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晚也睡了那麼久,但就是覺得腦袋很重,眼皮子也沉甸甸的擡不起來,本來隻是想在床上短暫的眯一會兒,誰知道這一睡半天就過去了。
她應該是昨天淋了雨,有點感冒。
好在隻是頭有點暈,沒有發燒,今天睡一覺就好了。
慶幸蔣先生給了她一天假。
幸好今天是放假,不然,就以她這樣的狀态,也是沒有辦法好好工作的。
第二天早上遲蘊才發現自己手腕上原本戴着的手鍊不見了。
因為才在自己手上戴了不到一天,和它還沒有很熟悉,以至于她并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在家裡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仔細回想後,覺得很大可能她把它落在了蔣先生住的地方。
這讓遲蘊禁不住屏住呼吸。
她都覺得自己這一系列的行為有點太過分了。
難道還讓她再去跟蔣先生說,讓她去那裡再找一找嗎?
遲蘊懷着這樣的忐忑,她進門後就在遲疑。
蔣逢正好準備出門。
他遠遠的看見遲蘊,頓了半秒,朝她走過去。
遲蘊還在思考要怎麼措辭,擡頭就看見他了。
最近碰上蔣先生的概率還真是大,明明這麼大的一個莊園,她好像總是擡眼就能碰見他。
遲蘊視線心虛的撤退,心髒細胞又有了一種莫名其妙收縮的難受感,她盡力控制住自己,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恭敬的低頭:“蔣先生,早上好。”
蔣逢冷淡的點頭回應。
遲蘊手上提着個小袋子,是她早上剛買的早餐,她深吸一口氣,做好了足夠的心理建設,才雙手把袋子遞過去。
“您吃早餐了嗎?”
緊接着繼續。
“如果沒吃的話,我給您帶了。”
蔣逢顯然意外于她突然的舉動,他掃了眼她手上的袋子,并沒有接過來,心裡已經猜到了她有利所圖。
蔣逢一雙銳利的眼睛平靜卻能将人看透。
“為了謝謝您昨天的幫助。”遲蘊知道自己突然這樣做很唐突,但她還是解釋了自己這一行為的目的,她遲疑了下,“我昨天……好像落東西了。”
蔣逢的房子定期有人打掃,他當然不會清楚裡面是不是有落東西,但看遲蘊的緊張程度,或許還是重要的東西。
蔣逢還是沒接她的袋子,他眉角壓了壓,問:“具體是什麼?我讓阿姨找找。”
比起蔣先生直接就答應,遲蘊更沒想到蔣先生會這樣說,聽起來像是對她落了什麼東西感興趣,實際應該隻是不喜歡觸及侵占他的生活範圍。
畢竟昨天一晚上她已經很冒犯了。
遲蘊說:“一條銀色的手鍊。”
“很重要?”他問。
“是。”遲蘊誠實的回答:“是男朋友送我的禮物。”
男朋友的禮物。
蔣逢一身黑色仿佛讓他布滿陰雲,他深邃的五官壓着黑沉的視線,平和的外表似乎無法被繼續維持,他眼色于是也變得陰冷起來。
他下意識看向她手腕的位置。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外套,袖口寬松,袖口落在手腕上,顯得她手腕更細,和他一隻手相比——
他一隻手就能握住她一雙手腕。
這裡如果戴一條銀色的手鍊會很礙眼。
蔣逢一向平靜的心緒也少有的被挑起波瀾,他視線往上,看她低垂着臉,露出下巴的一抹白,就像白瓷上無暇的那一面,他語氣盡量随和的說:“我讓人帶你去找。”
真是善解人意的好老闆。
遲蘊實在是太感動了,她再次說:“真是謝謝您。”
蔣逢臉上毫無笑意。
遲蘊再次把手裡的東西遞過來,意識到蔣先生不要她還堅持給顯得強人所難,想了想,單獨遞了杯咖啡過去。
“這是我剛剛在店裡買的。”
附近很有名的一家咖啡店,價格對遲蘊這個消費水平的來說已經算昂貴,她自己平常是不會喝的,專門買給蔣先生。
畢竟她也不好意思做一個太厚臉皮的人。
表達感謝就要有表達感謝的誠意。
蔣逢接過了這杯咖啡:“謝謝。”
遲蘊松了口氣。
蔣逢視線又沉了沉,他突然說:“今天會有新的研究報告發來,記得要看。”
蔣先生和她提工作的事,遲蘊整個人也跟着緊張起來,她挺直了腰,認真正經的點頭,“嗯,我會看的。”
蔣逢的臉色始終不好。
他有種當下沒辦法繼續在她面前待下去的感覺,這異樣令他感到陌生,更嚴重的是,他察覺到他下一秒會有可能失态。
她對他畢恭畢敬得可愛。
蔣逢嘴角一抹溫和的笑意,在轉身時消失,他今天原本安排了有工作,但他覺得他需要改變一下計劃了,坐上車之前,蔣逢還回頭看了一眼。
他打電話給管家,讓他先幫忙找一找,有沒有落下一條銀色的手鍊。
高管家也很疑惑,蔣先生住的地方除了他其他人幾乎不會踏足,除了他之外也隻有打掃做飯的阿姨,畢竟蔣先生在這方面的忌諱很深重。
蔣逢說:“找到之後先放我書房。”
高管家:“知道了,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