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表情,琴酒很懷疑,要是自己真的有信仰,神戰就要爆發了。
他隻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騎士之神在上次神戰中隕落了。”
月影輝松了口氣,又說:“你還沒說你願不願意。”
“這不是我是否願意的問題,”琴酒繼續給他普及常識,“信仰是不能僞裝的,我必須認可神的理念,才能産生信仰,而你雖然擁有神力,卻還沒有神格,也沒有理念,你現在無法擁有信仰,也不會擁有神使。”
“唔……”月影輝思索着,身後的龍尾拍打着地面,“也就是說,我還不是個完整的神。”
“可以這麼說。”琴酒點頭,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是不是說,我還是可以當你的坐騎?”果然,龍超級期待地看向他。
将神明當作坐騎的事情,其實并不是沒有發生過。
但那隻存在于一種情況,就是主神将自己的坐騎提拔成附屬神,并且繼續乘騎。
僅憑自己的力量便成為神的,哪怕還沒有神職的神,就算原本是坐騎,也不可能再被乘騎了,這是對神的基本尊重。
琴酒完全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面對這樣的世紀難題。
他并不是那種對神多麼崇敬的普通人,事實上,要不是因為他真的殺死了一個神,也不會被神明追殺。
但他也不是目空一切的狂妄之輩,月影輝可能完全不在意成為坐騎這種事,但世界上有的是精力過剩的神明,琴酒得罪過的神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再多幾個。
雖然,如果這隻龍不是神的話,祂可能确實會是琴酒喜歡的坐騎……
“怎麼這樣,”月影輝都快要眼淚汪汪了,“為什麼還要管别人的閑事啊,這些神都這麼閑的嗎?那,我不當神不行嗎?”
琴酒挑眉:“你舍得?”
很多神明一開始并不确定自己的神職,但月影輝的情況全然不同,幾乎所有神都擁有創造生命的能力,但并不是所有神都能把生命賦予給這樣……非正常的存在的。
上次的神戰中,生命女神也隕落了。
琴酒可以确信,如果自己不出現,月影輝繼續在他的山洞裡玩上幾十年的過家家遊戲(可能都用不了這麼久),就會順理成章地凝聚出生命神格,成為生命之神。
祂能夠進行得如此順利,除卻力量之外,必然也與這一神格非常契合,契合到充滿熱愛。
……一般龍也不可能在山洞裡玩上這麼久的過家家。
月影輝要是打算拒絕成神,就必須停止使用這種力量,這對他來說可不是簡單停手的事情。
聽完琴酒的解釋,龍那張俊美的臉已經皺成一團:“就沒有别的辦法嗎?”
其實是有的,但琴酒更好奇另一件事:“說到底,你為什麼這麼想要當我的坐騎?”
他們滿打滿算也就認識了一個多月,這份執念未免出現得太奇怪了。
“因為,”月影輝坦率地說,“騎士與坐騎的關系是最親密的呀。”
琴酒一怔。
他想問的其實是“你對我的執念從何而來”,而龍的回答是“我對你的感情有多深”,這顯然不是一個合格的答案,但琴酒一時間不想要問下去了。
他是個傳統的騎士,傳統的騎士選坐騎隻跟随心意。
“我的領域是死亡系,恐怕會和你的領域沖突,”琴酒說,“要配合并不容易。”
“可是很互補啊!”月影輝立刻說,“我們會是最好的搭檔!”
琴酒很輕地笑了聲:“我們恐怕得多花很多時間。”
不過這不重要,隻要殺死所有擋路的人和神,自然不會再有麻煩。
那麼,琴酒是個龍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