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逢溫和的笑了下,對她說:“沒關系。”
他是說,不要慌,沒做好也沒關系,他并不會怪罪。
頭發被他順利的解開,蔣逢也松開了她的手,他此時的模樣十分溫柔包容,如沐春風般的緩解了遲蘊的慌張。
蔣逢後退一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他此時神色有些許的不自然,他眉角壓了壓這異樣,看向遲蘊時,依舊溫和的在笑。
“看出來哪個好了嗎?”他真心詢問。
遲蘊大腦完全沒辦法思考,她此時此刻,在她的老闆面前,腦子裡想的全是那些荒唐的畫面,那雙手緊緊按住她的時候,溫柔又強勢,就像此時的蔣先生一樣。
給她一樣的感覺。
明明是不該被聯系到一起的人,就這麼詭異的關聯到了一起,遲蘊僵住,随手指了下他身上這條,“這個好看。”
現在分明不是哪條領帶更好看的問題。
但是——
“我會參考你的意見。”蔣逢禮貌的回答。
他疏離的神色讓遲蘊覺得更加羞愧,明明蔣先生隻是禮貌的詢問一下她的意見,她卻開始有了要僭越老闆的心思,并且自己都能知道這不是第一次了,天哪,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做個人啊……
遲蘊低下頭,垂眼,根本不敢看他。
蔣逢已經松開脖子上的領帶,他感覺到稍許的沒辦法喘氣,低頭間眸色暗了暗,冷靜的開口,“你去工作吧。”
遲蘊如獲大赦。
“是。”她立馬答應。
遲蘊勉強笑了笑,她轉身迅速離開,出了大門之後她腳步越來越快,直到走出很遠,遲蘊才敢伸手摸了摸自己耳朵。
果然紅的都熟透了。
外面的風是涼的,吹在臉上卻一點也不覺得冷,反倒覺得一股火從臉上一直燒到了心裡,如果現在有一桶冰水朝她潑過來,她也一定不會覺得冷的。
太完蛋了真是太完蛋了,遲蘊邊想邊在心裡唾棄自己,她應該進到滾筒洗衣機裡面把腦子裡的髒東西都洗掉。
晚上回家,遲蘊看到羅澄給她發消息,說她剛去看了一場“男模秀”,她吐槽說現在這些男的都長得油頭粉面,一個個臉上粉打得比她還厚,頭發比她還長,身材也不怎麼好,她甚至懷疑他們都是穿了肌肉衣的。
羅澄這上下嘴唇一閉都能把自己給毒死。
實際上就是期待與實際不相符,羅澄說還是她看的秀太低端,高端的秀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起碼在她看來,男人谄媚性太重就失去了他的引誘力。
“引誘”這個詞看得遲蘊肝顫。
不過羅澄還是忍不住抱怨,她這次出來一趟真的沒有什麼收獲,就連想邂逅一下自己的緣分都變得難上加難。
羅澄突然問遲蘊:【你上次去意大利,真的沒有遇見帥哥嗎?】
遲蘊怔了下:【有啊,好多金發碧眼的帥哥。】
羅澄就是想起來了随口一問,她上次就已經問過遲蘊這個問題,隻是她總覺得遲蘊的反應不太對。
不過羅澄對于遲蘊的認知一直很明确,她對某一方面的反應相對來說比較遲鈍,這大概是她思維更跳脫的緣故,那些想法在腦子裡過了一圈後再自己給自己找解釋。
羅澄一直認為遲蘊是個超級可愛的女孩子。
她有一種厚重的微醺感。
遲蘊思忖了片刻,和羅澄提起蔣先生。
身為男性,蔣先生實在英俊,相貌過于驚豔,他那股溫和疏離的氣質更加令人着迷,特别需要提到的還有他的身材。
遲蘊:【自從上次他救過我之後,我就總想起他。】
羅澄:【據你所說,這樣的高質量男性是不會流入社會的。】
聽說上流圈層的老闆們也多大腹便便,男人上了年紀都那樣,可也有相當一部分接受了良好教育,對自身要求苛刻,長相身材都高質量的話,說萬裡挑一也不過分。
羅澄:【你是不是覺得他比袁柯好?】
羅澄指的是很多方面,她也沒有明确的說。
遲蘊猶豫,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羅澄覺得她猶豫肯定是有想法,她直接大膽的提問:【如果是他追求你呢?】
遲蘊立馬回複:【那不可能。】
頓了頓,她又說:【隻是設想啊……我肯定會完蛋。】
遲蘊更愧疚了。
她不應該在有男朋友的時候說這樣的話。
真的不應該。
根本連想都不應該想。
羅澄也隻是和她開個玩笑。
不可能的事情才能拿來當消遣。
不過她也認真的向遲蘊提出,她和袁柯之間已經存在很大的問題,她應該想辦法解決,繼續拖下去的話對誰都不好。
半晌後遲蘊回複:【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