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甯“撲哧”笑出聲來,微微側過臉好笑地看着他,“你的意見很重要嗎?你同不同意的不打緊,重點是你二哥同意就好。”
“你......”陸懷安吃驚地看向沈清甯,見她嘴角挂着嘲諷地笑意,一臉地勢在必得,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也顧不得周圍有沒有人,伸手拉住沈清甯的胳膊就往遠處走。
陸念安見狀連忙上前扯住他,低聲訓斥道:“三弟,快住手!大庭廣衆之下你如此拉着人家姑娘,傳出去人家姑娘的名聲還要不要?”
陸懷安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不妥,慌忙松了手,又拉不下臉面跟沈清甯道歉,隻好掩飾着咳了兩聲,才說:“二哥,沈七姑娘第一次來書院,趁先生還沒來,我帶先沈七姑娘在書院裡轉轉。”
陸念安怎會不知他在找借口,但又不好當着衆人的面拆自己弟弟的台,隻好向沈清甯投去詢問的眼神,見對方輕輕點了點頭,這才放心地應允道:“嗯,那便去吧,不可走遠,不可對沈姑娘無禮。”
“知道了二哥。”陸懷安應了一聲,又轉身對着沈清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七姑娘,請吧。”
沈清甯臉上帶着恰到好處地微笑,點點頭擡步跟上。
剛才兩人的對話紅果聽得一清二楚,又見陸懷安面色不善,但自家姑娘沒發話,她也隻好跟在後面幹着急。
就連陸懷安身邊跟着的小厮阿慶,臉上都難得的出現了焦急之色,自家公子的脾氣他最是了解,今日恐怕這位沈姑娘是沒有好果子吃了。
穿過遊廊,又繞過一片花圃,陸懷安在一處荷花池旁的涼亭裡坐了下來。
“說吧,三公子叫我來此有何指教?”沈清甯抱着臂在他對面坐下。
陸懷安看了眼圍在一旁的紅果和阿慶,冷着聲音道:“你二人離遠點,我有話要同沈七姑娘說。”
阿慶非但沒走,反而上前一步,低聲勸道:“公子可千萬冷靜些,這沈七姑娘身子看着嬌弱,可經不得這荷花池的水再泡了。”
公子從來不懂什麼憐香惜玉,再加上有過将姑娘按進水裡教訓的前科,阿慶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陸懷安像是看傻子一樣地看着他,不悅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暴力的人?”
阿慶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在接觸到對方刀子一般的眼神,又很快陪着笑搖頭,“不是不是,公子最是憐香惜玉,怎會做出這種事呢?”
“既如此那還不快滾!”阿慶忙一步三回頭地往旁邊走去。
紅果一臉為難地看向沈清甯,見對方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也跟着往阿慶站着的地方走去。
見四周沒了人,陸懷安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要糾纏我二哥?”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糾纏他了?”
“你、你剛才都承認了!”
“我何時承認了?”
“就剛才,你還說我二哥同意就好......”陸懷安急得湊近了些,突然發現她始終面帶微笑,不急也不躁,那表情就像是慈愛的母親看着胡鬧的孩子一般,眼裡充滿了“寵溺”。
想到這兩個字,陸懷安不禁狠狠晃了晃腦袋,自己一定是瘋了,怎麼會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寵溺?他急忙收回視線,不再與對方對視,這樣就導緻他在氣勢上輸了一切,就連語氣都變得不自在了起來,“反正我不管,你别妄想對我二哥圖謀不軌,想做我二嫂,我告訴你,你不行!”
“為何不行?”沈清甯挑眉,似笑非笑地反問道。
“我說不行就不行!至于為什麼不行,那我不妨告訴你,我二哥不喜歡你這樣的,你認清現實吧。”陸懷安坐正了身體,終于找回了一點氣勢。
“我這樣的?”沈清甯苦惱地皺起了眉頭,微微低下身子朝前湊近了一些,揚唇問道:“我是哪樣的啊?”
幾日不見,她的臉比先前圓潤了一些,像家裡廚娘做的袖珍豆沙包,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下,陸懷安心裡胡亂這樣想着,也這樣做了。
沈清甯原本還想要逗一逗他,卻見他像是突然被被髒東西附了身一般,伸手在自己的臉頰上掐了一把,嘴裡說道:“你的臉像個袖珍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