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通過燙金色的邀請函跟着那人來到避之不及的舞會,熟練的把盯着自己的人哄騙出去,藥劑師戴着口罩,謹慎的踩着莊園裡一圈圈轉着如同莫比烏斯環般的台階,來到了公爵先生的書房。
難得的是随着往花園後的住宅越走越近,周圍那烘臭的味道漸漸淡了下去,來去路上行走的服務員和女傭形式匆匆,低着頭,仔細觀察卻能發覺她們身上都幹淨的不像這個時代的産物。
花園裡的鮮花被花匠修剪的齊整,卻在某種程度上有着一定巧思,這個時節還盛開着的花不多,花園中三三兩兩的點綴,引得藥劑師好奇的觀看卻并未駐足。
“很意外?”
敲開了奢華的書房門,室内壁爐燃燒着熊熊的火焰,讓整個屋子溫暖,穿着一身禮服打扮的公爵就坐在辦公桌後面,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才從那場宴會上脫身,此刻坐在面前隔着口罩也聞不到一絲異樣的味道。
“是。”藥劑師不置可否,懶得和這群如同毒蛇一般的人打交道,牢記隊長教他的,把兩個人的目的攤開擺在明面上:“不知公爵先生此次為我單獨下請帖是想讓我為你制作怎樣的藥劑?”
遠超這個時代的認知和常年每月在各種場景中徘徊,輾轉在實驗室裡研究各種各樣的配方,隻要不是一些格外突破他底線的藥劑他都會點頭答應,以此換來留在實驗室的機會。
“他們說藥劑師先生膽子很大,我原本還有些不信。”藥劑師沒有回應他的調侃,隻是安靜的看着這人自顧自的說話,在書房裡來回踱步,然後又問了他一些基本的化學知識,得到準确的回答之後露出屬于貴族的紳士笑容。
“那麼懷特先生,很高興我們能達成合作。”就是答應用借口把他留在莊園裡,直到藥劑的研發了。
維多利亞時期各國貴族們對于審美的追求格外的瘋狂,也格外不符合藥劑師的審美,倒是面前的公爵偶爾會來實驗室詢問藥劑的進度,身上的衣服倒也對得起他被滿大街誇贊的藝術天賦。
讓人感到讨厭的一點是,這名公爵先生不知為何會打斷他的實驗,讓他以助手的名義出發去參加一些奇怪的晚宴。
有這點時間還不如他向公爵打個申請,自己帶着手提箱去參加這個時代化學家主辦的晚宴,沒有被局限過的思想能夠給他的研究帶來不可思議的靈感火花。
可惜的是,一些直到未來幾年才陸續被開發出來的化學元素,在此刻哪怕知道這才是最優解,他也隻能強忍着皺眉的沖動,尋找替代的方法。
公爵先生以各種理由來實驗室試探,又或者自顧自的攬獲了他的早午晚飯,以至于在到餐後甜點那能力低血糖病人提着槍杆子出去幹架的甜品之後,他不得不到廚房和負責做飯的廚房女傭強調多次自己的那份要少糖,少糖,再少糖。
藥劑師:yue!
最起碼在這裡的幾年裡,自己都會被各個貴族家裡所制作的甜品有心理陰影了。
管家大約是看出了公爵大人對他所制作藥劑的看重,又或者說還有那些特色香水?廚房女傭對于他提出的要求也是爽快的應了下來,并在當天晚飯的時候,清潤的紅茶中于不再是糖漿齁甜的味道。
如果莊園内要舉行晚宴,而公爵先生不知為何帶着他陪同的時候,藥劑師先生也隻能考慮在晚宴過後去廚房盯着女傭給自己做一份加餐,甚至于被那倒胃口的味道再次污染清爽了沒幾個星期的鼻子後,一言不發的回到卧室睡到第二天上班的時間。
耐心的等待之中,在這個隻有貴族才能過的爽快的世界裡,藥劑師在公爵府外接到了那封久違的,帶着賽方标志的信封,打開看來裡面是等待已久的車票。
公爵先生這幾年依舊未婚,至于從一些八卦的女傭口中,他得知公爵先生拒絕了好幾個女郎的邀請,這幾年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和他一起在實驗室,也不知道那些被研發出來清淡優雅帶點除臭的香水被用到了哪裡?
藥劑師辭職需要提前半個月,把手上剩下的工作收個尾,利索的拒絕了公爵大人接下來提出的請求,在徹底翻臉之前,一次外出躲到了并不好追捕的貧民區,在追蹤與反追蹤之中,在規定的時間來到了即将出發的站台。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在追求你?”
也不知道以前很正常的醫生被什麼東西暫且污染了腦子,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的藥劑師有些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