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解酒湯下肚,沒有多餘的休息時間,艾文斯清點完自己随身攜帶的手提箱中藥劑餘量,便跟着隊長趕往場地集合。
比賽方那戴着面具的主持人還站在充足陽光下的主席台上唾沫橫飛,一下站在陰影處的選手們打哈欠的打哈欠,打瞌睡的打瞌睡,少量學醫人員偶爾擡頭打量一下台上職業人員的身體健康,然後再放心的低下頭。
上一次主持人站在台上那麼直接的崩開,血與肉灑在了及時退開的前排選手前面,血霧合着味道随風蔓延開來,許多有潔癖的選手忍不住幹啐起來,所有人臉上都是格外的難看。
随着選手們的年紀一年比一年大,見識到的場景一年比一年多,為了在他們比賽前,在他們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賽方的手段也是越發的不要臉。
眼看着台上工作人員的講解到了尾聲,台下一衆人員随之打起精神,用警惕的目光看在做謝幕動作的主持人,前排一些的選手時刻做好了往後退的準備,後面的人也給他們留下了往後走的空間。
看着主持人就這麼踩着陽光走到了後台,片刻依舊沒有動靜,大家夥面面相觑,對于賽方在賽前居然沒有搞事,而是老老實實的進行完了整個過程有些不适應,随之而來的就是慶幸與放松。
不知道不是幕後人員所持有的惡趣味,又或者是賽方按照往年比賽那樣做出的計劃決定,在半邊學員跨入成年的年初賽季裡,們要做好回退到幼年時期的準備,如同往年賽季他們強行做成21歲的模樣,外出面對大人的世界一樣。
“神奇,今年居然沒有打算整幺蛾子。”新年新氣象,艾文斯今天穿着一身家裡寄過來的新衣,難得帶上了配套的飾品,毫無形象的啃着從食堂順出來的大白饅頭,随意的說道。
“畢竟這幾年他們的賽前演講也是畫風清奇,恐怕也遭到了許多家長的投訴。”隊長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啃完了一整根的雪糕,拿衣袖擦了擦嘴,随手把棍子扔進路邊的垃圾桶,招呼着衆人前往團隊的會議廳開會。
“ 今年新賽季要求和之前的差不多, 所有首席必須出行本次新賽季活動,自保能力弱的盡量不要單獨行動,尤其是你們,艾文斯,萊恩。” 重點将團隊裡兩名首席輔助敲打了一番,話題進入到新賽季主題【少年自有少年強】
“我感覺他們在嘲諷我們。”艾文斯看着随着宣傳視頻持續從視頻裡傳出慷慨激昂的少年聲音,雙手交錯,把腦袋放在手心裡,如此說道。
“和家國的初高中生活有關吧。”首席治療師放空着大腦,是在思考接下來的場内适合帶上什麼樣的藥劑,應道。
“我們都這個年紀了,看開一點,萬一他們讓我們去上小學呢?”說話的是團内的樂子人刺客,手裡還在磨着他那苦無,手心轉了幾個來回之後又消失在掌中,端是一副安逸的态度。
“都少年了,不是被扔到初中,就是被扔到高中。”到這個份上了,宴會廳裡隊員們看天的看地的一堆,回應的寥寥無幾,旁觀到這個份上,隊長心裡也有點數。
在心中給這不整人活的賽方再次狠狠記上一筆,揮揮手,讓底下的隊員散了。
除了團隊裡的首席和隊長,其餘的隊員在正式比賽開始前都有或多或少的訓練和訓練賽要進行,賽方不會放過收視率比不上頂尖,卻也不俗的那些選手安穩的度過一整個賽季的。
說起旁人眼中的叛逆期,青少年時期,他們會想到什麼呢?
從會議室走出來的時候,原本在正中的太陽已經西斜,将橘黃色的陽光投入到會議大樓,接近飯點,樓外來往行走的人有很多,大部分是往食堂吃飯的,小部分和他的方向一緻,在往宿舍樓趕。
自從獲得了這個席位和稱号之後,他的宿舍一換再換,到如今一個人住着簡單的兩室一廳,廚房安上簡單小巧的工具就可以滿足他日常開火的需要,況且陪同他出行的幾人之中多數不會做飯,因此艾文斯還有着一手還算不錯的手藝。
推開門,艾文斯就聞到了從廚房裡飄出來的米飯香,那時候他出門前定好時的小電飯鍋,看了一眼距離焖煮結束還有3分鐘。
冰箱裡沒有新鮮蔬菜,不必再煎個雞蛋多洗碗筷,掏出幾瓶下飯菜,就着鍋裡的米飯,就是簡單的一餐,洗了碗筷,便回到工作室繼續之前的研究。
兩天的準備時間不足以讓艾文斯就着新賽場的情況補充之前使用的藥劑以及更換新的藥劑配比,踩着比賽前的最後半小時,艾文斯提着手提箱站到了隊長身邊,安靜的聽着賽前鼓舞的話語。
與之前所想的大差不差,身為輔助位的艾文斯依舊和隊内的體育生匹配在了一起,在隊長的指引下,兩人相□□頭便算是熟悉。
【高考,對于國人來說是一個龐大而嚴肅的命題。】
大約是出自播音專業的男聲盡職盡責,繪聲繪色的将一整段旁白念的有聲有色,隻是下站着的觀衆各做各的,實在不給面子,随着歎息聲落下,選手們各自站好,眼前一黑,失重感蜂擁而至。
艾文斯再次醒來是被床頭一個藍色的鬧鐘叫醒的,從舒适的單人床上坐起頭還有些昏昏沉沉,放在枕邊的手機有些發燙,恐怕這個身份的原主人通宵都在玩手機。
坐在床上緩了一會兒,房間外沒有絲毫動靜,下床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客廳毫無意外的隻有一個人生活的痕迹,廚房裡冷鍋冷竈,冰箱裡隻有昨天這個身體買回來的當做早餐的面包片,還有冰箱下方凍着的,快要過期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