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的,也許還有别的呢。”話是這麼安慰,但實際上這麼多年的相處,所有孩子們對于這些大人們的惡劣程度心知肚明,話音落下,迎來的隻是一片沉默。
“先不說這個,你們有人等一下要去圖書館嗎?我想去借一些書籍回來。”所謂的圖書館藏書量非常的恐怖,幾乎所有知道或不知道的名字都能搜出一兩本名字相似的書籍來,但形态惡劣的主辦方在其中隻設置了一本的儲存量,如果這個點過去沒有把書借出來的話,那麼明天更多的小隊去借書,有很大可能借不到。
“我和蕭陪你去吧。”
“小小要去圖書館,但是小小要先去食堂。”
在孩子們三三兩兩,有理有據的商量下,今夜的圖書館人流量格外恐怖,許許多多的孩子抱着厚厚的,幾乎有大半個自己那麼高的書籍,踉踉跄跄的走出圖書館大門,偶爾碰上同樣抱着一堆書的人們,互相看着那滑稽的形象,會忍不住哈哈大笑。
主辦方感到意外并焦慮的是,這一屆選手們除了在賽前就心态崩潰當着攝像頭的面大哭以至于被淘汰的選手外,其他的選手并沒有在他們有意無意的對立挑撥下關系變差甚至破裂,在平時相互見面,甚至能禮貌的打個招呼,甚至聊上一些不那麼官方的話題。
“拜托那些大人把自己當成什麼了?積分嘛?我們為什麼要因為他們的幾句話思考我們之間的關系有多差?”
能夠被收錄到這場比賽當中的孩子智商都不會差,更何況心理素質最差的那一批已經走了,連帶着所有人的宿舍都變了兩次,再次相見有什麼好敵對的。
孩子們不懂,孩子們隻覺得這群大人們腦子有病,有病就應該去治,但是他們不看醫生。
第一輪的比賽,所有孩子在落地的時候便看着自己比平時高大了一點的身體,用清晰的腦子帶動着感官長長的歎息。
所有人的落點都在一座空曠的沒有電源和吆喝的紡織城,主持小姐姐的聲音依舊活潑清澈的從藍牙耳機裡傳出來,咬字清晰的把規則告知所有隊伍。
所有人身上都穿着統一的襯衫長褲,沒有鞋,光腳踩在因為陽光長期照射有些滾燙的地闆上,所有人無語的低頭看看,再看看面前陰森詭異的紡織城門口——敞開的大門裡是滿滿當當的布料當鋪,商場裡沒有吆喝聲,但是燈光開到了極緻,靜靜等待着這一批顧客。
這是正式開賽前的最後一場模拟賽,也是他們會經曆的最後一個由賽方精心編織的,沒有任何自然環境因素的賽場,其中突然冒出來的無臉人店員問出來的專業性問題,讓昨晚被緊急填鴨式教育的選手們防不勝防。
在團隊中被确定以生活發展為方向的生活委員們被為難的尤其嚴重,幾乎要把他們對于紡織以及衣着打扮,服飾禮儀方面的所有知識都掏空。
最後成功通過某一家面料商店的考驗和老闆見面,獲得初步談判資格,投标,外界成員緊急投入的資金,中選,确認商店主要方向,确認材質,确認面料——他們從老闆的口中得知之後,直到賽季結束之前,他們所有隊員的衣服都會從這家商店的面料裡面出。
各生活委員:……我真的是服氣了。
各種痕迹細節上的推敲不是生活委員們的強項,好在有他們觀察力max的隊長帶着成員在外面搖旗呐喊,這才讓這場招标所做出來的隊服沒有讓某個團隊當衆鬧了笑話。
“倫莉娜,這個不方便行動。”拿到了新隊服的隊長摸了摸衣服的材質,看着衣服的版型面露難色拉着生活委員到小角落說悄悄話。
“忍着,這些衣服這個賽季的白金都會是這樣,除非到了下個賽季,我去和老闆商讨更換。”倫莉娜遭了這一遭,感覺自己頭都大了,惡狠狠的盯着自家隊長。
“哦。”隊長縮縮脖子,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