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塵與風武同乘一車,護送铠恩慈。
風武才剛坐定,還未開口。
賈塵猛地抽出扇子,貼身一劃。
寒光一閃,風武脖頸瞬間迸血。
他瞪大雙眼,雙手捂住脖子,卻擋不住血泉汩汩而出,噴濺在馬車内壁。
賈塵早有準備,先一步用一塊帕子蓋住铠恩慈的臉。
她擡腳一蹬,将風武屍體踢到車廂一角。
“義父抱歉。”
賈塵抽走了被血浸濕的帕子,敲了敲車壁。
“小千歲。”無若立即回應。
“和煦在哪?”
和煦是風武的人。
“第二輛車。”
“小元子呢?”
“也在。”
“告訴他,動手吧。”
先殺了能殺的。
賈塵垂眼,摸了摸铠恩慈的後頸。
她一早在他頸後紮了三根銀針,是發現他中毒時第一時間所為。
吊命之針,隻能撐半天。
又探探鼻息,铠恩慈的呼吸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
“一個不留。”賈塵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别留活口。”
她收了扇子,眼神冰冷。
“去鐵骨醫館。”
天道盟的人傳話來時,蔗梨正在給病人針灸。
“蔗梨大夫,一位戴着面具的人說自己姓賈……”
蔗梨手一頓,心頭一緊,出大事了。
“放行。”
兩位太監将面無血色的铠恩慈放在床上,蔗梨生平第一次有點慌亂。
天熙第一太監,權勢滔天,竟然出現在鐵骨醫館的後院。
蔗梨強壓下思緒,按照流程望聞問切,賈塵嘴唇緊抿等在一旁。
“你下的針?”她注意到铠恩慈的後頸。
賈塵點頭。
“做得好。”到底在醫館學到了點東西。
誇贊的話并沒有讓賈塵的神情放松。
因為蔗梨的眉頭變得緊蹙不展。
不是好征兆。
片刻之後她便宣布:“這毒,我解不了。”
賈塵腦中一片嗡鳴,
好在蔗梨沒有讓她失望太久,馬上又說:“師妹或許有方法。”
賈塵轉身就走。
“小千歲!”無方無若趕緊追上。
賈塵腳步不停:“你們留下守着義父,我去請人。”
“等等等等!”蔗梨小跑着追出門。
賈塵猛地停下,蔗梨差點撞在她身上。
蔗梨喘一口氣:“她不在山莊。”
“她在哪裡?”
蔗梨側一下頭,示意她靠近,賈塵揮揮手,無若無方退後兩步。
确保他們聽不到了,蔗梨才說:“去鳳京了。”
“這麼快?”
“天道盟在川城的人傳來消息,說七王爺已經出兵了,因此一刀也走了。”蔗梨說道。
“你懂的,打仗那些事情……”
“何時走的?”
“中午。”
賈塵松一口氣,那還來得及。
腦子還在計算路線,人已經上馬了。
“除了蔗梨大夫,别人不可接近。”賈塵囑咐道。
“我速去速回。”
從見面到翻身上馬,賈塵始終冷靜地可怕,聲音平靜,腳步穩健,不慌不亂。
“玉面修羅”之前隻是聽說,此刻蔗梨第一次真切感受到。
馬上的人手握缰繩,青筋畢現,不怒自威。
“小……”
蔗梨下意識出口,又覺得這場合喚“小賈”不妥。
她頓了頓,說:“如今杭城是盟裡的人在管,你走尋常官道即可。”
賈塵點頭,勒緊缰繩,轉瞬消失在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