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防彈衣”、“盾牌”連接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大狗歪着頭,努力地思考着。
于是整個渾水摸魚搶物資的過程中,來福都在他的小狗腦袋裡努力思考着。
這一點兒沒耽誤耶耶的動作靈活性。
物資被直升機丢到鐘樓頂樓,槍聲漸歇之後,就順着鐘樓頂端拉到底部的數根繩索,被送了下來。
企鵝人和雙面人的手下也知道,不管他們兩個勢力把鐘樓占據的多麼牢不可破,但他們不可能讓整個阿卡姆城裡所有同陣營的打手都來鐘樓分食物,也不可能在鐘樓下虎視眈眈的那麼多人手中,把所有分到的物資全部運到老大那裡。
所以物資被分成了幾包,從幾個不同的方向釣下,包上還滴滴答答往下流着粘稠的血。
來福還以為傑森會選擇一個最大的物資包下手。畢竟隻要他能多拿到一些食物,在阿卡姆之城裡就多出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但傑森的選擇正相反,他隐藏着身形,朝最小的物資包跑了過去——最少的物資,也就意味着相對更少的競争。
耶耶給了傑森無條件的信任,緊緊跟在傑森身後。
事實證明傑森的選擇是正确的,盡管一隻手無法受力,傑森的行動仍然敏捷到可怕。
而跟在他身後的黑色耶耶,在各個掩護點後騰挪的姿态也十分娴熟,一人一狗找準時機,趁着企鵝人手下保護物資、正在用火力壓制小醜幫的時候,在槍林彈雨中,從企鵝人手下背後接近了物資包。
傑森用路邊撿的鐵片劃開物資包,也不貪多,隻用受傷的手抓了三包食物,另一隻好手用來警戒,耶耶則一口叼住了五個食物包,一人一狗達成目的,不帶走一片雲彩地溜走。
一名企鵝人手下到這時才發現不對勁,猛地回頭,就見遠處一片破爛的褲腿和一隻髒污的尾巴拐過拐角、消失不見,而他們的物資包被劃開一個大口子。
四面八方撲來瘋搶的人,連柔弱的經濟犯和□□也壯着膽子分一杯羹。
“啊啊啊啊!”企鵝人手下氣得怒吼,“誰幹的!有沒有看見!”
始作俑者已經和耶耶火速趕回他們的安全屋,把食物藏在淩亂的報紙堆底下。
成功完成一次行動的耶耶簡直快樂到飛起,一個勁兒地往傑森那邊撲,又每每在快要碰到傑森的時候自己一個擰身,避開傑森的身體,免得碰到他的傷口。
傑森也忍不住笑,他知道他和耶耶多了幾分在這裡生存下去的機會。
八個食物包裡,兩個是面包,六個則是真空包裝的糊狀物。
賣相如此慘淡,想也知道味道可能不比豬食強到哪裡去,畢竟不論阿卡姆之城内部的真實情況如何,對外它仍是一個監獄,送進來的也是囚犯餐。
童年時傑森甚至在垃圾桶裡翻找過食物,這些糊狀物反而比那時更好,隻是心疼耶耶連塊像樣的肉都沒有。
正和大狗一起分食物,耶耶突然豎起耳朵——
與此同時,傑森聽到了那種極具特色的狙擊槍尖嘯聲。
一人一狗對視一眼。
“走,耶耶,去找他。”傑森當機立斷地招呼。
循着聲音接近狙擊手據點的時候,接二連三的尖嘯聲還在響起。
死亡射手小弗洛伊德·勞頓,并不知道自己被一個少年和一隻狗狗盯上了。
他并非被逮捕進來,而是在得知蝙蝠俠的養子被小醜害死之後,就頗具先見之明地,藏身于阿卡姆之城中。
果然,那隻蝙蝠發了狂,哥譚的惡人們,瘋帽匠、稻草人、謎語人接二連三被丢進來,而弗洛伊德全副武裝,比他們占據了更多主動權。
相較于企鵝人、黑面具、雙面人這些勢力強大的罪犯,弗洛伊德全靠自己出神入化的槍法,沒有任何靠山或者背景。
所以他就在鐘樓附近的幾個據點來回,搶奪食物,準備找機會,在蝙蝠清醒過來之後,想辦法解決掉阿卡姆之城這個畸形設施的時候,再離開這裡。
昨天的那次出手則是一場意外,弗洛伊德算不上什麼愛狗人士,但在看到那隻雪白的薩摩耶即将遭受毒手的時候,他想起自己的女兒,上次生日,她想要的禮物就是一隻薩摩耶小狗。
但弗洛伊德食言了,他的安全屋暴露,好不容易擺脫追殺,絕不敢把危險引向女兒。
所以陰差陽錯的,他開了槍,把那隻大狗救了下來。
這樣,等他從這裡出去之後,再見到女兒,他可以把自己救了一隻薩摩耶當做和女兒之間的破冰話題。
這會兒,弗洛伊德正瞄準幾個搶到物資的落單打手。殺了他們,他們搶到的東西自然就是自己的。
心情愉快之際,弗洛伊德突然聽到背後傳來爪子敲擊地面的啪嗒啪嗒聲、大狗興奮的哈氣聲。
弗洛伊德猛地回頭。
——一隻渾身灰不溜秋,半幹的毛發一縷一縷如同黑色榴蓮,隻有腦殼像扣了一個白瓜皮的不明四足生物,正張着血盆大口,朝自己撲過來!
弗洛伊德眼睛震驚地瞪大,麻溜地一轱辘翻身,急退!
與此同時,來福的耳邊響起提示音。
「觸發條件已達成,宿主被關鍵人物“死亡射手”拒絕,獲得死亡射手能力,百發百中。」
來福停下腳步,傻站着。
他不想獲得能力。
他隻想要貼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