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員還沒到離小年紀的8歲,有關于美醜的概念,在學員們的腦海中初步構成,但更多的是由老師們帶他們引導的,對于各色古建築,以及圖書館走讀複刻所看到的美。
是曆史的磨盤旋轉之下,從中扭轉出來的粉塵,帶着曆史的厚重,對于那段時期的複刻,卻因為數據上的些許偏差,而表現出另外一種特殊的冰冷的美感。
再有就是在8歲那年的年末新年,隻是尋常的長途跋涉,外出遊曆時,老師親自遞到每個人面前的那張,标注着特殊數值的卡片。
美?醜?
用數據來衡量美醜,用曆史來形容痕迹,用自然與科技展現出别樣的美,身處的環境所蘊含的美實在太多,無論是目之所及,他人的面貌,又或者垂下頭來看着指尖細細的紋路,那是生命帶來的奇迹,也是一種美。
如果沒能順利突破這一關,在接觸更廣大世界之前,沒有自己牢固的審美體系,很容易就會在初次接觸的時候被世界的風吹散在各處,徹底迷失。
可以說擁有多維世界宇宙居民身份證的人在普通家庭下長大,因為這類原因,無論多與少,身上都有一種特殊的,對人冷漠的特質,這使他們再來到别的世界旅行又或者旅居時,總是輕易的會被駐守人員認出來,包括叛逆的叛逃者。
在8歲以前,美醜隻是一項數據,因為目之所及,每個人都是美的,垂下頭去,每一道紋路都那麼恰到好處,筆尖落下的痕迹因着年用無力控筆的緣故卻是那麼的格格不入,于是被評價為醜。
借助這種機會催促學員們為了這種美而下功夫去練字,在漫長的過程中,叫他們體驗生活中細微的變化,當個人的筆鋒初步形成的時候,對于美和醜的概念就有了初步的感悟。
在10歲那一年,已經初步展現出多元化性格的學生們遵從各項禮儀,卻也繞着規則調皮搗蛋,于是第一場時空旅行的邀請函通知到了他們桌子上,孩子們拿着又一新見的紋路,眼中帶着興奮的浏覽過上面的文字,控制不住的好奇與周圍同學讨論,期待着這場旅程。
也是因此,在化零為整逐步分散,在不得不更久的離開學院,在各世界之間奔波,為了各種原因而忙碌的時候,他們總會在某個閑暇片刻悠哉的爬上一棵樹,又或者就地找個角落,聽着周圍或者人聲或者自然音,清洗了自己的心靈,為下一次出征重整旗鼓。
而那張卡片上各項數值的特殊具象化也終于脫離表面的形容,變成真實的認知,落入各人心中。
花椒作為男子,這個在多數世界都擁有特殊權益的身份,能夠為世界所不包容被帶來學院,因他容貌而受盡寵愛,也因容貌而引來災難。
絕對的容貌在各種各樣的情況下都是在頂尖世界的通行證,偏偏他被那一大家子養的平庸,于是災禍便順着縫隙蔓延至身上,甚至世界之外也投來了貪婪的目光。
不論是為了保下這個并非主角卻被自己偏寵的特殊孩子亦或是自保,又或者是實在不忍心縱容那群無知的漁民。将惡劣的泉水淹沒幼苗生長的土壤,将厚重的泥土蓋在枝葉上,用惡劣的謊言訴說着對美的那扭曲的愛,這是最好的選擇,亦或者是唯一的選擇。
他原本不姓花,也不叫花椒,那群人甚至沒給這份美貌一份配得上的名字,于是老師将。發着高燒的孩子從祠堂中抱了出來,從在瘋叫着和自家男人争吵的婦人旁經過,那個面容醜惡含着懷疑與貪婪的男人卻毫無所覺,背後傳來石土動蕩的聲音,随後是幾名成年男性的哀嚎,圓是在翻牆進入祠堂的過程中踩到松動的磚塊,于是摔倒在地,捂着摔斷的右腿不斷慘叫。
花椒是辛料,起碼在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老師在中心祈禱那位已經消失的前輩能夠保佑這個孩子,希望這孩子不要如同世界所述說的。在成長過程中被完全磨滅了靈魂,如同木偶一般在成年之前消聲滅迹,成長出屬于自己的性格,有自己的喜好,能夠對想伸手摘每一個的人露出身上的尖刺。
“嘶……難怪坐在蒲團上的人偶,眼睛是被蒙住的。”第一次給過度使用能力的孩子纏上那雙眼睛的時候,老師退後一步,看着因為受傷變得難得乖巧的男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喃喃自語的說道。
花椒原本還在念着同自己一同退出場外的好友,聞言先是一愣,将腦海中老師講述的故事和如今的話語對上之後又丢至一旁,不甚在意,但後來老師也有數次懊悔自己這個嘴怎麼就這麼說出來了,以至于自知美貌的花椒将這幅佛像一般的容貌利用到了極緻。
當然,美人帶刺,尤其還是這種頂尖場所培育出來的美人,一旦對那副美貌過于上心,死的不明不白并不離奇。
這是一場考核,甚至由于發現所抽取的世界編碼特殊的時候,有更多知情的老師圍在觀測器外注意着孩子們的一舉一動,對于籠中金絲雀這個行為,負責孩子們日常生活的生活,老師皺眉在手中闆子上記下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