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止不愛上網沖浪,但是這個“0.0”的表情,他記得在他初中的時候就特别流行。
陳止處理完工作已經是十一點,他們這層辦公樓還有幾個人在加班,大樓燈火通明,沒有一層是徹底黑暗的。
最近降溫晚上有點冷,陳止手指都快被凍僵了。
他不抗凍,每逢換季必感冒,所以平時特别注意保暖,離開前陳止把公司發的毛毯披上,看起來像參加變裝晚會的人。
但沒人在意陳止的裝扮,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引起深夜11點下班的社畜的興趣。
加班太晚的話打車費可以報銷,陳止用企業出行app打了車。
這個點正好是園區的深夜返家高峰,三三兩兩的人走在人行道,馬路兩旁停滿了出租車,不一會就開走一輛。園區門口熱鬧得像是剛下班。
陳止找到自己打的車,路上特意搜了一下現在年輕人流行什麼文化。
他年齡沒到三十,但是忙于工作,很少關注現在的流行用語。
陳止看半天看不懂,随意劃拉着,突然,一個肌肉男擦邊視頻映入他的眼簾。
陳止凝視着肌肉男。一秒後,陳止點了關注。
好久都沒有處理自己關于欲望方面的事,陳止握着手機沉思,一番掙紮後,還是決定到了家就睡覺。
原因無它,加班太累了。
齊斯文應該睡了,陳止做賊似的溜進家裡,裡面漆黑一片,陳止掏鑰匙開他那屋門的時候都小心翼翼。
鑰匙左邊轉了轉,右邊轉了轉,就是打不開門。
陳止“嗯?”了一聲,最後複原鑰匙的軌迹,一拉把手就開了門。
他就說怎麼轉半天打不開呢,原來是又忘了鎖門。
他這屋鑰匙似乎沒啥存在的必要了,反正他從來不記得鎖門。
每天加班回來不能洗澡有點難受,不過,和人同住一個屋檐下,陳止能忍就忍了。
搬家收拾好的紙箱還沒有整理,陳止脫掉外套,睡衣都懶得換,沾上枕頭就睡過去。
第二天,齊斯文起得早,陳止出來洗澡時齊斯文已經晨跑回來了,也打算沖個涼。
他們兩個對視一眼,陳止說:“早啊。”
“早……對了,需要我幫你帶早餐嗎?”
“嗯?”
陳止不吃早餐,他都是空腹到公司,喝點水吃點小零食等待午飯時間。多年下來胃落下了毛病,經常會抽痛。
陳止吃不吃都無所謂,但這是個與室友搞好關系的機會。
“好呀好呀,我之後轉錢給你。”陳止不占齊斯文便宜。
齊斯文微微一笑,“好。”
兩間衛生間并排靠着,一牆之隔,都傳出嘩啦啦的流水聲。
有一種共同入浴的錯覺。
陳止一身清爽,把髒衣服随手扔到了髒衣籃裡,看了眼時間還早,早上洗澡還有提神的作用呢,以後可以不用喝咖啡了。
陳止慢悠悠背着電腦包上班去了。
齊斯文出來的比陳止晚些,臉上有些紅,還好陳止走了。
齊斯文每隔兩周都會叫一次保潔,保潔阿姨姓王,手腳麻利,今天過來做個日常保潔,看到髒衣籃裡有衣服,便問:“這裡面的衣服要洗了嗎?好像不是你的。”
衣服的尺寸比齊斯文的小,王阿姨拿不定主意。
齊斯文正在跟導師聊開題報告的事,漫不經心回道:“可能是上一任租戶的衣服,扔了吧。”
齊斯文這學期已經确定保研,但是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來之前導師圈出了幾個地方的問題,齊斯文跟導師在線上讨論了半個多小時。
齊斯文有潔癖,上一任租戶總把垃圾堆在門口,衣服還亂扔,齊斯文以為髒衣籃裡的衣服是上任租戶遺留下來的東西。
王阿姨看着衣服挺新的,反正齊斯文也不要,她直接帶回家了。
齊斯文今天沒課,跟好友劉念和魏之禹約了下午玩桌遊。
齊斯文明顯心不在焉,一通亂玩很快輸得一塌塗地。
劉念問:“齊斯文!你咋了,跟你組隊我還以為要大殺四方呢!給魏之禹殺瘋了卧槽!”
齊斯文腦子轉得快,在各種桌遊上總是碾壓對手,劉念就不一樣,不管玩什麼都是最先出局的。
劉念還以為抱上齊斯文大腿能夠穩赢呢。
魏之禹洗着牌,“首先排除學業焦慮。”
劉念歎氣,“羨慕啊!我還在猶豫要不要考研呢。”
現在就業競争特别激烈,很多人都選擇考研考公,劉念差零點五個績點可以保研,後悔自己當初沒努力。
魏之禹确定直接出去工作,他家經商,魏之禹從小經濟頭腦特别好,在校期間就有了創業的念頭。
齊斯文的母親是律師,從小耳濡目染,對法律了解甚多,齊斯文因為不是法律專業,沒法進行專業考試,但是相關知識儲備還是很足。
魏之禹經常找齊斯文幫他看條款,齊斯文每次都認真幫魏之禹找到條款的漏洞,讓魏之禹少吃了不少虧,魏之禹常說齊斯文就是他爹。
齊斯文扔下手裡的骰子,“有了新室友。”
魏之禹說:“哦,你上個室友終于搬走了,可喜可賀啊!”
“拖了那麼久的房租,房東早該趕他出去了!”劉念說。
魏之禹問:“你那個新室友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