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約是等待的時間有點久了,在樹下站着的公爵先生伸出的手久久沒有回應,淺藍色的眼中泛起些許疑惑,眼力不錯的莫桑還能從那裡面看到自己在樹上蹲站的倒影。
在這座莊園的主人大張旗鼓的用火把上的火焰映照着整座私人後山搜查前,一路疲于奔波的他壓根兒沒想起來自己邊打邊退,究竟前往了哪個世界,但這張面孔仿佛記憶的鑰匙,打開了記憶檔案角落的一個抽屜,此刻下面的人在想些什麼事情,他說不好,但在樹上蹲着的莫桑很不好。
前幾年踩在成年的尾巴上,不知道是起哄還是有了臨時等級不算高的任務,總之他們年級裡搞了一場規模比較大的比賽,班的同學分為兩組,對抗組分批進入真實世界借助世界意識的也是在其中展開對抗賽。
關于那片打起來的世界居然是個真實世界,而不是模拟世界,這種情況還是時候老師看着世界那邊反饋過來的數據,然後在班上當着全班宣布的,莫桑下意識轉頭朝自己這組的掌棋人看去,卻沒看到她臉上有什麼别的表情。
能有什麼表情呢?可以說成年之前最後的黑曆史都在那個世界裡上演了。
“研究員先生,我不認為你這副裝聾作啞的樣子可以逃過你應該得到的責罰。”大約是被蹲在樹上鹌鹑一樣看着他,試圖自我欺騙的模樣逗笑了,先生将手放了下來,兩隻手壓在手杖上,好聲好氣的打破了莫桑最後一絲僥幸:“或許你更希望親自去審問那些将被抓起來的俘虜?”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認出我的?”莫桑看着冰藍色眸子因為自己回應泛起笑意,磨蹭了一下,找了個角度,幹脆的落到了那人懷裡,下意識扶着那人的肩膀穩住,被自然而然的牽過手,卻沒有回答他的疑問。
一旁管家的反應,顯然直到莫桑開口之前,他都不認為在樹上待着的夜闖莊園的不速之客會是有許久沒有看見的夫人。
畢竟誰能想到曾經的白發藍眼會變成這副黑發黑眼的模樣,甚至從管家身上淺淡的變化看來,不過兩三年時間。
“當初指揮你的人深陷于與另外一組人員争鬥的困擾,倒是沒有防備着我的人去調用你們的檔案。”看着莫桑的表情從恍然大悟變得更加郁悶,臉上的笑容帶上了幾分真實。
“我們事先以為這就是一場遊戲,”看着管家那不信任的表情,莫桑頓了頓:“學院裡不缺這麼一座可以給學生們用作遊戲的莊園,何況花些許金錢請來合适扮演的人。”因此除了相互之間的對抗之外,忽略掉街上大部分的人,利用一些險招,隻為争奪雙方之間的勝利——好比事後才反應過來自家這邊闖下了大禍的指揮官,之後被完全不在乎形象的其他人安慰了好幾天才從那種頹廢中緩過勁來。
“倒是難怪你當時這麼豁的出去。”又或者說,從這群嬉鬧演員中獲利的不止他一人。
“老爺,那些人逃掉了。”管家帶來了不那麼好的消息,普林斯臉上的表情收斂起來,正要給予這些不得力的下人們一個教訓,卻被一旁的莫桑捏了捏手。轉頭看見那臉上一副平靜的理所當然模樣。
“能跟到這裡的都不是什麼善茬,他們事先也不知道,放過這一次吧。”
話是這麼說,既然夫人都這麼勸了,普林斯公爵頓了頓還是揮揮手,讓管家叫那群人去照常領罰了。
莫桑當初抽到的并不是什麼主要戰鬥身份,他本身在班上的身份特殊,碰上正面作戰,對方頭疼,自己這方也頭疼,于是也樂得混進面試的人群裡,給自家親友指揮官加油打氣,偶爾再提供一些藥劑供應。
不過後期指揮官的争鬥從你來我往的戰術指揮到互相試圖斬斷對方後勤供應,利用周圍的人脈資源以及相關企業企劃,包括政策來對對方進行施壓,莫桑作為後勤組的一員就算不怎麼參與,但同樣被幹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