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無勇無謀，笨蛋和笨蛋，你們倆當真相配。”愈史郎啪的合上筆記，搖着頭說，“不及珠世大人萬分之一。”

“愈史郎，”珠世面帶愠色，小聲呵斥道，“不可對人無禮。”

隻有面對珠世小姐才彬彬有禮的愈史郎抿了抿嘴唇，不情願地退後，鎹鴉系統張開翅膀，随他移動保持平衡。

珠世小姐帶着歉意的笑容颔首，向我伸出右手，我借力起身。

“我本為你複診而來，現下已經沒有我能做到的事情了。”她說，“童磨教祖的事在意料之外，卻也不是不可解。”

珠世是指童磨的身體已經變為鬼的事實。

“實際上這些年我與愈史郎是向人類購買血液為食，加上藥物抑制，童磨教祖也能做到。”

這一點我也想過了。

既然鬼化不可逆轉，就順應這種情況想别的方法，若是血液的話，在這個時代應當不難弄到——

不，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珠世小姐，人類一次性能失去多少血液，鬼的重生能力又是如何？”

珠世看着我的眼睛，幾乎瞬間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您确定嗎？”

“依靠童磨的血肉才活下來的我，除了他身邊也無處可去。”

我揉揉童磨的腦袋，笑道，“作為等價交換，我來做他的長期飯票，僅限我活着的時候哦。”

“您無需擔心，融合童磨教祖血肉的您比起普通人類更為長壽，但這也許并不是什麼好事....”

若無強大的意志力，恐怕會在漫長的生命中迷失自我，就像鬼舞辻無慘一樣。

我清楚這一點，也做好了與此鬥争到底的準備。

“若我與童磨走錯了路，那時就拜托大家了。”

“那時我與珠世大人，不，我會偷偷留下訊息聯系鬼殺隊了結你們。”愈史郎移開視線，淡淡說道，“即便如此，我們也不是生死之交的關系。”

“愈史郎。”

“什麼？”

“你知道在後世你的行為會被叫做蹭的累（傲嬌）嗎？”

“根本聽不懂你說什麼！”

愈史郎拉着珠世小姐的袖口，“我們也差不多要告辭了。那邊的殘局交給鬼殺隊來做，你們也趕緊找個地方落腳。話說在前面，不準跟着我和珠世大人，除非你們走投無路，讓你們短住也不是不行——”

“那麼父親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童磨突然插話進來，視線落在愈史郎肩上的鎹鴉。

“父親一直不出聲，是有什麼隐情吧。”

“......”

鎹鴉本打算假裝沒聽到，父親兩字像戳中他某個按鈕，系統“嘎”的發出慘叫。

“我隻是一隻鎹——鴉——”

“父親？”

“都說了我隻是鎹鴉你這混小子。”系統終于破音，原本的大叔聲線顯露出來，“不要暴露我身份！我暫時還無法與你們在一起。”

“為什麼？”這次發問的是我，“你在鬼殺隊也沒什麼事情好做吧。”

“還不是因為你，”系統雙翅放在胸前，若是人形定是揣起手臂的模樣，“總要有人盯着主線劇情，跟着鬼殺隊準沒錯，而且....”

而且什麼？

沒想到系統鎹鴉漆黑一片的鳥臉上也能做出羞赧的表情。

“煉獄一族的熱血難得讓我感受到青春，跟着你隻有吃狗糧的份。”

.....

“總之我們就此分别。”鎹鴉系統拍拍翅膀，騰空而起，“等你們安頓好，我自會前往拜訪——嘎嘎，祝你好運，龍遊院觀世。”

“不要說得跟下集預告似的啊！”

我目送鎹鴉遠去，與珠世小姐、愈史郎告别後，隻有童磨留在身邊。

空氣突然變得很安靜。

我看着童磨身上殘餘的戰鬥痕迹，太狼狽了，嗅嗅還能聞到無慘血的腥氣。

“先回去萬世極樂教吧，這裡是留不得了，離開前也得和小春他們說一聲。”

擡起腳向回去的方向走，被童磨拉住手指，“怎麼了？”

“.....”

“有話想說嗎？以後就隻剩下你我相依為命，想要說什麼有的是時間哦。”

“.....”

“在鬧别扭嗎？安心啦，我的未來，我的故事，主角隻有你一人，所以——”

“.....觀世。”

“嗯？”

小教祖繞到我身前，彎下腰。

“上來吧。”

诶？

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童磨搖搖頭，笑着撓撓自己的下巴。

“天快亮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

我擡起頭，看着天邊漸漸染上明光。

——是啊，天亮了。

但是，和童磨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主線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