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第一次見你來書房找我。”
有人敲響書房的大門時,坐在辦公桌後日常處理家族事宜的祁尚喻,下意識以為是管家帶着消息來找自己,直到皮鞋。踩踏地毯的聲音逐漸到辦公桌前一直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叩了下桌面,祁尚喻。這才發現來者竟然是在婚後一個月時間内一面都沒有見到過的溫簡雅。
看着化學研究員身上帶着些許匆忙的痕迹,顯然從化學實驗室裡出來,就跟着消息直接來找他了。
“我過來是想和你說一下,關于卧室改裝的事情。”見坐在辦公桌後的人終于将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溫簡雅無視了那人眼中帶着些許諷刺意味的微笑,自顧自的說道。
無論這份婚姻是真是假,但事實是他們已經在教堂在神父的見證下交換了戒指,成為了一對各種意義上都分不開的夫妻,靠着這個身份以及朋友的囑咐,祁尚喻這張臉目前還在溫簡雅的容忍範圍内。
“哦,是住的不舒服嗎?這倒是管家的失職了。”祁尚喻沒有料到能夠讓溫簡雅突然前來拜訪的竟然是這麼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坐在辦公桌後沉吟片刻,搖鈴叫來了管家,微笑着讓管家聽從夫人的吩咐去改造卧室。
“不用,我在你這過個眼就行,就不必勞煩管家先生了。”溫簡雅往後掃了一眼頭發花白的管家,也沒有在意其他,丢下這一句話就轉身出了書房。
至于朋友們密信讓他幫忙查詢的,五日之後貴族圈子裡舉行的盛大宴會,被本應該在婚後陪同丈夫出席在各大貴族面前的溫簡雅一口回絕了,他甯願在那個狂歡作亂的夜晚一個人待在莊園裡的實驗室裡熬個通宵。
雖然看管家和之後祁尚喻的眼神,他們明顯不信就是了。就像祁尚喻那貌似調侃的稱呼“小杜鵑鳥”,那是一種會将蛋下在别人的鳥巢裡,将原本在巢中的蛋推出巢穴,看着摔個粉碎的鳥類。
人類給鳥冠上了報喜的含義,但溫簡雅看來這還不如烏鴉,起碼那身玄色的羽毛是真的很得他喜歡。
在朋友請求之前,哪怕他被冠以丹尼爾家族的首席研究員,但實際上在那一年裡,他做出來的成績都規規矩矩的,完全稱不上有什麼突出的地方,隻有最新拿出來的這一份成品引起了注意。
在自己被招攬進齊家之前,自己那空白的網如紙一樣的背景闆恐怕早已被查的透明,隻是兩家人都苦苦尋求不到研發出這樣一個超越時代成品的人究竟在何時與溫簡雅碰過面,更不能明白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的将所有功勞堆積在溫簡雅身上。
完整的人生經曆反倒成了最佳的掩護,最終丹尼爾家族不得不開始懷疑是否是神明降下的啟示,祁家不為所動,隻有掌權人高調的以婚姻作為賭注,将人拉到了自己旗下。
溫簡雅如願進入了祁家的核心圈,齊家得到了一個天才研究員甚至可能借此聯系到背後那人,其潛在的利益足以讓祁家長權人賭上這一次。
丹尼爾家族的掌權人愈發老矣,也因此越發信奉神學,大約是真的怕了,這些年犯下的罪孽會将他拖入地獄,于是在溫簡雅出嫁前,甚至又給那嫁妝添上了一點。
三方勢力中掌權坐莊的是表面上的賭注,實際将各方行動看得明明白白的溫簡雅,而偵探所的幾個人。被溫簡雅用言語隔絕在外,隻能焦急的看着己方勢力暗潮不斷,看着溫簡雅将自己光明正大的插入祁家勢力内。
莊園的走廊上鋪了厚重的地毯,溫簡雅走在上面,聽不到自己腳步傳來的回聲,直到将要推開自己房門時,右手觸及的溫潤冰涼的溫度,才讓他突然反應過來,面色如常的推開房間門,拒絕了身後管家的幫助。
這間為曆代家主夫人準備的卧室,對他來說居住實在跟不上舒适,所謂的去祁家掌權人面前請求一個能夠改造房間的機會,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無論那人拒絕與否,隻不過是重新裝修的更加隐蔽又或者大膽一點而已。
不經意的看見那隐藏在牆壁裡的暗門,溫簡雅明白沒有上鎖的後面是通往另一個人卧室的起居室,被管家念叨了幾日之後,溫簡雅終于如他所願的放棄了在這上面上鎖,但要是從起居室那邊想要開這邊的門時,被什麼東西卡住就不是他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