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下意識瞥了眼自己手裡的。
“昨晚開車的是我助理,他的眼睛可能是把尺,一眼就量出了我和你的指圍。”
苗夏笑,“那他挺厲害的。”
又道:“戒指也是他買的吧。”
江斯淮“嗯”了聲,問她會不會介意。
苗夏一點也沒覺得這有什麼,“完全不會。”
她把手機塞回包裡,拉鍊子時瞅到裡面的一份協議。
婚後協議。
江斯淮自己拟好的。
第一條:婚期為一年,到期自覺離。
第二條:婚後互不幹涉彼此的私生活。
也就隻有兩條,江斯淮讓她補充。
苗夏覺得有這兩條也足夠了 。
-
填完的結婚登記表和資料一起交到工作人員手上。
苗夏突然間變得緊張,她一眨不眨看着工作人員在為她和一個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的男人辦理結婚證。
“簽字,按手印。”
江斯淮臉上沒什麼情緒波動,不拖泥帶水把字簽好,指印給按好。
做完這些,旁邊的人還是一動不動。
他側了側頭,手裡的筆漫不經心地轉了幾圈後敲了敲台面,話語中含着調侃的笑意:“現在才後悔,未免也太晚了吧。”
難不成還是真隻想和江斯衡結婚?
苗夏回過神,視線落在江斯淮手壓着的紙張上,他的手很好看,修長,白皙,無名指上佩戴着個和她一樣的對戒。
她低聲道:“沒有。”
握着筆時,苗夏發覺自己手心發涼。
幾分鐘後,民政局的章用力蓋在兩本結婚證上。
工作人員微笑着将證件放在台面上,“恭喜二位正式成為合法夫妻。”
......
結婚證各自一本拿回去交差。
苗夏攤開證件,從持證人逐字往下看,最後停在右上角的相片上。
笑着的。
像親密無間的愛人。
苗夏回想當時肩膀挨一起的時候她和江斯淮都表現得很不自然,攝像師打趣說他倆是不是剛認識。
也正是因為攝像師誤打誤撞說對的這句話,讓沒什麼表情的兩個人同時彎起了唇角,才有了這張很完美的照片。
江斯淮對結婚證沒多大興趣,早揣起來了,他瞥了眼時間,“我現在得去趟市外,你在這等五分鐘吧,我讓司機過來送你回去。”
“不用這麼麻煩,我打車就行。”苗夏拿出手機準備叫滴滴車。
江氏集團據說在去年被江斯淮的大姐接管了,苗夏也不清楚這個新上任的“老公”具體是幹什麼的,隻知他大學時就自己創業了。
江斯淮沉默了會,垂目看苗夏不太熟練地操作打車軟件,視線偶爾停在她的側臉。
“對了,你什麼時候和你家裡人說?”苗夏忽然擡頭,和江斯淮沒來得及收回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互相一愣,接着默契移開眼睛。
江斯淮頓了下,說:“明晚吧,今晚我不回北京。”
“噢。”苗夏輸完地址,很快就有司機接單,地圖上顯示司機距她八百多米,用不了幾分鐘就能過來。
身旁的人似乎在陪着她等司機過來。
她把手機揣回兜裡,雙手也插進去。
這位置挺冷的,江斯淮穿得不是很暖和。
“車馬上就到了。”她說。
江斯淮點頭,摁了下車鑰匙,接着幾步走到車邊,拉開車門,上去。
苗夏盯着滴滴車過來的方向。
“苗夏。”
她轉了下頭,看着幾步外那台打開了副駕駛車窗的車。
江斯淮明顯有話要講。
但這距離好像不适合,她快步走到車邊。
江斯淮遞出他的手機。
“留個電話,說了會告訴你一聲。”
苗夏一點也不含糊的把手機号碼打出來,然後點撥号,鈴一響再挂斷。
說來奇葩,應該沒有哪對新人像他們這樣吧,結婚證拿了後才有對方的聯絡方式。
她把手機遞回給江斯淮。與此同時,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滴滴司機的來電。
車就停在江斯淮車的後邊,開着雙閃。
“那我走了。”苗夏彎腰,最後客套了句,“有什麼事的話可以随時聯系我。”
說完轉身快步往滴滴車那邊去。
江斯淮往後視鏡看了眼。
滴滴車啟動很快,一下子就混入車流中。
剛才他有注意到苗夏打車的目的地輸入的并不是路家所在的小區。
還有個奇怪的點,她身為路家的大小姐,出門怎麼會沒有沒司機,路沅可是去哪都有專車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