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蘊當初很欣喜這份工作的原因,除了月薪高,極大一部分是不用和外人交流。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舒适區,遲蘊的舒适區就是獨處。
這也讓她不能那麼從善自如的表達愛。
但蔣逢的坦白和真誠,包容和溫和,讓遲蘊這顆總喜歡獨處的心也變得鮮活開放起來,她接收到了他的愛,也在他的包容下,學習來愛他。
愛人是一種難得的天賦。
晚上蔣逢和她說完那些話後,她一個人在反反複複地想,想他說話時的神情,動作,想他話裡的每一個字,想他離開時落寞的背影。
她在一瞬間有了他們可以在一起一輩子的感覺。
不是說要結婚或者什麼,而隻是和他一輩子待在一起,不管什麼樣的形式。
他們不止是身體契合的,靈魂也契合。
遲蘊又想起他說的“也疼疼他”,于是有了想要哄人的心,她把臉頰貼在他胸口,小聲喊他:“daddy,我很愛你的。”
她又重複剛剛說過的話。
蔣逢呼吸沉了沉。
她哄他的時候總有一套。
不過他喜歡。
”讓我看看。”蔣逢低聲,聲音有點嘶啞,他話音才落,遲蘊已經從他懷裡擡起頭。
她眼眶紅了,眼角也濕濕的,眼淚可憐地含在眼睛裡面。
蔣逢手掌溫柔地托住她臉,指腹碰了碰她眼角,他大概高興看到她因為心疼他哭,但又心疼她掉眼淚。
蔣逢低聲回:“我也很愛你。”
蔣逢于是環手把她抱住。
這樣的擁抱,兩個人都可以清晰聽見彼此的心跳,兩顆心髒靠在一起,共振的頻率也變得同步起來。
就這樣不知道抱了多久。
蔣逢松開她,一隻手掌卻還按在她後脖頸,貼近她發根的位置,問她:“那還覺得怕我嗎?”
遲蘊幾乎是毫不猶豫搖頭。
她踮了踮腳,貼在蔣逢耳邊,小聲說:“不怕,我喜歡的。”
遲蘊是喜歡的。
在得知那些時,有片刻的慌張,然後就被一種類似感動,悸動的異樣情緒取代,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這樣把她放在心裡。
她也并不認為蔣先生低劣。
依舊還是她喜歡又敬重的蔣先生。
這天晚上的遲蘊變得很依賴蔣逢,特别是依賴他的懷抱,她整個人躺在他懷裡,感受他寬闊的肩膀壓下來,溫柔又強勢,是他一貫的味道。
蔣逢掌側按在她額際發根,是非常寵溺的力氣,正如他也喜歡遲蘊像這樣依賴他,這令他身心都滿足又愉快。
這世上不會有比她更讨人喜歡的好孩子了。
蔣逢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光潔盈潤的皮膚。
吻額頭這樣的動作就顯得珍重又暧昧,遲蘊心髒跟着腳趾一起蜷縮起來,她忍不住好奇地問:“如果我很生氣要走的話,您會怎麼樣?”
遲蘊頓了頓,甚至是有些期待地問:“會把我抓回來然後關起來嗎?”
蔣逢隻覺得她問這樣的話很可愛。
“會。”他點頭,像哄小孩子的語氣,“會把你抓回來,關在這裡,每天除了上我,什麼也不能做。”
遲蘊驚訝于自己聽到了什麼,她嘴巴微張,不敢相信這是蔣逢說出來的話。
做的時候他也會很動情地說些不堪入耳的話,但那些時候好像很合時宜,遲蘊會半推半就的附和他。
蔣逢見她這樣的反應,在他預料之中,他卻還是忍不住笑了,繼續逗她:“不會學會了自己騎嗎?”
遲蘊嘴巴繼續張得更大。
到這裡她沒什麼話能說了,隻能把頭埋在蔣逢胸膛,假裝自己其實什麼也沒有聽到。
蔣逢卻很有興緻,他很想繼續和遲蘊說些心裡話,這樣的夜晚很溫情,溫情到是他三十幾年生活裡少有的美好。
“蘊蘊,我有時候會比較怕你。”
“啊?”
這話遲蘊都不懂了,她甚至思考不明白話裡的邏輯。
蔣逢緩緩地解釋:“這大概是……你太是我喜歡的樣子了。”
模樣喜歡,性格喜歡,漂亮的心髒喜歡,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都喜歡。
這樣控制不住的喜歡也是一種慢性緻命的毒藥,知道碰了會讓自己不好,但抱着甯願死也要碰的想法,必須把她留在身邊,留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