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情況具體是什麼情況,那就隻能說就是這個情況,希洛爾家族深刻的明白,要想馬兒跑,要給馬兒吃草這個道理,休息區的書架上不過三天就已經擺上了最新的學術期刊,懷特随意挑了一本打開,對于上面全是英文字迹适應良好,甚至有些松了一口氣。
他不是很習慣用咖啡作為自己看書時的陪伴,奈何要在咖啡和加了方糖的紅茶之間二選一的話,他甯願喝苦的人腦子都清醒的咖啡,即使和那明補充咖啡的女仆碰面時,話裡話外全是讓他少喝點咖啡。
化學公式再如何變化都是熟悉的,順着目前學者們的研究去摸那條世界規劃的界限,懷特心情愉悅的在這個配置最高的化學實驗室裡轉了一圈,對于希洛爾家主的識趣表示滿意。
接下來就是他被邀請到這裡的主題——那些在今日中午被管家帶人送到休息區甚至打擾了他休息的各色藥劑。
傭人們身上的汗臭味和管家身上的熏香結合到一起,端着咖啡,靠着門框看着這一切的懷特默默往後退了一步,感覺腦子都被這味道熏得清醒了不少,将杯中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懷特知道自己今天中午是沒辦法再補這個午覺了。
不過管家也是盡力了,畢竟這幾天他都沒有回到主宅去,實驗室不論是休息區還是實驗區,一直處于有人使用的狀态,挑在中午這個時間點,将這些東西送上來,已經是最不打擾他的辦法了。
“這些就是之前制備出來的半成品嗎?”将口罩嚴嚴實實的拉上,懷特換了一副實驗用白手套,将一瓶深藍色的藥劑放在眼前,眯着眼關注裡面那仿佛流星般閃爍的東西。
嗯,連煉金産物都算不上,也難怪持續了這麼久的實驗到如今連一點效果都沒有。
“是的,老爺說,如今送過來得知一批半成品,希望懷特研究員好好利用。”管家朝他行了個禮,帶着傭人緩步退出了房間。
“活死人,肉白骨,呵。”煉金術的存在拔高了。該世界化學藥劑在效用方面的極限,要懷特就着粗略研究出來的情況來說,隻要希洛爾家族有本事将靈魂固定在□□之内,他就有本事讓隻剩白骨的屍體回魂。
“很抱歉,打擾了研究員先生的休息,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是我招待不周了嗎?讓研究員先生連着在實驗室湊合了三個夜晚,實在算不上希洛爾家族的待客之道。”
一轉頭,實驗室門外站了個不速之客,希洛爾家族确實長了一張好臉,就比他大了幾歲,臉上表情卻是不顯,很有法國貴族陰謀家那種味道,就連好聲好氣的威脅人都顯得優雅都不行。
“如果是正常的員工宿舍到達這棟實驗樓隻需要五分鐘,而您安排的卧室距離這裡,我需要提前半個小時準備通勤,道不知竟惹得希洛爾先生特地前來詢問,是我不知禮數了。”論起陰陽怪氣,懷特還沒輸過誰。
被明着怼了一通招待不周,還控訴了一下安排的居住環境不符合自己的審美,先不說懷特先生這幾天的行動确實不像卧底的行徑,單就從這份勇氣上來說,他就與其他畏畏縮縮的研究員不同而論。
如果不是在第一次見到希洛爾家主的時候,便确認了他的身份,就這些連半成品都算不上的煉金失敗産物,懷特的臉還可以更黑,沒把那些藥劑堆在希洛爾家主面前嘲諷他廢物都是手下留情了。
就這某人還自覺态度良好,明裡暗裡的威脅了一番之後,心情愉悅的離開了這間實驗室。懷特站在休息區,将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心中動搖了數個念頭,最後還是面無表情的把空杯子放到休息區的桌子上,再次拿着新送過來的藥劑進到了實驗室裡。
要想将客人想要的效果結合在一支藥劑上,那麼對本地不熟的。藥劑師就需要化腐朽為神奇的将煉金術,藥劑學,化學,以及一點點女巫的草藥融會貫通,直至那瓶藥劑達到要求者想要的效果。
現在懷特懶得這麼幹。從昨天收到偵探事務所那邊送來的信,到夜潛進住宅書房查到的資料來看,那麼點慘不忍睹的東西都能研究六百餘年,他拿什麼應付不是應付,就是工期拖到他離開前一天才把成品摔到希洛爾家主人面前,那貨都得誇他效率極高。
呸,浪費時間。
理論是實踐的基礎,在這個時代,東方的神秘文字并不是每一個貴族必須要學會的通用課程,更何況不用應付人的情況下,懷特寫的草書有時候寫快了,他自己都認不出來,全靠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撐着。
偶爾理論散漫的寫累了,就給自己泡杯咖啡,去實驗室裡轉一圈,搞一點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然後再回來寫着漫長的仿佛老奶奶的臭裹腳布一樣的東西,倒是給他寫的快睡着了。
直到月底的時候,他把一些共用的藥劑幫忙搬到樓下的實驗室,這才從其他研究員口中,原來每個月是要寫實驗報告的,并且每個月的月底都要主持人參加會議進行一次報告。
懷特:……這麼官方且正經的職場,他是有多久沒碰到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