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指揮官!在哨站外圍撿到了這個,卡片上寫明了是要給您的。”大約是一路跑回來的哨兵,氣喘籲籲說話上氣不接下氣,站在在談論事情的指揮官和副官面前擡手從空間裝置中取出了一個貌似包裝精美的禮盒。
能夠經過雲巅的三輪篩查,也還并沒有被拆開,說明裡面并不是什麼金屬物件,也不含魔法氣息,因此隻是一點頭指揮官向後退去,将座位讓給了副官,站在遠處的櫃子旁邊,緊盯着禮盒上的蝴蝶結被拆開露出裡面那精緻的戒指盒。
【二十二歲生日快樂,我親愛的小麋鹿。】
哨兵依舊站在辦公室的門口,看着指揮官和副官,兩人沉默的看着那枚戒指,大氣也不敢喘一口,指揮官的臉色尤其陰沉的可怕。
下意識的,他伸手去觸碰左手中指的根部,想要如往常一樣在那金屬的觸碰感中冷靜下來,低頭卻發現原本牢牢帶着的戒指走在離開之前就已經被他取下,放在了實驗室的桌子上,隻留下将近四年沒有退去,遺留下來的戒痕。
“沒事的,很快就要結束了,你先退下吧,對了,謝謝你。”指揮官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難看了一瞬,随即如常的勾起一個笑容,溫聲對哨兵說道。
哨兵不明所以卻清楚,既然指揮官要自己離開了,那麼接下來就不關自己的事情了,所以隻是行了個軍禮之後出門,輕輕将辦公室的大門合上。
“所以那個晚上你和他究竟說了什麼?到現在竟然真的鬧掰了。”副官看着指揮官挂着的笑容,隻覺得比之前更加難看,輕聲問道。
他知道,那天晚上他們聊的就是指揮官和伴侶之間的問題。關于指揮官死在了這次任務當中,作為已經領證結婚,共同照着那個世界禮儀向上帝宣誓過在衆人見識上結為一體的伴侶,對背後的一切都不知情的伴侶又該如何自處?
“喝了東西,我說我恨他。”指揮官沉默着,仿佛辦公室的空隙都要完全凝固住,就在副官打算放棄這次話題,繼續聊聊後面除了指揮官和那人的直接面對之外,其他線路的問題時,指揮官臉上挂着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終于開口了。
輕飄飄的兩句話,副官卻陡的明白了他的意思,霎時間剩下的話語卡在喉嚨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指揮官愛他的伴侶嗎?
不知道,但那次獨自前往前線的時候,副官以為指揮官要死在了那裡,小半年後獨自通過雲巅驗證回到世界内,上級叫他去見指揮官的時候,他是包含驚喜的,隻是在過去打開會客室的門看見坐在沙發上神情有些迷茫的指揮官,他注意到那人手上嶄新的,戴着寶石的戒指。
是那人救了他,不知道因何而救,也不知道因何幫助治療,但确實是那人出手幫助了,不知道随着時空亂流落在了哪個世界的,在醒來時完全失去了記憶的指揮官,引導着他在那個世界立足,直至康複後所有記憶回歸。
大約是愛的。
指揮官這樣想着,看着面前牽着自己的手走在前面,在其他人上前搭話的時候,攔在自己面前的人。他不喜歡和陌生人搭話,不喜歡面對陌生的環境和人群,于是被他縱容着磕磕絆絆的加入了家族内屬的實驗室,以實力成為了首席研究員,卻在恢複記憶時同巨大驚喜一同回來的還有無盡的惶恐與迷茫。
他不知道他愛不愛他,但是就在恢複記憶的半個月前,他和那人磕磕絆絆的走進聖潔的教堂,在教父和衆人的見證下互許一生的承諾,互相為對方戴上戒指成為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