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的。”小桃想起那幾位美人,面上露出思念之情。
席上幾人相談甚歡,大家都很喜歡活潑開朗的季蟬衣,當得知她還是老醫官親傳弟子後,更是熱切不已。
“季妹妹你快幫我看看,我感覺最近又胖了,可有什麼減肥的法子?”
“季姐姐你看我這臉,最近有些起皮,是不是之前的敷面不适合我?”
“季妹妹……”
季蟬衣被一句句姐姐妹妹迷昏了頭,在女人堆裡做牛做馬,全然沒有之前在清水鎮的嚣張模樣。
“有的有的,你用這個和這個……就可以減肥了。”
“這敷面沒問題,是最近氣候太幹了,你出門記得帶面紗。”
“……”
柳月容和小桃聽着,悄悄在心裡記筆記,這可都是值錢的配方。
“下次再一起玩呀!”秦千薇揮手和她們道别,流露出幾分不舍。
柳月容和小桃,一左一右,架着喝醉的季蟬衣,艱難地往家趕。
美色果然誤人!
走到一半,柳月容卻在拐角,看見那道許久未見的身影,是謝殊雲。
“謝大人,你怎麼又……”小桃口快,見謝殊雲面露驚恐,才方知自己說漏了嘴。
但這話還是被柳月容聽到了,她轉頭,有些好奇:“什麼又?”
“沒事,沒事。”小桃慌忙找補,“我隻是說和謝大人又見面了。”
“是吧是吧?”小桃拼命沖他擠眉弄眼。
“對,柳姑娘,又見面了。”男人站在路旁,低垂着眉眼,有些失落。
他在失落什麼?
柳月容再次想起那日醉酒,那股熟悉的梅香,和寬厚溫暖的懷抱,難道?
不對,謝殊雲這麼要面的人,怎麼會做如此掉價之事。
她居然妄想,謝殊雲暗中派人跟着她,隻要來酒樓,便在門口等她醉酒,将人送回去。
“謝大人好久不見,季妹妹醉了,我們先帶她回去。”柳月容點頭,正要與他擦肩而過。
“溪楓。”他薄唇輕啟,一道黑色的身影從樹上躍下。
“姑娘們,我來吧。”少年伸伸腰,活動手腳,做出接力的姿勢。
“蟬衣可是黃花大閨女,你一個外男……”小桃震驚他的厚顔無恥,正要拒絕,卻被溪楓一把搶過。
隻見季蟬衣像麻袋一樣,被溪楓扛在肩頭,幾步便飛出很遠。
“先走一步——”少年狡黠的聲音拉得很長,頗為自得。
“你别這樣背她!會吐的!”小桃聲音還沒落下,便聽遠處傳來少年驚恐的喊叫。
“你别吐呀!我剛買的衣服!”
幾人聽到意料之中的求饒笑做一團,半晌才止住。
“現下可有空閑?”謝殊雲輕笑,看向面前許久未見的柳月容。
“自然有空!柳姐姐,我去給蟬衣收拾屋子睡覺,你們慢聊。”小桃眼色極佳,立馬找了理由跑人。
“哎——”柳月容手還停在半空,小桃早已拐出小巷,沒了人影。
“柳掌櫃,這邊請吧。”青年笑得柔軟,把她帶到一旁的小攤。
“大娘,勞煩兩碗熱湯。”
“不用,我剛吃過。”柳月容剛坐下,還沒拒絕,便被謝殊雲按了回去。
“有喝的,你與我聊也不口渴。”柳月容聽出他話裡有話,知道自己拒絕過他的理由不乏離譜之言,其中便有口渴一由。
“謝大人好久不見,最近忙什麼?”她假意端起笑來套近乎。
“這話合該我問你才是。”青年歎氣,愁悶地轉了轉手中的湯匙,“柳掌櫃不辭而别,可見心中沒我這個朋友。”
“你不是知道嗎?”柳月容皺眉,隻覺他惡人先告狀,“老醫官故鄉,還是門口衙役告訴我的。”
“柳月容,你是真呆還是假癡?”男人臉龐靠近,盯住她的眼睛,忿忿不平。
三年過往,她柳月容說散就散,何曾問過他的感受?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三年?”這話突兀,來的猝不及防,讓柳月容呆愣片刻。
“你……找我做甚?”三年前這人走得如此決絕,何故回來尋她。
難道是為了還錢?可重逢那麼久,未見他有半分還錢的想法。
“你我三年前的感情,做不得假……”男人拉過她的手,掌心炙熱,燙得柳月容心慌。
這是三年後,她第一次審視與謝殊雲之間的感情,不論時間與金錢。
謝殊雲的習慣,謝殊雲的聲音,謝殊雲的容貌,無數次午夜夢回,她忘不掉,也舍不得。
她想,自己約莫還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