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蘊沒說話,但明顯看到她嘴角彎起來了。
蔣先生這麼厲害的人,連情話都說得比别人好聽。
互相吐露心迹的夜晚,适合就這樣抱着什麼也不做,不想有任何意外來打破這份溫存,于是遲蘊說起之前那幾株蘭花已經開花了。
去年冬天她養着他們發了芽,期待着來年春天開花,當時蔣逢就說會獎勵她,現在不出意外地開花了。
還是因為有她這個辛勤的小園丁。
“那下個月的項目會,你應該上去發言了。”蔣逢摸摸她的頭,“你對這個項目也非常重要。”
對于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遲蘊還是很樂意看到成果,但聽到蔣逢這樣說之後,遲蘊想起去年年末他說的,等來年再一起去公司,就一起出現在大家面前。
她這樣的小員工,還沒有太多的底氣站在蔣逢身邊,即使和那些同事并不是很熟,但遲蘊已經想到他們會怎麼議論她。
即使隻會偷偷地議論,她根本就不會聽到。
蔣逢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這就害怕的話,那過兩年當老闆娘了要怎麼辦?”
“什麼啊……”遲蘊愣了下,又笑着往蔣逢懷裡滾,“什麼老闆娘啊……”
其實如果時間合适,蔣逢會更希望就是明天。
但理智會告訴他不可能。
遲蘊才畢業,她的心态還是飄浮的,談一段穩定的戀愛會讓她更安心,他并不希望她太早覺得自己被枷鎖束縛,而且,他需要在完全處理好父親那邊的事之後再來考慮結婚的事。
他不會容許面前有任何障礙。
蔣逢對于這些事都有很妥帖的想法,他會完全照顧遲蘊的情緒,也會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這大概是他最像daddy的地方,長她許多的年紀,沉穩包容的性格,會引導她也會毫不吝啬地愛她,會完全的向她表達他的愛。
遲蘊不知道别人會怎麼想,但她拒絕不了這樣的愛。
她也恰巧喜歡這樣的愛。
遲蘊軟軟地靠在他身邊,過了會兒困了,準備睡之前不知道糊裡糊塗說了些什麼,大概是她也會想一輩子和蔣先生在一起這樣好聽的話,然後親了親他胸口,靠近心髒的位置,沒多時,沉沉睡了過去。
這個春天到達鼎盛時,一切都那麼美妙。
遲蘊的心跟着花圃裡那些她精心培育的花綁在了一起,一起在開花。
春天的末尾,在夏天即将到來之前,蔣逢又要有一次短期的出差,遲蘊原本還在想他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除了會想他,還有一點因為她最近是排卵期,她很需要蔣逢。
蔣逢連她身上這樣微妙的反應都能聞到。
他太熟悉她的氣味了。
“不會讓你太難受的。”蔣逢抱着她坐在腿上,低頭去吻她,邊吻邊喊她“乖寶”,這樣的語氣和稱呼能輕輕松松讓遲蘊一塌糊塗。
遲蘊乖乖地順着他接吻,溫柔纏綿的吻裡她現在也能很好的換氣,她抱着他脖子,半撒嬌地問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他結實的大腿支着她身體,看着他的蘊蘊鎖着眉頭跟他撒嬌,他手掌拍了拍她後背安撫她,這件事沒打算還瞞她,于是說:“這次會比較久。”
遲蘊還來不及失望,蔣逢已經告訴她:“給你也買了機票,跟我一起去。”
遲蘊驚喜了下,又猶豫起來:“……這樣不好吧。”
“怎麼不好?”蔣逢故意問,“怕我待在裡面不出來?”
“那您就不要出來啊。”遲蘊故意在他腿上挪了挪位置,嫌剛剛還沒有親夠,要繼續和他接吻。
蔣逢捏捏她的手腕,和她說正事。
這個時節,英國有切爾西花展,是全球最負盛名的園藝盛會,那裡都是行業頂尖,園藝人士的夢想之地。
遲蘊當然知道。
但她沒敢相信,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确認道:“我們一起去?真的可以去嗎?”
蔣逢平靜地回答:“作為我的女伴,你當然可以去。”
遲蘊幾乎要跳起來。
“去去去,我馬上就去。”
她興奮地問:“什麼時候去?今天明天還是後天?我現在收拾東西來得及嗎?”
“那邊氣候怎麼樣?我需要帶什麼?”
遲蘊從一個可愛的乖寶變成了小炮仗,叽裡呱啦問了一大堆問題,蔣逢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安撫她:“蘊蘊。”
“下周一,還來得及。”蔣逢一一回答她的問題,“溫度很好,就是下雨會比較多。”
遲蘊好像已經聽不到蔣逢在說什麼,她滿腦子都在想她要去英國看花展了,要從蔣逢腿上下來,剛要下去被他攔住,不讓她動。
遲蘊乖乖地親了下他嘴角:“先生最好了。”
蔣逢很好,是永遠比遲蘊想的還能夠更好,有些事他不會說很多,但會記挂着她的心願,會心心念念給她喜歡的,會永遠把愛她當做一件鄭重又要緊的大事。
她真是談了一段好幸福的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