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煙把最後一條赤焰蛇扔進雪妖嘴裡後,朝和鸮道:“你去把他們帶上來吧。”
和鸮振翅長嘯一聲,飛快地沖進凹陷的地底。
周玉煙看着雪妖因昏迷而大張的嘴,滿意地拍拍手。看來她想的不錯,赤焰蛇雖然不敢進入雪原,但這并不代表雪妖能免疫蛇毒。
水火相克,但究竟是水熄滅火,還是火蒸發水,一切都未可知,所以她讓和鸮把沙漠所有能看到的赤焰蛇全都抓來了。
依目前的情況看,是赤焰蛇靠數量取勝了。
雖然靠這個法子讓雪妖主動把人吐出來了,但溫嘉玉他們的情況并不算好。
和鸮把人帶上來的時候,溫嘉玉和小梧都因為蛇毒而變得氣息微弱了。
畢竟周玉煙放的赤焰蛇真的很多。
周玉煙在和鸮落地前,就已經割破了小臂。
他們體内蛇毒的量比之前多,喂血隻靠手指顯然不夠。
劍劃出來的傷口有些深,周玉煙疼得皺下眉,但疼并沒有讓她的動作停滞,因為她一點血也不想浪費。
給溫嘉玉喂完血後,周玉煙走到小梧身邊,正準備蹲下時,見他睜開眼,有些驚訝地說道:“小梧,你醒得好快。”
她想可能是之前中過毒讓他身體有了點抗性。
小梧沒回答她的話,隻是拿右手撐着額頭,似乎十分難受,以至于表情都有些猙獰。
周玉煙以為他是因為蛇毒難受,趕忙把流着血的手臂伸過去,催促道:“你很難受吧,快喝,喝完就好了。”
小梧在聞到血腥味的時候,收起了撐額頭的手,他盯着面前白皙的手臂,愣了一會兒才回神,把視線從手臂轉到周玉煙的臉上,看了很久。
周玉煙見他不喝,又把手臂往前湊了湊,提醒道:“你中了跟上次一樣的蛇毒,上次我也是這麼救你的。”
她說着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解釋道:“我是為了救你們,所以才扔那麼多條蛇下去的。”
小梧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玉煙怕他被蛇毒毒死,想主動把血喂進他嘴裡的時候,小梧動了。
他伸出蒼白枯瘦的右手,扼住了周玉煙的手腕,把她拉得往前一撲。
周玉煙怕壓到他加重傷勢,用手肘支着地面,仰頭看着面無表情的小梧,不解道:“怎麼了嗎?”
她的手腕被他緊緊地抓住,沒辦法收回來。
周玉煙的脖子近在咫尺。
因為她太白,他甚至可以看到肌膚下分布着的淡青色血管。
在那一瞬間,小梧莫名覺得牙很癢,他近乎瘋狂地好奇犬齒刺破她脖子會是怎樣的感受。
這個念頭愈來愈強烈,快剝奪他的理智。
周玉煙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情不自禁地疼呼出聲。
聽到這聲的小梧,腦海裡火熱的念頭似乎被澆了一盆冰冷徹骨的水,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自己都沒意識到之前,他已經松開了抓着周玉煙的手,他的身體似乎抗拒他這樣的行為,所以用加倍的頭痛作為懲罰。
小梧有些痛苦地捂着腦袋。
在和溫嘉玉交手的時候,他記得他眼前依稀出現過什麼,但那些片段太過模糊,還未來得及看清,就已經消失。
痛越來越猛烈,小梧嘴唇發白。
在暈過去的前一秒,他還是沒想起自己是誰。
他暈過去後,周玉煙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流到衣服上的血,雖然她隻被小梧抓了一會兒,但流的血卻不少。
周玉煙歎了口氣,開始給暈過去的小梧喂血,等喂完,她又去看溫嘉玉的情況,見他臉色稍微正常點,這才放點心。
一晚上,周玉煙都幾乎沒怎麼睡,她既要觀察溫嘉玉和小梧的情況,及時給他們補血,又要防止其他妖獸攻擊。
昏死過去的雪妖,似乎是雪妖族裡的王者,所以自他昏過去後,攻擊她的妖獸裡就再沒有雪妖,隻是一些想趁機撿漏的小妖獸。
周玉煙跟和鸮合力對付他們,難倒是不難,就是累。
也許是失血過多,再加上憂思過度,在破曉的時候,周玉煙靠着和鸮,精疲力竭地睡着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
她迷糊地睜開眼睛,過了一會兒,眼睛才聚焦,視野裡隻有溫嘉玉,小梧不見蹤影。
周玉煙急忙坐直身子,問道:“小梧呢?”
溫嘉玉坐在周玉煙對面,一直用兩隻手支着下巴看她,見她醒過來别的不問,反而先關心那個臭小子,有點不高興地撇撇嘴,說:“不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要不是周玉煙失血過度,溫嘉玉想讓她多休息會兒,早就趁小梧不在帶她遠走高飛了。
周玉煙發現溫嘉玉的語氣有點不好,反應過來就關心他道:“你身體沒事吧,覺得好點沒有?”
就沖他之前在雪妖肚子裡不顧安危救她的份兒上,于情于理都該關心上一句。
聽她這麼問,溫嘉玉心裡終于舒坦點,不過人還依舊别扭着,回答道:“好點了。”
周玉煙又問:“咱們什麼時候走?”