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面吃完後,苗夏到咖啡店點了杯喝的,拿出包裡的電腦,開始投簡曆。
大城市的機會很多,但大公司要求也很高,她畢業不久,且隻有一次短時間的工作經驗,簡曆不是特别漂亮。
她大學的時候抽空自學了視頻剪輯和ps,倒也可以往這方面發展看。
等工作穩定下來,她還打算考個會計證。
對經曆了多年貧窮生活的苗夏來說,多學一項技就是多一口飯吃。
-
差不多到了約定的時間點,苗夏把收好桌上的東西,慢慢溜達去民政局。
走到離民政局三十米距離的時候,她忽然停了下來,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江斯淮已經來了。
此時他半倚在路邊的車門上,衣着很正式,西服西褲,額前的碎發全往後梳,露出飽滿幹淨的額頭,這樣一看更顯得他五官出挑,典型的骨相臉。
和他站一起的是位清瘦年輕的男性。
兩個人看上去都挺沉默的。
苗夏正猶豫着要不要過去,視線就和江斯淮對上了。
宋彰白最了解江斯淮,這哥們平時很少抽煙,除非心裡極度煩躁,否則不會用這種傷身體的方法來排解心情。
看來這婚他壓根就不樂意結。
“你哥是真不管你死活啊,明知道你不可能會拒絕他。”
江斯淮沒說話,掐滅了手裡的半根煙,同不遠處的女孩招了招手。
随便吧,不過是個名義上的婚姻而已。
他轉身,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把放在座位上的花和戒指盒拿在手上。
“嚯,你還提前準備了這些。”宋彰白打趣道,“這麼上心,就不怕人姑娘真愛上你,一年後不肯離婚?”
江斯淮笑了笑:“這你就瞎操心了,她不會的。”
宋彰白似懂非懂地挑了下眉。
他變臉似的擺起一個十分友好的笑看着逐漸走近的苗夏,“初次見面,我是宋彰白,斯淮的發小。我剛好在這附近上班,順道來和你倆道個喜。我比阿淮小三個月,不介意的話以後我就喊你嫂子了。”
苗夏訝異宋彰白的熱情,她和江斯淮一點不熟,他的朋友倒是很自來熟。
“你好,苗夏。”她也微笑介紹自己。
江斯淮看一眼還想說什麼的宋彰白,“不是等着開會麼,趕緊回吧。”
宋彰白擡腕看表,“還真是快到時間了。”
他拍了拍江斯淮的肩,又沖着苗夏笑,“那我先回去了,得空了讓阿淮帶你上我那做客,我以前當過廚子,主廚級别,川蘇粵魯菜我都會,想吃什麼和阿淮說一聲......”
宋彰白邊說邊倒退着走,苗夏又是點頭又是微笑的。
江斯淮拿手裡那束花擋住苗夏視線,沒情面地揭穿宋彰白,“他那些菜也就身邊幾個人願意吃,那會就幹些洗菜切菜的活,和廚子壓根不沾邊。”
苗夏啊了聲,不自覺拉長了些音調。
江斯淮聽着以為她是覺得很遺憾,想了想後,說:“周六另一個發小生日,在宋彰白家裡吃晚飯,你要是不介意吃了可能會吐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去。”
苗夏擡眸,很認真地說:“我應該沒空。”她忙着學習,忙着找工作,真沒有閑心去玩。
而且她社交能力很一般。
苗夏很清楚江斯淮身邊的朋友不管哪個的所見所聞和她肯定不同,不會有共同話題的,她去了的話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們打交道,到時她怕自己會别扭難受一整晚。
江斯淮:“......那你剛才?”
苗夏一臉疑惑。
“沒什麼,走吧。”江斯淮把花塞她手裡。
苗夏低頭瞧了這束散發着淡淡清甜香氣的純白馬蹄蓮幾眼,唇邊彎着說:“你很會選花。”
她可沒忘記初次遇見江斯淮那晚他在買什麼。
也是,像這種條件的男人,身邊應該不缺女孩子。
為了确保日後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苗夏問:“你是單身的吧?”
她矮了江斯淮很多,說話時得仰着頭看他。
冬日陽光璀璨,又這麼恰好地灑在兩個人的臉上,像是渡了層金光。
苗夏眼眸顯得更明亮了。
江斯淮感到莫名其妙,側頭對上她的眼睛,忽然笑了:“我要不是單身,那你成什麼了。”
苗夏輕語:“那就好。”
“那我是不是得禮尚往來,問你一句。”
“問什麼?”
江斯淮嘴微微張開,卻又立即閉上。
“算了,那是你的事。”
他也沒多好奇。
和他也無關。
這回輪到苗夏莫名其妙了。
“得先拍紅底照吧?”走到門口,江斯淮忽然想起這茬。
苗夏點頭,“好像是。”
兩個都沒經驗也沒提前在網上查一下流程的人很默契地走過去問工作人員。
拍完照,上三樓登記處。
人居然不多,凳子上就坐着一對新人。
那對新人穿着也很正式,男士西裝革履,女士一條白色長裙,還佩戴了頭紗,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苗夏坐在江斯淮邊上,給胡書雨回完微信消息,眼睛往下一撇。
握住花的那隻手,無名指上多了枚戒指。
買戒指的人很用心,尺寸剛剛好。
江斯淮垂着眸,他在回工作消息。
字打一半時,餘光裡注意到苗夏在端詳手中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