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您看這該如何處理?”柳月容看向旁邊目睹全程的謝殊雲,語氣帶着詢問。
昨日她讓小桃去江都府傳話,本來隻想讓官府出人幫忙,可沒想謝殊雲卻親自來了。
“人贓并獲,先帶回去吧。”他目光沉沉,顯然對這種人的臉皮司空見慣。
衙役壓着王海走遠,小桃和柳月容打了聲招呼,帶着賊贓也跟了過去。
人群散開,很快便留下原地的二人,站在清晨的陽光中,微風拂過,衣角相蹭。
“我請謝大人吃早點,還望賞臉。”少女轉頭,唇角勾着淺淺的笑,被光暈得溫柔。
“榮幸之至。”男人好看的眼裡染上愉悅,欣然答應美人的邀約。
吃早點的小樓臨街,窗外熙熙攘攘,很是熱鬧。
柳月容看着吃飯的謝殊雲,感覺他似乎心情不錯,糾結再三,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謝大人,我想問問禁藥一事,你們查的怎麼樣了?”
她倏地開口,讓謝殊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隻見他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嘴。
“柳掌櫃可真是無事獻殷勤。”
“謝殊雲,”見他誤會自己,柳月容語氣有些急,表情卻很認真,“這事對我很重要。”
謝殊雲同樣認真地回看她,語氣毋庸置疑,帶着些許警告:“柳月容,我不知道你是何原因要摻和禁藥一事,但事關重大,牽連甚廣,還望你莫要不知深淺地搭上命來。”
說罷,他有些生氣起身,腳步很快,衣袂翻飛,似在逃避她的目光。
兩人不歡而散,沒打探到禁藥的消息,柳月容也沒了繼續吃早點的心情,打包了兩份點心,慢悠悠回到點绛唇。
店裡,小桃剛拿回王海賣藥的贓款,清點一遍下來,告訴她正好可以用作那些夫人娘子的賠償。
小桃見柳月容回來,好奇向店外探探腦袋,語氣疑惑:“姐姐,謝大人今日怎麼沒送你。”
柳月容沒回她,隻将手裡的點心遞過去,示意她封口。
“知道了,不問就不問嘛。”她吐吐舌頭,嬌嗔地接過點心,“對了,你知道王海怎麼回事嗎?”
小桃繪聲繪色地說,王海之前小偷小摸,又愛喝酒賭錢,被之前的東家辭退後,就做起了臨時活計。
這次點绛唇的生意本不會選上他,但他給介紹人塞了些酒錢,便被插進來做了搬運的任務。
但這人心思不正,搬了兩天東西,發現裡面有價值不菲的寒林霜,知道它味道與薄荷相似,便起了調換倒賣的心思。
說來好笑,他賣寒林霜的那家藥鋪,之前還一直給她們胭脂鋪提供原料,結果王海轉手便宜賣回去,他們樂呵呵收下,第二天還繼續原價賣給她們。
柳月容聽得火大,氣王海貪心,更氣藥鋪明知不告。
“别笑了,得趕緊換家供貨商。”見小桃還在嘻嘻哈哈,柳月容沒好氣道。
她們當初和那家藥鋪合作,全因聽老闆守信重諾,從不缺斤少兩,可如今來看這人内裡還是個狡猾的。
兩人很快便處理完賠償的事,一起出門去找合适的藥材鋪買藥。
可她們在城裡轉了幾圈,都沒找到合适的藥鋪,不是缺斤少兩,就是品類不全,之前合作那個反成了最合适的“原配”。
“好累呀。”小桃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攪動着碗裡的紅豆沙,“難道真的隻能和那種奸商合作嗎?”
“會有辦法的。”柳月容溫聲安慰小桃,神色卻藏不住的失落。
兩人坐在路邊的小攤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突然卻被旁邊的一陣聲音吸引注意。
她們齊齊望去,隻見挑着擔子的老婦人剛坐路旁躲涼,現在正被店主驅趕。
“姐姐,你看她籃子裡挑的東西。”小桃眼尖,一下便注意到婦人籃子裡大朵的紅藍花。
“好新鮮的花!”柳月容順她聲音看去,也被這大朵新鮮的紅藍花所驚豔。
現江都已過中午,這婦人籃子裡的花卻還帶着水珠,看着就是剛從田地裡采摘而來。
“江都附近有種植紅藍花嗎?”柳月容好奇,問向土生土長的小桃。
“應該有的,當年我家胭脂鋪剛開門,我爹圖便宜,有自己雇車到城外農戶的家中買過原料。”
“那可真是太好了。”她聽着小桃的話,心裡頓時有了不錯的想法。
如果城外有種植,那他們大可直接和城外的農戶合作,以更低的價格,拿到更新鮮的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