活動手腕，看到旁邊的李存孝，擡擡眉毛。“十哥推雪球應該推的不錯吧。”

李存孝用力拍拍自己結實的臂膀，立刻彎腰在雪地裡劃拉着，用實際行動證明他推雪球的本領，推出來雪球的又大又圓，七零八落散在地上。

他們也沒閑着，撅着屁股在雪地裡顧湧，做出幾個崎岖不平的雪球，看上去就是不如李存孝推出來的圓。幹脆把他們做的那些全扔到一邊去了，用的是李存孝的雪球。

所以最後他們堆出來的雪人也是巨型的，需要他們驚訝到張大嘴巴，擡起頭仰望的那種。

李存忠看着兩個巨大的雪人，感歎說：“你們這是做了兩個……門神？”

葉則清轉頭折了四根樹枝，讓李存孝抱着她插到雪上，之後左顧右看，搖搖頭道：“可是空蕩蕩的少了點什麼，沒有眼睛鼻子和嘴巴。”

“這還不容易，眼睛拿石頭點綴不就好了。”張子凡在下面大喊，去撿了幾塊圓石朝她扔去。

她把石頭安上，又用手指在下面畫上一個笑臉，果然看上去可愛多了。

還沒欣賞夠，李存孝嗚嗚兩聲，把她放下去，指着自己肩膀上的盔甲。

還沒等她明白是什麼意思，李存孝一用力，把盔甲上的幾個尖角掰了下來，笑嘻嘻地張開手掌給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