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盛唐為基底的古代夜生活繁華而喧鬧,有近衛軍在京城來回穿梭巡邏。孩童提着花燈在人群中嬉笑打鬧,撞到了某一處,吃痛哭了起來,引得被撞那人一陣手足無措。
“别,别哭啊,我這兒有糖,你要吃嗎?”被撞到的女生一身俠客裝扮,緊張的丢下了手上華麗的花燈,從不知何處掏出幾塊饴糖遞給孩童。
“你這樣不行,隐藏任務到你面前了都不知道撿,慌什麼?”随行的同伴看着他手忙腳亂的樣子,大笑出聲,壓抑着自己沸騰的心情,小心翼翼的蹲在哭泣的孩童面前。“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地方嗎?”
孩童聞言哭的更大聲了,引得附近更多人的注意,一些着裝奇特的俠客們若有若無的盯着這邊方向,蠢蠢欲動。
“燈,燈,我的花燈。”孩童指着已經被摔壞的魚形花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娘說了,他今年隻有這一個花燈,摔壞了就沒有了,他這幾天一直都很小心的。
“哎,别哭了,不就是一個花燈嘛,我們陪你一個就是了。”被撞的女生聞言倒是放松了下來,語氣輕松的把自己那盞華麗的蓮花花燈遞給了小男孩。
“不,不要這個,我要我的花燈。”男孩用力推開遞到面前的花燈,一時不察,被推的往後退了兩步,再擡起頭的時候,男孩已經鑽到人群中溜的不見蹤迹了,旁邊的同伴急的直跺腳。
“哎哎哎,别跑啊!先把任務是什麼給我們說清楚啊。”女生擡手挽留着擦肩而過的任務,一臉悲痛欲絕。“星輪什麼時候能給任務NPC加個标記啊?接了任務完成任務的一半時間都花在了找NPC上。”
話是這麼說的,但遊戲還是照玩不誤的。畢竟這是全世界第一款全息網遊,線下連個平替都沒有,遊戲再怎麼離譜,遊戲發燒友也還是隻能乖乖掏錢的。
“有這麼離譜嗎?”落星樓頂,宛水鸠看着客服區的大量反應反饋,以及強烈要求添加NPC标識的請願,表情有些郁悶。
說起來這确實是他第一次獨立完成一款全息網遊——指的是連配套的機械都要一個一個的手搓零件。
在世界升階中,有一部分世界會在升階期間進行特質轉化,這一部分的世界會在升級期間進行整體封閉,雲巅向下配備的觀察員以及演繹者也需要在世界内走完整個升階任務流程。
好巧不巧,本次世界升階任務中,接取任務的演繹者是宛水鸠,匹配到的觀察員也是宛水鸠。于是原本的雙人任務變成了難度升高的單人任務。
這是一個由靈異向向純物理類型轉化的世界。從宛水鸠進來的那一刻起,這個世界的天師和鬼怪含量都在持續性的下降。
21世紀背景,靈異轉物理項,等升階封閉結束之後,觀察員需要接的第一個演繹任務是什麼呢?沒錯,就和全息網遊有關。
宛水鸠:?不是,大爺?剛學會走就想跳太空步呢?你硬件設施都毛有啊?難怪從科技組找人,這沒點含金量是必死無疑呀!
宛水鸠提着自己的小行李箱,看着這個面前各家各戶都剛剛裝上電腦,連筆記本電腦都還沒徹底流通的世界,瑟瑟發抖。
任務是要做的,但這并不妨礙宛水鸠每天一罵這該死的世界意識。
首先他需要站在時代的風口浪尖,下海拿下足夠多的資本,和國家建立初步合作,保證了一個‘僞’家族的存在。
然後再勤勤懇懇的分魂,給自己搞一個‘老婆’,相識相知相愛,再難産生下一個‘兒子’,這個老婆就可以拜拜了。就是我帶着我給我上墳的感覺有點别扭。
在時代科技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宛水鸠幹脆利落的給自己這個身份安排了一場死亡,以自己兒子的身份給自己安排了葬禮,把骨灰送到了墓園裡面。
這麼一搞就是20多年的時間,宛水鸠一個人在大别墅裡自閉了一個星期,又精神抖擻的出來接着搞事業。
終于,在兒子這個身份也23歲,在個人終端設備流行于整個世界,4d設備開始流行時,直接給世界整了波大的。
此時距離升階封閉性結束還有13年。
宛水鸠需要在這13年裡完成星輪的内測,二次内測,公測,正式開放,并在劇本開始的時候進行七周年的電競比賽。
在很尋常的某一天,一些人百無聊賴的點開了随處可見的小廣告,然後發現了新世界的大陸。
作為電子行業龍頭大哥一般存在的别鳥集團悄無聲息的在各大遊戲網站上線了一個貴到離譜的遊戲,并拒絕了網站方面提出的宣傳發布的廣告。
宛水鸠:制作遊戲底層就累的夠嗆,名額就100個,沒有多,隻有少,别來最好。(生無可戀)
“6600一個遊戲内測名額?還是删檔測試?你咋不湊個6666呢?”安硝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在直播面前還是強撐着笑臉。
(哥,你那個懲罰還作數嗎?)
(哥,說話不算話,找不到女朋友。)
(哥,我想要這個。)
安硝作為一個遊戲測評主播,在昨天的直播PK中輸給了另外一個主播,今天開播來實現為粉絲們許下的承諾——抽十個粉絲每人實現一個願望。
第一個抽到的榜一大佬就給他出了一個不算難題的難題,在新出遊戲榜單上挑一個最貴的遊戲。
飛鳥作為一個價格公道實在,可個人發布遊戲的遊戲平台,一天之内新上架的遊戲以免費遊戲為主。
誰知道,今天,在沒有任何預熱的情況下,平台上架了一款6600的遊戲,點進去一看,還不是一款遊戲,而是一款遊戲的内測名額。
這可給直播間觀看的粉絲們逗樂了,以為是大佬自己做了個遊戲挂在這裡,用來逗主播的。直到大佬在屏幕上發話,主播點進去空無一字的介紹更加引起了大家的好奇。
可能是為了整活,遊戲截圖上面發的是一個公園裡一個人在比耶,第二張是兩個人在比耶,第三個是五個人一起比了個五角星,遊戲相關的是半點看不見。
“有點好奇呀,大佬,你真的要這個嗎?”安硝摸了摸下巴,一臉高深莫測。
(就這個了。)
“好嘞,這就給您打包送到家。”安硝在給大佬打包了一份遊戲贈予之後,手速飛快的,衆目睽睽之下給自己下單了一份。
“怎麼了?剛剛發生了什麼嗎?”安硝一臉無辜的看向鏡頭“哎呀,一不小心多買了一份,這可怎麼辦?”
直播間裡的粉絲痛斥他那虛僞的面目。安硝面不改色的點開了遊戲的購買記錄,隻有兩個下單,全是他。
“……”大冤種安硝看着記錄沉默了一會,若無其事的關閉了界面:“好了,讓我們現在來抽第二位幸運粉絲,進直播間的觀衆動動小手給主播點個關注。”
又和觀衆們互動了半個小時,完成了本次直播的主要内容,安硝當着衆多人的面,絲滑的點進了那個遊戲的購買記錄。
還是隻有兩個。
“…行吧,我就是那個亂花錢的大冤種。”安硝心痛的捂着自己的胸口:“這個遊戲的内測開始時間是下個月的三号,到了那天主播會開啟直播,希望好奇後續的觀衆們給主播點個關注啊,讓我們下次再見。”
直播間關閉了。
看到挂上去的遊戲賣出了兩個資格于是上班摸魚跑過來窺屏的宛水鸠沉默了。即使是現在,在他的勉力指導下,全息技術設備的生産技術仍不成熟,更不用說元宇宙的代碼了。
掐指一算,距離内側開始還有15天,元宇宙的代碼才打了一半不到。
宛水鸠抱緊了懷裡的魚形抱枕,自欺欺人的不去看面前的電腦。
直到内測開始的前三天,宛水鸠宣布整個實驗室的人放假的時候,研究員的歡呼聲可以震破這片天地,每個人臉上的黑眼圈都仿佛可以掉在地上。宛水鸠聽着周圍收拾東西準備下班的動靜,打開電腦查看遊戲内測資格數據。
100個名額,97個賣出哪來這麼多閑的慌,還有錢的大哥?生産出來的設備隻有83台,剩下的還在加急生産,有望在内測前一天搞完。
“地圖隻搞了主城,新手村,任務點,刷怪點一個沒弄,他們不會怪我吧?”宛水鸠盯着電腦,陰陽怪氣的不斷輸出。
第一個全息遊戲,再怎麼破,遊戲發燒友們還是買賬的,不過想到之後要更新那麼多的内容,宛水鸠就恨不得扇接下這個任務的自己一巴掌,叫你熊。
星輪兵荒馬亂的第一次内測開始到結束出現了很多的bug,但是全息遊戲作為賣點,讓這個遊戲從參加第一次内測的玩家以及那名遊戲主播的直播間開始第一輪震蕩。
第二次内測的1000個名額上架不到一分鐘就全部結束了,等到了中午打開部分網站,已經可以看到黃牛們在對外售賣内測遊戲名額了。
“防黃牛程序做的還是不夠到位。”宛水鸠看着網站若有所思。
計算機編程并不是宛水鸠的強項,為了之後全息遊戲自主更新順利,還要抽時間去編程相關的人工智能,有所失手也是應該的,但宛水鸠還是把計算機編程劃進了自己回去後的課程裡。
隻是他總感覺有些不安。
“有什麼情況嗎?”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的醫生在電腦上寫下就診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